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分尴尬 第43章

作者:小修罗 标签: 近代现代

  “犯什么禁?”古伊弗宁不明所以。

  他垂眼凑近来,朝着牛可清白皙的脖子一勾舌尖,便将那透明的津液舔了去,仿佛是给对方的一份奖赏。

  牛可清垂眼道,“我们第一次上床就说好的,不接吻。”

  古伊弗宁被他难得显露的乖弱激起了心潮:“刚才那个吻,你讨厌吗?”

  咬着被啃红的嘴唇,牛可清有一种被亵渎后的矜傲,他果断地摇了头。

  他何止不讨厌,还很喜欢,喜欢那种交换气息的感觉,喜欢被对方拥在怀里,喜欢嘴唇被蛮横地索取。

  “我也不讨厌,既然我们都不讨厌,那就不再是禁忌,”古伊弗宁敛去柔情,冷笑了声,“会产生情感的才是禁忌。”

  牛可清被迎头泼了一盆冷水。

  对方这是一句话就把他钉死,把所有产生感情的可能性钉死,杜绝了他所有过火的想法。

  这是多么残酷又讽刺的现实——

  放心大胆地接吻吧,因为我们之间不可能会产生爱情。

  求而不得是会令人发疯的。

  这次,牛可清主动含上对方的嘴唇,使劲地啃咬舔舐,发着一股暗暗的蛮力,锋利的牙尖上有杀气和愠怒。

  古伊弗宁被他亲得一愣,疼是疼的,但对方的狠劲往他心里点了一把火,他以同样激烈的方式回吻牛可清。

  两个人像互相攻击的兽,用唇齿把对方撕咬。

  不过古医生到底是没拼得过牛医生,因为后者此刻已经不管不顾了,像个讨债寻仇的。

  古伊弗宁受不住了,将扑上来的牛可清推开一些,摸着发疼的嘴唇问:“小辣椒发威了?”

  牛可清不答,脸上沉静肃冷,一点要跟他开玩笑的心都没有。

  古伊弗宁有冤无处诉:“我又哪句话惹着你了?”

  他这种玩世不恭的嘴脸更令牛可清愤怒,不仅是气对方的不走心,更是气自己的走心。

  他已经清醒地认识到:自己是输家,哪怕只是对方的一个吻,就能让他兵败如山倒。

  理智被情绪抹掉了,牛可清狠狠地拽住对方的领边,咬牙切齿地说:“你这个人、你说的话、你做的事,全都惹着我了!”

  古伊弗宁被他吓了一跳,大家亲得好好的,怎么忽然就发火了?

  他还没来得及闪躲,牛可清便又迎了上来,以更重的力气吻他,并毫不留情地咬了他的唇一下。

  一股血腥味在两人的口腔里散发开来。

  “嘶——!”古伊弗宁疼得把头一偏,正想骂娘,对方却又疼惜地舔舔他的伤处。

  牛可清的舌尖上顿时染了一抹红,沿着唾液晕染开来,像一朵开在舌尖上的绛红小花。

  小伤,盛开出庞大的艳丽。

  古伊弗宁没来得及多看这瑰色两眼,牛可清便将舌尖卷了进去,收回这令人欲罢不能的吻。

  他这幅样子令对方错以为,他刚刚的怒火不过是假装发威,以此给两人之间增添一点情趣罢了。

  “疼吗?”

  “你说呢?”

  稍稍冷却一点,牛可清转过身去,再次将窗帘从中间拨开,望进无边无际的星夜里。

  沉默半晌,他开声说话,似在问身后人,又似在自言自语:“古医生,我不想和你做朋友,没这个必要。”

  古伊弗宁脱了浴袍,又将牛可清浴袍的带子解去,也温柔地脱下。

  牛可清没有抗拒,任由他剥去自己的浴袍,两件雪白的袍子就这样缓缓地,无声地落在二人的脚边。

  “我不喜欢隔着衣服抱你。”古伊弗宁从身后将他搂住,十指扣在牛可清的前腹。

  相拥的两个人赤.身光.裸,立在这高楼的落地窗前,后者将下巴轻放于前者的肩窝上,连皮肤的温度和呼吸的气流都是亲昵的。

  真像一对纠缠热恋的爱侣。

  只是“像”而已,并非“是”。

  多痴缠也只是虚妄的肉.欲,谈何“恋”,谈何“爱”?

  古伊弗宁吻了一下怀中人的后颈,细语道:“灵魂契合的人交个朋友,这是一种乐趣。至于灵魂契合的炮友……你说得对,确实没有成为朋友的必要。”

  被人拥在怀里的感觉很好,牛可清望着远处璀璨耀目的夜都市,似乎在这片刻的温存中,获取了一刹那的宁静。

  很温暖,很心安的美好。

  高大的落地窗映出两人的轮廓,古伊弗宁有感而发:“可清,即便我们做不成朋友,但你于我而言,依旧是意义非凡的。”

  “什么意义?”

  “你是我第一位深吻的……”男人眼里有了与平日不一样的柔和,说:“床上情人。”

  牛可清不知该笑还是该哭。

  前半句挺动听的,好听得令他近乎出现一种错觉:他是独一无二的,这世间之大,对方却唯独赋予他一份绝无仅有的意义。

  可后半句又将他从自恋的错觉中拉回,叫他瞬间清醒:床上情人?说得动听,不就是炮友么?

  对方只是把他当成炮友罢了,一个用来解决生理需求的工具,甚至是充气娃娃就能替代的。

  当然,牛可清认为自己有一种难以取代的优势,那就是能坐上去自己动,可爱的充气娃娃可做不到这一点。

  二人相贴的身影映在窗面上,与外面世界的夜幕相融,静谧无声,勾勒出一个依依稀稀的轮廓。

  牛可清将袒露的后背完全交予对方温热的胸膛,是一种无须多言的信任。

  “古医生,我.......”

  我有很多话想对你说。

  “嗯?”

  “没事了。”

第44章 藏不住

  “压抑的感情总会让人有扭曲的快感。”

  ——杜拉斯

  出差回来后,两位医生都不大正常。

  牛医生是情绪不大正常,郁积于心;古医生则是身体不大正常,直接病倒了。

  从外地回来,气温一热一冷差异大,再加上旅途和工作劳累,古伊弗宁调整不过来,身体就扛不住了。

  本来只是小感小冒,他没放在心上,还连续加班几天,这感冒就变成了重感冒。

  出于人道主义和医生的职业操守,他怕把感冒传染给牛可清,连着十几天都说“不约”。

  被迫禁欲……

  牛可清快两周没见过古伊弗宁了,有些担心,也有些挂念,在电话里一问,才得知对方生病了。

  于是这晚,古医生家的门铃响了。门一开,出现在他面前的是许久不见的牛医生。

  “不是说了暂时不见面,”古伊弗宁一身居家睡衣,脸上带着疲惫之色,但不挡那股英俊。

  他看着牛可清,露出了这几天来的第一抹笑。

  “我想来看看你身体怎样,”牛可清边进门边说,“发烧了怎么也不去医院,亏你自己还是医生,就憋在家里等自愈啊?”

  “我没什么,就是累的,”古伊弗宁关了门,拖着个疲乏的身体,瘫软在沙发上。

  男人耳边的发丝湿了几缕,贴在鬓角上,是他刚才睡觉捂出来的,被窝里实在太热了。

  牛可清拿来体温计,给病弱的古医生一量,那水银一直上升,都快烧到三十九度了。

  得,不是被窝热,是人热。

  “去医院吧。”

  “咱俩都是医生,连个发烧全都治不了?”古伊弗宁将身子蜷成一团,他刚从医院下班回来,累得不想动,只想倒头就睡。

  牛可清奈他不何,只能拿了他的钥匙,出门去买了些药和食材,再回来时,他发现古医生已经钻进被窝里睡熟了。

  一摸那额头,烫手。

  “醒醒,”他揽过古伊弗宁的后背,把人从被窝里捞起来,递去退烧药和一杯温水,“起来,吃药。”

  古伊弗宁烧得昏昏沉沉,口干舌燥的不想说话,倒是像一个乖巧的小朋友,听话地把药咽下去了。

  “把这杯水喝完。”牛医生很严格。

  “哦……”

  烧得晕乎的古医生倚在床头,眼睛微张微阖,氤氲着一层濛濛的水翳,像雨后秋水打上的薄雾,两边脸颊被烧得通红,胜过天边一抹红霞。

  牛可清挪开眼睛,还是没忍住说了一句:“幸亏你不是女人,不然全世界的男人都得垂涎你。”

  古美人甩了个眼神去勾他:“眼前不正有个男人垂涎我么?”

  “人是病恹恹的,嘴倒还是那么精神,”牛可清摸摸他的额头和后颈,皱眉道:“你这身子都烫成火炉了。”

  “我饿……”到底是发烧,古伊弗宁连说话的力气都欠缺了。

  “待会儿给你煮粥吃,垫垫胃,难吃也得给我咽下去。”

  “谢谢牛医生的照顾,”古伊弗宁就把头埋进了厚厚的被子里。

  牛可清帮他把被子盖好,关了房间灯,去了厨房煮粥。

  他不会做饭,只能按着某度上的步骤,笨手笨脚的,硬着头皮煲了一锅“米加水”。

  粥熬了一个小时,煮好之后,牛可清自己尝了一口,感觉这味道怪怪的……厨艺果然还需修炼。

  他盛了一碗端到房里去,再次把古蘑菇从被窝里挖了出来。

  “我煮了点粥,你吃一碗吧,总比空腹好。”

  古病患睡过两觉,退烧药也起了作用,他虽然还有些低烧,但已无倦意。

  这人精神好了就开始皮,又在调侃牛可清的魔鬼厨艺,“辛苦同志了,明明是个做饭黑洞,还特地为了我熬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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