过分尴尬 第23章

作者:小修罗 标签: 近代现代

  因为牛可清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这一份温柔和体贴所吸引。

  他相信自己能战胜情.欲,却担心自己会败给温柔。

  牛可清嗤笑:“挺人模狗样的。”

  古伊弗宁:“......”

  牛可清又补刀:“没有在床上的时候那么禽兽。”

  古伊弗宁:“......”

  彼此静默了一会儿,察觉到什么的古伊弗宁又开口道,“牛医生,你不会对我存有什么心思吧?”

  “您可把这自恋收一收吧,都要满出来了。”牛可清笑着打哈哈,其实内心咯噔了一下。

  心思……什么心思?

  若是遇到合适的人,牛可清其实挺容易动心的。但前提是,自己对于那个人来说,也必须要是合适的,这样两个人才有在一起的可能性。

  然而,对于古伊弗宁来说,这世上没有谁是适合他的人吧?

  这个男人,逢场作戏,床第生欢,身边的炮.友换个不停,从来只会挑有新鲜感和好感的人。

  他关心的根本不是两个人适不适合,而是两个人在床上适不适合。

  所以,对古伊弗宁这种人起心思,可不就是竹篮打水,到头来也只能得到一场空么?

  ——意识到这点的牛可清倏然生出一股暗暗的失落来,稍纵即逝。

  “怎么就成我自恋了?”古伊弗宁回想起刚才那场荒诞,没皮没脸地说,“刚刚也不知道是谁,一直说着喜欢。”

  这话好比一簇火苗,弄得牛可清的脸又开始烧了,“你——!”

  那时他被古美人迷得七荤八素的,对方的手活儿直叫他爽翻了天,思考能力下降为零,基本是就干啥干啥,叫说啥说啥。

  古伊弗宁逼着他说“喜欢”,他也就乖乖地说了两句“喜欢”。

  现在把这事儿拿出来讲,还真是让人羞愤欲死!

  偏偏古医生就喜欢把牛医生欺负得无法反驳,于是抓住他的痛脚一顿揶揄:“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

  牛可清:“......”

  他真想将手上的文件全都甩这讨厌鬼的脸上。

  噢不对,这讨厌鬼没有脸。

第23章 我饿了,想吃你

  “你遇到一个人,你愿不愿意跟他对视,离他多远跟他说话,说话舒服还是不舒服,其实不是大脑决定的,身体知道。”

  ——《柔软》

  历经楼梯间那疯狂的一次后,时间又继续滑动了十多天。在此期间,牛可清和古伊弗宁几乎没怎么碰面。

  偶尔打一个照面,二人也装作不熟,像一对清清白白、并无交集的同事。

  一起做过的事、一起经历过的疯狂就像从未发生,统统被封存在心底的盒子里,变成了你我心照不宣地秘密。

  起码,牛可清是这么觉得。

  直到这天傍晚,下班之后,牛可清到停车场取车,结果碰上了同样来取车的古伊弗宁。

  两人的车相邻而停,古伊弗宁张望了一下周围,见四下无人,便绕过车头,特地走到牛可清那一侧,以一种二人很熟络的语气搭讪:“下班啊?牛医生。”

  他顺带以一只手搭住牛可清的肩膀,假装不经意般,用食指碰了碰牛可清的下巴。

  ——就像一个寂寞少.妇在当街勾引良家妇男。

  “精分啊?古医生,”牛可清狠狠地拍了一下搭在自己肩膀上的那只爪子,就跟拍苍蝇似的,男人哼声道:“平时不是装作不认识我?”

  “你不也装不认识我?现在又没人,你我就不用装了呗。”古伊弗宁笑得坏坏的,涎皮涎脸地开始勾搭,“欸,今晚一起吃个饭吗?”

  牛可清瞥他一眼,态度漠然地说:“不了。”

  古伊弗宁将胳膊从他肩膀上拿下来,浅蓝色的瞳眸里有些许失望:“这么不给面子?”

  牛可清早就习惯了对方装可怜的样子,心比石头还硬,直接挑明了讲:“你是想吃饭还是想干别的,你自己心里有数。”

  “奸计”被当场戳穿,古伊弗宁反而捂额大笑,“牛医生啊牛医生,你可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牛可清那双藏在镜片后的利眼一下就把对方洞穿了:“哪是什么蛔虫啊,你我都是狐狸,心里打的什么算盘还不一清二楚吗?”

  毫不留情地拒绝古伊弗宁后,他便潇洒地开车走了,留下的车尾气糊了古医生一脸。

  *

  自从这天后,古伊弗宁就像被激起了好胜心,征服欲便像悬在弦上的利剑,随时要射中那只他看上的猎物——

  牛可清。

  只要一见到牛医生,他便忍不住地要去撩拨两下,用尽浑身解数地开屏,就想让牛可清答应他成为长期炮.友。

  可惜,牛可清和他以前的所有猎物都不一样,那张假斯文的面具就像一副坚硬的盔甲,刀枪不入,利箭无用。

  “不约。”

  “一边玩儿去。”

  “莫挨老子。”

  “......”

  屡被拒绝,古伊弗宁百思不得其解,他自认魅力值不低,不至于像毒虫猛兽一样被对方避之不及吧?

  终于有一天,他们又在医院的走廊上偶遇了。牛可清依旧绷着一副冷硬的态度,像是恨不得与古伊弗宁形同陌路才好。

  憋屈的古医生怒上心头,一把将牛可清拉入旁边的一间工具房内,关门上锁。

  他一把将人压在门后,用那一双深如寒潭的眼睛把牛可清看得发毛。

  “你干什么?”牛可清面如静水,两边肩膀被对方压得有些疼。

  古伊弗宁隐去那令人生寒的目光,饶有兴趣地看他:“这位帅哥,你为什么总是拒绝我?”

  “不为什么,”牛可清斜眼瞥他,顶着一张能使河水万年冰封的冷脸,只说:“我要真讲出来了,估计你也不爱听。”

  古伊弗宁的眼睛微微一眯,发出危险且胁迫的信号,男人说话时呼出的气息尽数喷洒在牛可清的面上,撩人又性感得很:“你不说......又怎么知道我不爱听?”

  如同直探入海底的观察仪,牛可清深深地看进那双浅蓝色的眸子里,心里再次起了不该有的波澜。

  就是这双像浅蓝色琉璃一般的眼睛,总是出现在他的脑里、心里,妄自搅乱他心跳的节奏。

  害他呼吸不畅,害他日思夜想。

  和古伊弗宁上.床的事已经过去那么多天了,牛可清却依旧心心念念,拼尽全力也走不出那场绮梦。

  那是一场春色无边,一场桃光烂漫,他恨不得天天埋在那样的梦里,不要理智了,也不要自我了,就那样溺死在那片浅色的蓝里。

  越想就越不能冷静,下腹的火甚至窜到了脑子上。他像是在说气话一般,将古伊弗宁从自己身上推开:“我说了,我讨厌你眼睛的颜色!”

  牛可清就像一个不讲理的村妇,为了甩开古伊弗宁这个麻烦,不断地与内心的欲望做对抗,不断地劝服自己站稳在理智的制高点上。

  他总不能每次都上古伊弗宁的钩。

  “......”这么奇葩一理由,听得古医生无语凝噎。

  牛可清指着他,食指指尖与对方的眼镜片近得只有半厘米,“我讨厌你的蓝眼珠,丑死了。”

  怕这样的藉口不够说服力,他又信誓旦旦地添了句:“我只喜欢跟黑眼珠的人做.爱。”

  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古伊弗宁嗤嗤地笑出声,轻轻握住牛可清伸出的食指,笑得温和:“眼睛的颜色又不是我决定的。”

  “要怪就怪你的基因吧,”牛可清蛮横地驳斥。

  他实在厌恶极了,这姓古的散发魅力却又不肯负责,最后变得烦躁、变得懦弱、变得口是心非的就只有他而已。

  是啊,从开始到现在,一直都是对方在撩,而他在动心。

  可这不公平,为什么需要辛苦逃避的就只有他?对方就能使劲儿点火不用负责?

  牛可清想要转身离开,古伊弗宁却对他的回避视而不见,一把将人拉住,依然意有所指地暗示:“那,我把眼睛蒙上再跟你做也行,说不定更刺激。”

  牛可清:“…………”

  古伊弗宁上前一步,离他更近了些,那双浅蓝色的眸子忽而变得像深海一样蔚蓝,一眼望不到头。

  男人伸出食指和中指,轻轻夹起牛可清胸前的领带,从上而下地顺了顺,在那光滑的绸缎布料上摸了又摸:“材质挺滑的,嗯,用来绑眼睛应该很不错。”

  牛可清低头一瞥自己的领带,整个人都不大好了:“......”

  被对方这“提议”骚得满脸通红,牛可清整个人都气噗噗的,猛地将领带从古伊弗宁的指缝中抽走,转身就逃走了。

  是的,就是逃,逃离对方的美人计。

  只求一个不了了之。

  然而令人夭寿的是,过了大约半个月,他们又在自家小区的门口碰面了。

  这时的牛可清正从外边回来,手上提着一大袋东西,装着刚从超市买回来的新鲜蔬菜。

  医生这个职业非常忙,他难得能这么早下班,于是到附近的超市逛了一周,买了点蔬菜肉蛋什么的,准备在新家做一顿饭。

  即使是独居,也得搞点烟火气。

  走着走着,身后忽然传来一声轻佻的口哨声,遁声回头,牛可清才发现自己身后跟了一辆银色的奥迪。

  他停下脚步来,那车子也在他身边停住。车窗缓缓降下,牛可清一下就看见了坐在驾驶室里的男人。

  古伊弗宁摁了下车喇叭,以示招呼:“巧啊,牛医生。”

  “好巧不巧,古医生,”牛可清扯了扯嘴角,那副不怎么待见的脸色几乎是没有掩盖就露了出来。

  他都差点忘了,他俩同一个小区的,下班后碰面的几率甚至比上班的时候还要大。

  牛可清满满的不自在,说话的时候甚至不敢望着对方的眼睛,只问:“有何贵干?”

  古伊弗宁倒是一脸轻松,招招手对他说:“上车吧,载你一程。”

  这男人,既然是只觊觎对方身体的老狐狸,那醉翁之意就肯定不在酒。

  送什么送啊,这明摆是要等牛可清一上车,就把人给拐走呗。

  牛可清也不是傻子,他在心里骂了千句万句“冤魂不散”,然后管理好面上表情,礼貌地拒绝道,“不用,这都进小区门口了,我再走几步路就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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