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桃李笙歌
“爹爹要离开?”天天眨眨眼睛,有些兴奋的拍手:“带上爸爸吗?”
“带。”池墨坚定的回应,“就是为了我们的安全,所以才要离开。”
“带上爸爸,天天就放心啦。”天天开心的跳下池墨的膝头,颠颠的去房间,已然开始准备收拾东西。
池墨微微叹气,带一个活死人在身边,虽然不是什么好对策,但是如果甄几道不离开,结果很有可能像之前的几个试验品一般,在价值耗尽后,把尸体拖入焚烧炉,终成一堆灰土。
池墨无论如何也无法看着这样的事情发生,他毕竟是天天的爸爸,自己曾经的枕边人。
池墨自己也开始收拾东西,小北洗完澡出来,有些懵的看着池墨,“师兄,你要去哪?”
“离开燕京基地。”池墨不想瞒小北。
“不行。”小北坚决反对,“虽然燕京基地有危险,但你出去之后,危险更大,无论是流匪还是活死人,你都束手无策,你要是还记得寒宜家是怎么没的,你就乖乖呆着。等寒宜室和那女人接了婚,你的日子也许就会好过些。”
“他不会放过我们的。”池墨继续收拾手里的东西:“你可能没有看出来,这不单单是我的事,而是进化派和自救派的暗战。寒家想慢慢瓦解进化派的势力,刚好这么一对没脑子的父女撞上来。我们如果夹在中间,绝对会成为牺牲品。”
小北愣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仔细想想,寒宜室是寒家最后的血脉,寒老既然能为他的两个儿子做出极光计划,怎么又会让寒宜室娶那么一个女人?”池墨从空间里拿出一些食物,收在一个大纸箱中。
“你的意思是,寒老根本就没有想让寒宜室娶副领主女儿的意思?”小北摸了摸脑袋。
“当然。”池墨看了看手中食品的保质期,面色如常,“即使雄狮陷于困境,也不会与豺狼低头。即使短时间的妥协,也是在思考着如何把豺狼们一个个的吞下肚。”
“副领主父女,就是豺狼之一,寒老想做的,无非是先把他们与豺狼群隔开,然后下口。而我们这些人,就是他挑起矛盾,隔离他们的工具。
他们的婚事注定不成,就算没有我的存在,也会有其他人来代替我的作用,好刺激的让副领主父女凶相毕露,让其他豺狼觉得这一对三低父女必须抛弃。”
“怎么会这样?”小北意外的抚着胸口。
“你再想想,自从我来到燕京基地,基本没有见过寒宜室,算上今天这次见面,也只有三次。
那是谁把我和寒宜室关系甚密,最后讹传成了我和副领主女儿抢寒宜室的消息放出去的?这其中如果没人引导,发酵,事情能成现在这样?”
小北恍然大悟,倒吸一口凉气。
“至于为什么选择了我。”池墨手一顿,转头看向小北,眼神中情绪不明:“你还想不到吗?”
“是为了给寒宜家……”小北明白过来,顿时感觉背后发凉。
第49章 请随意,我不看
“但是, 如果你就这样走了,寒老绝对不会放过你。”小北忧虑万分。
“所以我需要当机立断, 最好今夜就走。”池墨把手里的纸箱盖好,“我总觉得, 今天的这一点点程度, 还达不到寒家想要的理想状态。在他对我们下手之前, 我们最好做好防备。”
“当当当”
敲门声响起, 池墨把纸箱塞入床底, 和小北对视一眼。
小北捂着胸口,麻利的躺床上,脱鞋盖被子。
池墨理了理微湿的头发, 前去开门。
“不好了!”门口站着研究所的一个小辈, 此刻却是眼睛发红,神色中充满着恐惧。
“张教授自杀了!”
池墨呼吸一滞, 险些失了分寸。
“你说什么?”
“张教授是被副领主羞辱了,教授他平时就很敏感, 忧虑多思,这次遭了这人的羞辱,肯定是回来左思右想, 屈辱的难受, 然后就在研究所……”那人说着就哭了起来, 池墨定定的站在门口, 千言万语最后只化为离开的决心。
“是, 怎么了?”小北捂着胸口, 扶墙走来。池墨配合的一把掺住小北,佯装出小北受伤甚重的假象。
“张教授,去了。”池墨深深的看着小北,小北回忆起池墨刚说话的话,不由得心中一惊,略一思索,小北身体晃了晃,直接倒了下去。
“小北,小北!” 池墨扶着小北,那小辈急忙也来帮忙,把小北扶到了床上。
“小北伤的重,我和你去研究所。你先等等,我换件衣服。”池墨迅速的关上卧室门,和床上的小北一通眼神,换了衣服便赶往研究所。
张教授在检查中,无疑是对副领主最不满的人,当场弃了白大褂,转身就走。
但按照池墨对张教授的认识,张教授顶多离开燕京基地,绝对不会轻易求死。在平日中,池墨曾听闻张教授有个走失了的孙子,张教授也一直在拜托别人去找。
张教授除了这个孙子,已经没了亲人,这个孙子是他活下来的动力,如今孙子还未找到,他定不会因为副领主的羞辱就想不开。
池墨进入研究所,研究所的人员看到池墨到来,纷纷让开一条路,让池墨通过。
张教授办公室中的椅子被踢翻在一边,人已经被抱了下来,脖颈中勒痕极深,整个人的面容已经扭曲,看不出平常的慈祥模样。
池墨抬头,看了看仍在空中晃悠的绳子,还有几分眼熟。
这绳子是大家平日里整理完书之后,捆书用的,极其结实,研究所里每个人都有那么一两条,池墨自己的办公室里也有几条。
池墨看着身绳子,缓缓垂眸,俯下身去,脱下外套,盖在张教授脸上。
张教授这么注重身份的人,想必死后也不想让自己的丑相被别人看到。
池墨起身,看向研究所中的同事,没有一个人说话,空气近乎凝固,沉闷又充满死气。
“张教授走了。”池墨声音低沉,“大家节哀。”
不少人看着池墨,似乎是期盼池墨能说出些振奋人心的话,或是告诉大家以后的路该怎么走,哪怕是说一说无谓的鸡汤也好。
但池墨什么也没法说,池墨知道自己必走无疑,没办法给这里的任何人承诺,哪怕一句,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