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冉亦安
江乘:“……”
“你回来就给纪恬恬买了礼物没给我买,就是打算走之前送份礼物让我别哭别闹是吧?哎我去,亏我还这么傻以为你送惊喜,这他妈分明就是分手费啊!”
江乘:“…………”
程让感觉灵魂受到了背叛,甩开江乘的手,“操,不行,我现在只要想起你原本要离我远远的我就控制不住想打人。”
想打人归想打人,但他知道不能怨乘哥,他可怜的哥受了委屈想一个人抗,他没早点发现是他的错。
于是又把人手重新抓回来,一直到下了车也没松开。
“要不,我把分手费收回来?”江乘在他手心扣了扣,“你脸都快成驴脸了让哥。”
程让也没不高兴,就是有点心有余悸,幸好他及时把人拉住了,不然他跟乘哥就错过了。
“休想。”程让把他的手塞进兜里十指紧扣,“现在那不叫分手费了,叫定情信物,回头我也送你一份。”
江乘笑。
“哥,后天咱去看看姥姥吧,她……”程让话说一半忽然停住,看着单元门口停着的红宝马。
江乘蹙眉,程小白的手在看见纪铭从车里出来的时候缩了一下。
程让不觉得跟乘哥在一起有什么好避讳的,在大街上他可以毫无心理障碍地牵手,可看见纪铭的第一反应却是不想让他知道,也许是不想对牛弹琴,不想跟无法理解的人解释,也许是怕他知道了告诉姥姥姥爷。
但很快他就意识到自己的动作会伤江乘的心,便重新抓紧了他。
“小白,小乘,我来接恬恬。”纪铭下车看见江乘的手在程让口袋里的时候愣了一下,“你们……”
“你上我这接什么人?”程让没理睬他的问题。
“恬恬不在这?”纪铭皱起眉,有些不相信的样子。
“怎么着不信啊,那走吧,去楼上搜。”
程让说这话当然不是真让纪铭上去,那是乘哥的家,他不喜欢外人去,怎么可能允许纪铭去搜,他就是故意让纪铭不好意思罢了。
果然纪铭踌躇了一下,他一个要脸的人,不屑干这种事,但是今天他犹豫过后还是跟了上去。
走到电梯前的时候程让回头看了他一眼,“哎呦您还真跟着来啊,抱歉啊,这是我哥的家,我说请你搜是客气,但您不能真不拿自己当外人啊。”
纪铭的脸沉了下去,“你既然这样说,那我确实要上去看看了,我怀疑你妈妈为了抢夺抚养权,把我女儿藏了起来,为了确保她的安全,我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地方。”
程让皱眉,老妈居然把纪恬恬藏起来了?
“上去看可以。”江乘抽出手摁了电梯,“但请你说话注意,是你先抢人在先,潇姨为了保证公平竞争才带走了恬恬,不叫藏,更不可能有害她安全,另外你上我这请放尊重,看可以,但把嘴闭上。”
纪铭对着江乘有屁放不出,但也没脾气。
一百来平的小公寓,进去看两眼就知道有没有人,不到一分钟就检查完了。纪铭重新回到门口,俩兄弟一左一右站着,明显是送客仪式。
“您慢走。”程让抱着胳膊说。
纪铭抿着嘴走了。
“他大爷的。”程让关上门就给程潇潇打电话,“歪,纪铭来找纪恬恬了。”
“他哪儿都去了,甭理他。”程潇潇说,“你妹被我送出国了。”
“啥?那她不上学了啊?”
“上啊,这不是暂时的吗,幸好你妹成绩不用愁,再有你哥教她,上不上课也无所谓。”
“那行吧,不放心就把她送我哥这里,有我俩纪铭不敢来抢。”
程让说完正要挂电话,程潇潇叫了一声,“你等等,你先别操心我的事,你最近嘛呢整天不见人?”
这问题抛出来的时候程让舌头闪了一下,有点慌。一来受伤的事没告诉程潇潇,不为别的,就是想少一句解释,他跟程潇潇不可能打马虎眼编瞎话,但乘哥不是江爸亲儿子这事又不想让太多人知道。
原因程让私下里问过周暮,周暮说小时候的江乘没安全感,他认定江野是亲爸爸,谁说不是他就跟谁发狠,所以这么多年不管私底下还是明面上,他们都是亲父子,除了江乘特别信任的人,其他人能不知道就不知道。
再者他最近除了受伤,干得都是勾搭他乘哥的事,他害怕自己说秃噜嘴。
程让特别想在别人问起来的时候毫不避讳地说一句“我跟我哥在一起了”,但这事他还没想好怎么跟程潇潇说,他发现自己不能像乘哥那样坦然,他很自责以及懊恼。
“我……最近这不是忙毕设嘛。”程让看了眼厨房烧水的江乘,不知怎么的心越来越慌,他走过去抱着他的腰,贴在他后背上,“好着呢,您忙您的事业啊甭操心我,再说我爸爸们回来了,都看着我呢。”
“那行,少给我惹事啊,我最近顾不上你,有空去你姥姥家看看,防止纪铭去胡说八道。”程潇潇匆匆嘱咐几句就挂了电话。
程让把电话丢在厨台上,这样趴在江乘肩头紧紧贴着他,只有真切地感受到他身体的温度他心里的慌乱感才少一些。
程潇潇不知道他们的事,他没想好怎么开口,外公外婆不知道他们事,他不知道该不该开口,他发现坦然这件事远没有想象中那样潇洒,态度坦然了,心里未必坦然,人之于生活,总有一些无奈。
“哥。”
“嗯。”江乘打开水壶开关,一只手插在裤兜里。
“我没有要避讳的意思。”程让这人向来勇于坦白,从不把问题发展成隔夜馊饭,看见纪铭的时候他躲了一下,乘哥肯定感觉到了,刚才他犹豫乘哥肯定也听得出来,他不想让他觉得自己不坚定,“我可能是一时没习惯吧,你给我点时间行吗?”
“嗯,给多少?”江乘追问了一句。
鉴于程小白认识问题的态度良好,他本来是没想逼他,偏偏这货他自己非要给自己整个时间限定,他只好顺着话求一个保证。毕竟让哥在恋爱场上潇洒惯了,万一就是哄他呢?
这问题还真把让哥问住了。
他意识到自己刚变成个gay有点业务不熟练,心理上需要个转变过程,但这种事谁也说不准是时间问题还是自身意识的问题,把责任瞎推给时间似乎是显得有点油滑。
说我一个月或者半年就能毫无障碍地把自己当gay,谁面前我也可以坦然承认?这明显是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