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个米饼
两分钟后,林聿言依旧没把衣服脱下来,扭头寻找救兵,看到顾耀扬,急忙跑过来说:“你可以帮我脱衣服吗?”
又拽着身上那件圆领的套头毛衣 苦着脸说:“我找不到纽扣了。”
顾耀扬没理。
林聿言就拉着他的手说:“求求你了,我想洗澡……”
顾耀扬缓缓嚼着烟嘴,眯眼看他。
良久,才揉了揉他的头发,帮他脱了毛衣,里面还有一件打底衬衫,又顺手帮他解了扣子,长长地吐了个烟圈。
林聿言没躲开,生生呛了一口,估计是酒壮了怂人胆,抬手就把顾耀扬嘴里的烟夺走了,严肃地说:“要少抽烟。”
顾耀扬瞥了眼被他踩在脚下的烟头,笑着说:“管得倒挺宽。”
林聿言没时间反驳,把上半身脱得干干净净,又低着头研究了一会儿了,把裤子也给脱了,他这会儿一点都不觉得害羞,赤条条地就要往楼下跑。
顾耀扬抓着他问:“干什么去?”
林聿言说:“我的洗漱用品还在行李箱里。”
顾耀扬说:“你在这等着吧,我帮你拿。”
林聿言没有推辞,对他说了声谢谢,迷迷糊糊地转过头,左脚绊右脚,“啪”地一声,趴地上了。
“嘶……”
顾耀扬迈下两个台阶,听到动静又立刻跑了回来,一把将林聿言拽起来,确定没什么大碍,才松了口气。
林聿言疼得双唇颤抖,还没忘了洗澡的事,眼巴巴地看着浴缸,想要跳进去。
顾耀扬只好把他横抱起来,先放进浴缸里,又叮嘱他不要乱动,才快步下楼拿了东西,又迅速回来,怕他倒在水里睡着了。
还好这次林聿言听话,始终乖巧的低着头,不吵不闹。
“腿疼吗?”顾耀扬拽了一个小板凳,坐在浴缸前,看到他的膝盖肿了一块,帮着揉了揉,又把林聿言的洗漱袋拿过来,往他身上倒了沐浴露。
林聿言说不疼,依旧低着头,隐隐带着哭腔,像是忍受着什么。
顾耀扬嘴上嫌弃他是个娇气包,手上的力度却明显轻了很多。但林聿言抽泣的更厉害了,似乎跟膝盖上的疼痛没多大关系,顾耀扬疑惑地问:“你哭什么?”
林聿言抬眼,指着双腿之间的某个小东西,呜咽地说:“它……它怎么这么小啊……”
顾耀扬一怔,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噗嗤”一声,爆笑出声。
林聿言心里难过,但不知为什么,听着他开怀大笑,又有点开心。
情绪复杂,大脑迟缓,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止都止不住。此时也不管是敌是友了,搂住顾耀扬的脖子寻找安慰,趴在他肩膀上说:“我都穿不了你的内裤,我,我穿着总掉……”
其实这件事也没给他造成多大影响,就是喝醉了,想到什么说什么,抱着顾耀扬怎么都不松手,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说他想睡床,不想睡沙发,沙发又窄又小都不敢翻身。也不想睡地板,地板好硬啊,睡得全身上下哪里都疼,更不想看恐怖电影,蹭着他肩膀撒娇似的说,想要看一起爱情故事。
顾耀扬一边应着,一边把他洗干净,把他从水里抱出来,随手拽了一条浴巾。
林聿言哭够了,又想一件事,问道:“你为什么总逗我啊?”
顾耀扬抱着他去了次卧,帮他擦了擦头发,“都说了没有理由。”
林聿言说:“肯定有。”想了想问:“你是讨厌我吗?”
顾耀扬让他躺下,又扯过一床被子,盖在他身上,敲着他的鼻头说:“是喜欢你。”
林聿言说:“我才不信呢。”
“嗯。”顾耀扬随口应着,并没有做过多的解释。
又听着林聿言说了会儿胡话,等他安稳地睡过去,才把没剩几格电的手机拿起来,上面有几个未接,都是玲姐打来的。
玲姐过来玩了几天,觉得没意思,又溜达到机场准备回国,顺便跟顾耀扬说一声:“我让邵征也留下了,让他在这当个陪练,有什么事你们互相照应。”
顾耀扬心情不错,少见地回应了几句。
玲姐说:“你也是,自己一个人多注意点。”停了几秒,又八卦道:“我挺想知道你为什么突然答应来正规俱乐部的。”
不管是做选手还是当教练,最起码是走上了一条像样的路,她心里其实有个答案,但还是恶趣味地想听顾耀扬亲口说说。
“为了耳钉。”
“嗯?”
顾耀扬站在次卧门口,久久没动,看着床上翻来覆去的小酒鬼说:“毕竟这么漂亮的东西,不应该插在烂泥里。”
得给它换个地方,才配得上他用心。
第26章
第二天,林聿言准时醒了。
睁开眼睛不知身在何处,房间里一片陌生,看了眼时间,上午十点半。抬手拉开窗帘,隐约想起了昨天的事情,但记忆比较模糊,零零散散的不太连贯,他晃了晃不太清醒的脑袋,踩着拖鞋走出房门。
又在二楼转了几圈,对昨晚的事情依旧没有任何印象,甚至不知道他是怎么上来的,也不知道是怎么换的睡衣。
只记得昨天喝了点酒,嗓子不太舒服,心想,难道是喝多了?
顾耀扬已经走了,对面的卧室开着门,林聿言趴门口往里瞅了瞅,又去浴室刷牙洗脸,换了身衣服。
他来得过于仓促,也没做单人的旅游计划,虽然重点不是来玩,但顾耀扬不在家的时候,还是想去附近逛逛。
刚一下楼,就看到餐桌上放着一袋吐司,还有一个小型的面包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