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捂脸大笑
如果玉蝉完好无缺,20万怕是拿不下的,但是这东西本来就带伤,又是件标准黑货,20万已经是个相当厚道的价格了,魏阳大方的一挥手:“咱们兄弟还废什么话,钱回头打到我账上就好。”
三两句话,一桩买卖就谈成了,小神棍一分没花,反而倒找了19万回来,然而花了大价钱的黑皮显然比他还开心,伸手拍了拍魏阳的肩膀,很是承情。
谈成了一样买卖,魏阳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往旁边的工作间瞅了一眼:“对了,七叔今天不在吗?”
“拉着老伙计一起出去逛了,过些日子就回来。”黑皮笑着答道,“好像还跟你上次留下来的东西有些瓜葛,放心,那玩意出手了立刻就通知你。”
“哪里的话。”魏阳惦记的倒不是这个,而是现如今他已经真真正正见识过了怪力乱神,开始有些担心那个所谓的骨阵是样真东西了,如果是真的,给七叔拿着可不太安全啊,万一出了什么问题……
想到这儿,他还是忍不住开口:“明哥,等七叔回来了,尽快通知我一声,我找他有些事,上次那个东西,还是先缓缓再说吧,不急着卖。”
虽然不明白魏阳为什么会突然变卦,但是今天接了这么个好玉蝉,黑皮心里也挺高兴,满口就答应了下来。两人有说有笑向门外走去,后面张修齐抱着那块泰山石,木着个脸,就跟个尽职的保镖一样,稳稳的跟在两人身后,直到走出了院子,看到一边拿着个木盒子的小王,他才脚步一停,径直走到了小伙计面前,把手一伸。
小王本来是想把盒子给魏阳的,看到这冷高土豪竟然自己来取,不由尴尬的抽了抽嘴角:“老板,20枚,你点好了。”
张修齐看起来根本就没有打开盒子的意思,只是轻轻晃了一下木盒,就一声不吭的走了回去。他不点,魏阳却是要看过的,直接从他手里取了盒子,打开看了一眼,只见里面满满腾腾放了一堆玉石,大多是连雕琢都没有的下脚料,剩下几个样子实在称不上美观,不过好在都没加工过,一看就是正经的次货。
站在旁边的黑皮当然也看到了盒子里的东西,不由好奇问道:“怎么捎这么多下脚料,想自己回去练练手?”
“哪里的话,是齐哥想要死玉,才帮他淘了些。”魏阳有些无奈的盖上了盒盖,又把木盒还给了张修齐。
“死玉?”和小王不同,黑皮可是个玩玉的行家,听了这话眉毛就是一挑,凑到魏阳耳边低声问道,“你这位朋友,是个有真本领的?”
死玉还有一个作用,就是用来收纳冤魂的。玉本身就有通灵作用,然则收魂除煞却必须用质量最差的死玉才行,一者是美玉养魂,用来收怨灵,怕是会养虎成患,必须用死玉才能阻隔怨灵跟天地之间的勾连,不沾染灵气煞气。另一者则是这种收纳了冤魂的死玉,往往是要深埋处理的,万一被人挖了出来,没什么收藏价值的死玉当然不会被视作宝贝贩卖或者自用,封存的冤魂伤人几率也就降低了不少。故而不论哪个道派,都更爱用这玩意做一次性消耗的法器,省钱又省事。
只是如今真正会道法的人是越来越少了,在玉石这个行当里,知道此事的人也就少之又少。然而行家还是有的,黑皮就是其中之一。今天魏阳那小子专门让这冷冰冰的家伙去挑泰山石,还专门买了死玉,说这人一点不懂行,他可是全然不信。
魏阳微微一笑,低声答道:“人家姓张,是龙虎山那支的。”
这语气中可不乏炫耀,黑皮还真有点羡慕:“啧,早说啊!要知道这是个行家,那泰山石我自己就留着了……”
“得嘞,您老就别在这儿装样了。”魏阳随意摆了摆手,“回头有什么需要我再来吧,明哥记得告诉七叔一声那事啊。”
“放心好了。”
买到了需要的东西,魏阳带着张修齐离开了聚宝斋,向街对面走去,界水斋离这里不过半站地,然而还没走到大门口,他就看到一排三辆车停在了界水斋门前,一辆宝马7、两辆奥迪A6,看起来颇有些先声夺人的味道。微微一挑眉,魏阳不由有些纳闷起来,这是来什么贵客了?
果不其然,刚刚走进店门,就见孙二货一脸焦急的跑了过来:“阳哥,我刚想给你打电话呢,操,有人来咱们这里踢场子了!”
踢场子?居然有人会来界水斋踢场子?就算心里有点准备,这答案还是闪得魏阳一怔,老神棍这人也算很低调了,又是个外来户,从来不跟本地这些风水大户起冲突,怎么突然就有人找上门了呢?
伸手止住孙木华的慌乱,他沉声问道:“你先别急,人是哪家的?”
“天德文化!”
这名字一出,魏阳顿时明白孙木华为何会这么紧张了,天德风水文化有限公司乃是晋省玄学界的几大地头蛇之一,不但跟开发商、市政府有密切关系,还有位传说中的郭大师坐镇。这郭大师早年曾经帮一位领导迁过祖坟,如今那位领导已经步步高升,坐上了省级大员的宝座,郭大师的名号自然也就水涨船高,成了一块金字招牌。别说是他了,就连他下面的徒子徒孙都不是一般人能得罪了的,再加上经营有方,这摊子一拉起来,天德自然也就不是那些混风水饭的小公司可以比拟的了。
不过这种集团事务化的风水公司,向来跟界水斋没啥瓜葛,怎么会突然找上门呢?魏阳还没想清楚,就见会客室里走出了好几个人,高矮胖瘦都有,把一个中年男子如同众星捧月般护在中间,那人年龄大概在35岁上下,身材瘦削,两鬓斑白,风度倒是不错,可以称得上骨骼清奇。
看到了魏阳进门,他淡淡一笑:“正主终于到了。”
第23章 踢场子
来人的口气淡淡,姿态却是不低,从里到外都透着股高人一等的傲慢,然而魏阳并没被他唬住,大大方方问道:“不知这位先生如何称呼,来我们界水斋又有何贵干呢?”
那人并没有开口,他身边站着的矮胖子却恶狠狠骂道:“小子,你是不是刚来本市啊?天德的生意也敢抢,不想在晋省混了吗?”
“抢生意?”魏阳眉峰一挑,“我可不记得见过你们中的哪位,而且风水圈里何来抢生意一说,不过是能者居之罢了。”
这话顿时引来一阵骚动,那群跟班眼看就要发作,为首的中年男人却轻轻一摆手:“好一个能者居之。我白峦行走江湖也有十余年了,像你这样的年轻人见过不知多少,没学会走就想跑,一个个不知天高地厚,不过下场嘛……哼哼。”
那两声冷哼里透出露骨的轻蔑,孙宅男虽然焦心又害怕,这时也冒出了些火,刚想说什么,魏阳已经抬手按住了他,微笑答道:“白峦?难不成是郭大师的那位高徒白峦白大师,真是失敬失敬。只是你这样的‘高人’,来我们这小地方为的又是什么?总不至于专程来摆下马威吧?”
这话说的不冷不热,很是有点嘲讽味道,白峦像是没想到这小子根本不认账,细长的眉毛皱了一皱,直接扔出句话:“难道不是魏先生先给我们摆了一道下马威?朝阳小区那件事,魏先生真是好手段,好胆量!”
听到朝阳小区这几个字,魏阳顿时反应了过来,他在处理严小姐的单子之前就知道已经有人在小区布过风水局了,却不知道这个局竟然是天德直系人马亲手而为,不过这家伙既没治住邪气,也没发现三尸虫的影子,“能耐”怕也有限吧?
心思急转,魏阳面上依旧不动声色:“那是白先生的手笔?啧啧,真是没想到,我倒是有些好奇,为何阁下费力去整治了一番,却连个名都不留,难不成是去学雷锋的?”
这话可戳到了白峦的痛处,其实这次朝阳小区之事恰好卡在了风水界“三不碰”的范畴之内,所谓三不碰,就是不碰凶宅、不碰命案、不碰私怨,只因这三样都需要实打实的真功夫,而风水业内从来都是腥架子多尖功夫少,什么生财转运荫泽后人,都不是一时半会能展现出效果的,那时候钱早就赚到手了,就算有啥问题也可以赖在其他层面,总能自圆其说。但是这几样就不同了,带煞、带怨、带戾,能不能成先不说,一个不好就要惹祸上身,所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做正经生意的风水先生们当然避之不及,多半都交给和尚、道士或者骗子这样的“专业人士”来处理了。
而这次的朝阳小区,恰巧就是个凶宅,不过白峦欠了建筑集团内部某位老总的人情,不得已才去搭把手,这还是因为他事先关注过这个“凶宅”的成因,多多少少也发觉有些人为炒作的因素在里面,才大着胆子布了个风水局。谁知布阵还不到半月,就被一个愣头青给搅和了,这小子还挺有胆量,硬说彻底解决了凶宅煞气,那他之前布的风水局岂不成了笑话?
这可是事关公司颜面、个人声誉的大问题,就算白峦养气功夫再好,也忍不住要来找找麻烦。界水斋是个什么东西?不过就是个不入流的小工作室,他还专门花时间查了查,老板孙乘风在圈子里名气并不很大,这次出手的竟然还不是孙乘风本人,而是他那两个徒弟,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面对魏阳的暗讽,白峦的声音冷了下来:“大人不在,你们这些毛孩子就翻天了?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玩的那套小把戏也就能骗骗外行人,想要糊弄我们还嫩了点,这次天德在朝阳小区的布置也未曾扬名,就算你个不知者不罪,赶紧去把邀约推了,再登门道个歉,这事就算抹过,否则……”
“否则怎样?让界水斋滚出晋省吗?”魏阳的声音也冷了下来,“既然白先生是郭大师的高徒,就该知道风水界里是有真材实料在的,你可以欺世盗名、瞒天过海,却骗不了那些怨戾邪煞,这次朝阳小区的邪煞确实是我们一手解决的,自然也会继续做个彻底,不光是为了那些虚名,更是为了小区里几千户住家。白先生这算盘,怕是打错了。”
魏阳的声音清澈响亮,更是站在了大义一边,端是正气凛然。白峦差点都被气笑了,你当我是初出茅庐的傻子吗,扯出冠冕堂皇的大旗,我就要退避三舍?像是猜到了主人的心思,他身边那胖子又吠了起来:“臭小子,别给脸不要脸啊!信不信我们现在就拆了你这破店!”
“信,怎么不信。天德人多势众,家大业大,对付我们这小小的工作室还不是手到擒来?”魏阳语带讥诮,“要不要再来个三刀六洞给我们点‘颜色’看看?”
风水界再怎么说都有半只脚踩在文化圈里,跟黑社会一样赤膊上阵的毕竟是少数,胖子这一威胁,就已经落了下成。
“阿涛,给我闭嘴!”白峦忍不住喝了一句,旋即冲魏阳冷冷一笑,“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还不肯退让,那就当场见分晓吧。等你在朝阳小区布风水局那天,我会亲自登门观礼,若是你捣鼓出来的局没有起到效用……哼哼,那就别怪我白某人翻脸不认人了。”
这已经是赤裸裸的威胁了,白峦的意思再明白不过,只要魏阳敢去布阵,他就敢带人去砸场子。所谓的风水局九成九都是摆设,能有多大用处只要是业内人士心里都有数,如果界水斋里真有能人,他不会到现在都没听过这个小店的名头,而如果他们不过是寻常腥盘路数,这生意也就别想做下去了,天德会一手搞臭界水斋的名声,让他们在晋省无立锥之地。
面对这样图穷匕见的架势,魏阳没有半点退缩,反而收敛起了面上所有表情,淡淡点头:“白先生想要去看,我自然欢迎之至,只是到时别风大闪了舌头。”
这已经不是话不投机的问题了,白峦深深看了魏阳一眼,二话不说,带着一干手下呼啦啦走出门去,孙木华又气又急还有些后怕,他爹住院,怎么就碰上了这么大的麻烦,这要是闹砸了,界水斋可就要毁了啊!而且那朝阳小区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啊?
目送那气势逼人的车队离开,魏阳伸手拍了拍孙宅男的肩膀:“木头,你别急,这次我是真有些把握的,朝阳小区的确有邪,这邪祟还被齐哥亲手除去了。”
“什么?”孙木华顿时瞪圆了眼睛,“真有鬼?就是跳楼的那个小区?卧槽,那你们到底是什么时候去除妖的,怎么不叫上我!”
最后一句简直都是赤果果的控诉了,刚才的担心一瞬间跑到了九霄云外,魏阳好笑的给了他一个响头:“叫你?就你那看鬼片都嚎的胆量,吓出个好歹我怎么跟孙叔交代。行了,回头给孙叔去个电话,让他别瞎操心,顺便躲严实点,别让人找着了。我和你齐哥先去准备一下法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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