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冉亦安
江野说:“我比你们可能好点,我空手套了俩。”
周暮斜睨他,“要脸吗,我也是俩啊。”
“那我也是啊。”程潇潇跟俩爹一对视,笑得不行,“我是真没想到他俩能在一起,刚开始的时候我其实不太能接受,不过这段时间我也想开了,甭管跟谁在一起,能往好的方向奔就行,小白现在真的像样多了。”
爱情不见得多伟大,却可以改变一个人,对程让来说,是乘哥给了他改变自己动力。
演讲完向台下鞠躬的时候他对上了江乘的视线,嘴角不自觉地展开了微笑。这一刻他觉得自己终于有了跟乘哥比肩的资本,尽管一切才刚刚开始,但他浑身充满了向前奔跑的力量。
下台后他没能如愿找江乘,因为立刻就有人给他递名片下订单,还有个泥塑协会邀请他加入,再等老徐下台,竟然有记者围着他俩采访。
本来程让想着等开幕式结束他就能溜了,谁知道他跟老徐成了大热门,刘进不放他们走,一直到今天展出结束才放人。
“辛苦二位了。”刘进说。“这样看来,后面几天你们可能还要来,组委会决定给你俩发奖励表示感谢。”
“给钱才算啊给东西不要。”老徐非常市侩地说。山,与,三,夕。
程让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刘进:“……”
能不能有点民间艺术大师的风范!
最终组委会每人发了五千块奖金,程让一拿到手就花了,分别给了姥姥老妈,俩位爸爸,还有乘哥一千块红包,钱不多但特别满足,油然而生一种“我可以养家了”的自豪感。
老徐五千块都转给了程让,“你哥过生日,我也不知道买什么,你们自己看着买点吧。”
程让挺意外的,老徐要真买点什么倒还能要,给钱就不大好意思收了,“老徐你也忒大方了吧,我哥不缺钱,有我呢,你自己留着呗。”
老徐摆摆手:“这不是缺钱的事,我过来你哥还给找房子住了呢,人家过个生日我送礼物多正常啊,现在就省点事直接给钱呗。”
程让张了张嘴没再拒绝,老徐是把乘哥当小辈了,跟姥姥老妈爸爸们给钱是一个道理,“那行吧,我替我哥收了,晚上你去我姥姥那啊说好了,隋宇跟小混血他们还去呢,人多热闹。”
老徐点点头,“行吧。”
林芝爱热闹,程让特意多叫了些人去家里聚会,他带上老徐是有私心的,他想让老徐跟老妈多接触一下,倒不是一定要达成什么目的,就是想让老妈看见老徐现在的成就,让老徐近距离感知自己距离老妈并没有他以为那样遥远。
尤其有纪铭这根臭标杆在前比着,老徐这样的简直能算光芒万丈了,没准儿老妈哪天就能发现人家的闪光点呢。
程老二请了俩厨子来,在程家别墅摆了一席自助宴,因为程大治刚刚去世,没布置得太花哨,就亲朋好友聚会聊天。
程让一回来先上楼看林芝,因为不能买甜品了,只买了一枝花送给林芝,“姥姥您气色不错啊,玫瑰花都让您比得花容失色了。”
林芝病了一场,身体没以前利索,不能迈着小碎步跑到门口揉大外孙的头,只能坐沙发上揉,好像还更方便了,活活把程让的头发揉成了毛球,“就你一张小嘴会哄人。”
程让跪在地板上任由头发被揉搓,他龇牙嘿嘿笑,“我说得实话。”
“你哥呢,不进来看姥姥啊?”林芝看了看外面问。
江乘在外面等着,没敢一起进来,因为他们不确定两个人一起杵在林芝面前她会是什么反应。
“姥姥,我哥他……”程让不知道话要怎么说。
“我跟爸爸申请了一小块布丁。”江乘端着个小碗进来,很巧妙地化解了尴尬,“爸爸说您可以吃一小块。”
程让一下就笑了。
林芝更开心,“果然是小乘懂姥姥的心,可比花言巧语实用。”她笑着戳程让的脑门。
人吃了甜食心情好,林芝吃着布丁拉着他俩说了好笑了一会儿。只是只字未提有关他们在一起的话题,就像以前一样,他俩还是她最喜欢的大外孙。
其实这样的结果程让就很满足了,外婆没有反对,一家人还能跟以前一样开心,这就比什么都好了。
楼下客厅里热热闹闹的,程让跟江乘扶着林芝下楼玩,林芝看见老徐的时候愣了一下,“小白,我不是花眼吧,那是……”
“您没花眼,是老徐。”程让说,“今天视频上您没认出来吗?”
视频上她就盯着大外孙了,哪里还看得见别人,何况这么多年没见,哪里还能轻易认出来。
“不敢相信吧外婆,我跟老徐成了好朋友,这次去参加民俗展还沾了人家的光。”程让简单跟她说了与老徐相识的过程,林芝一脸感慨。
对于第一个女婿,林芝已经快没什么印象了,只记得长挺好看一小伙子,会说话但没什么大出息,对程家唯一的贡献大概就是生了一个帅外孙。当年程潇潇跟他离婚是先斩后奏,老两口只是让闺女气得上不来气,也没闹明白两人为什么离,大概觉得就是小年轻们任性,爱来爱去当个玩笑。
后来有了纪铭,这位天上有地上无的绝世好女婿在眼前,老两口更记不得老徐了,谁也没想到这辈子还能遇上,遇上了再细瞧,朴实无华反倒顺眼。
“可见人的缘分都是不好说的,扶我过去说会儿话。”林芝说。
程让便扶着林芝去沙发上坐,老徐正跟江野聊得热闹,林芝一来,三个人很自然地聊在一处。
程让便拉着江乘去了院子,伸了个愉快的懒腰,“我还担心老徐融不进来呢,这样真好,是吧哥?”
江乘笑着说是。
“对了哥,老徐给你五千块,生日礼物。”
“给就收着吧。”江乘说,“今天一天赚了六千,当个花瓶也挺好的。”
程让偷着捏他屁股,“以后会更多的,爸爸保证把你养成个绝世大花瓶。”
“然后拍卖吗?”江乘笑。
“不卖,砸手里爸爸乐意。”程让说。
“你俩小东西偷摸干嘛呢?”程老二个没眼色的老混蛋故意过来当灯泡,以报上次被告黑状之仇,“一大家子人呢,要不要脸了。”
“说得好像你要脸一样。”程让勾着程老二的脖子,“还没审你呢,挺好一老徐,怎么上你嘴里就那么不是东西呢?”
“当时他在我眼里就那样啊,跟我以前那帮小炮友差不多少,身上没一块地方是真的,学历假人假,就坑我钱是真心的,要不是你现在长得挺好看,我都怀疑他也整了容。”程老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