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招财的猞猁
还自带dey音效。
摇完头,他眨眨眼,笑道,“这才是演的。”
“既然你如此喜欢,”陆行被他的动作取悦,笑道,“这种罐装的不正宗,我下回带你去喝正宗的摩卡。”
“还有下回?”杨念殊用牙齿叼着铁罐,仰头喝了一大口。
确实挺好喝的,咖啡的味道很淡,让原本巧克力的纯甜和牛奶的醇香不会那么腻。
苦中有甜,甜中有苦,他确实挺喜欢的。
“啊,”陆行问道,“你不想去吗?”
杨念殊抿着嘴,没有说话,算是默认同意。
两人三言两语,就订好了下次的约定。
杨念殊觉得很奇怪,明明和陆行是两个世界的人,原本八竿子打不到一处。
一个在城市长大,家境优渥,一个在小县城,日子过得将就,偏偏在短时间内,有了这么多交集。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缘分?
杨念殊叼着咖啡罐,傻笑。
封闭的空间里,充斥着两人的呼吸,淡淡的咖啡味儿,像一根丝带,缠绕在两人身畔,醇香丝滑。
陆行把车开到了都城比较着名的公墓,正在停车的时候,刘龙又打电话来了。
——“念殊,你在哪里啊?让同学送一下你好不好?祯云和祯华吵着一定要你过来。奶奶也在念叨,没有你好不习惯。”
——“真不行,同学有事,现在我都不知道在哪里,已经搭了人家的车,实在不好意思再麻烦人家。你们好好玩,不要担心我。”
——“那……爸爸来接你,告诉我你的位置?”
——“我也不知道……这里……唉,你说什么……没信号啦……就酱……”
“啪”,杨念殊把手机远离耳朵,挂了,开了飞行模式。
他很困惑,刚刚都说清楚了,怎么又打电话来,感觉他很重要似的。
要是他那么重要,为什么还能把他忘在服务区。
唏嘘。
杨念殊态度坚决,刘龙想要再劝,再打过去,显示无法接通。
刘家人已经到了景区,刘龙挂了电话之后,弯着腰向身边的人赔礼道歉。
“陈总,真是对不起,让你白跑一趟了。念殊坐了同学的车,同学家里有事,不知道把他带哪里去了。信号又不好,现在电话都打不通了。”
对方是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腋下夹了一个皮包,带着一副金边眼镜,看起来挺斯文的。
男子慢条斯理地摸出一根香烟叼在嘴上,点火,“念殊是你亲生的吗,居然把他落在服务区。你这个爸爸当得也挺称职的。”
刘龙扯了扯嘴角,眼皮跟着跳了跳,“当然是亲生的,他养母病重,活不了多久了,不和我们亲和谁亲啊?我们那是有血缘关系的!”
“感觉你这事办得不靠谱啊。”陈正祥弹了弹烟灰,“礼金你们收得爽快,念殊和我的婚事希望也能办得利索。”
“陈总,你这么年轻有为,玉树临风,念殊见到你,肯定会喜欢你的。”刘龙说道,“念殊学习不好,也不是学习那块料,我看他也不想上学了,勉得在学校浪费青春。你放心,这事儿,肯定会顺顺利利的。”
陈正祥夹着烟,斜眼看了看刘龙,“这种事还是要讲究个你情我愿,如果成不了,你们把礼金退回来就行,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说什么退不退的,陈总能喜欢念殊,是他的福气。念殊是没见过你,要是见你一面,知道你在这里,早就过来了。”刘龙笑得谄媚,平时在家作为一家之主的严肃脸早被抹起来装裤兜了。
陈正祥是刘龙公司董事长的小儿子,上面有两个哥哥。
他其实也没什么大毛病,就是贪玩。
什么都玩,天天出去玩,整天不着家,三十多岁了,还没个正型。
陈董是个白手起家的,见不得儿子这样浪费人生,一有空就抓住陈正祥训斥。
陈正祥每次都嬉皮笑脸的,陈董说什么都应,转过身继续该干嘛干嘛。
还放话:“我这是为家庭和睦牺牲。我家三兄弟,要是每个人都像我大哥那样好胜心重,以后争财产那不是血雨腥风?”
陈董简直拿他没办法。
俗话说得好,先成家后立业,陈董年轻的时候也是风流人物,成家以后承担起家庭责任,不仅稳重了许多,事业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起步。
陈正祥三十多,也到了成家的年龄了。
陈董知道儿子的德行,要求也不高,只要儿子喜欢,清清白白的人家就行。
刘龙和董事长秘书关系不错,知道这个消息后把杨念殊的照片送了一张过去。
陈正祥在外面玩了二十多年,眼光不是一般地高,看了好些都不满意。
陈董都以为儿子是不是有毛病的时候,陈正祥终于开口了,觉得杨念殊不错。
唯一有点麻烦的是,杨念殊还未成年。
刘龙平时在公司还算老实,员工的子女也算是知根知底,这人还没有看见,陈董先把礼金送来了。
今天本来借着游玩,把陈正祥和杨念殊凑一起,陈正祥也积极,打扮一番过来,没看到人,难免说话阴阳怪气。
刘龙也不在意,恭维着把陈正祥送走了。
陈正祥走后,刘龙带着老太太妻子孩子继续爬山,半点没受影响。
老太太拉过儿子说悄悄话,“阿龙,那就是陈总啊?长得还挺一表人才的。”
刘龙说道,“我们老板的小儿子,他妈可是当年的名模。”
老太太诧异,“怎么就走了?一起逛逛呗,以后也是亲戚啊。”
刘龙:“妈,他专门过来看念殊的。”
老太太:“咱祯云也不错啊,我看比那野货还好上几分。”
刚刚陈正祥过来的时候,一眼看到刘祯云,还以为自己上当受骗了,那嫌弃的眼神简直不要太明显。
要是看上的是祯云,他当个理直气壮的老丈人,也不至于如此卑微。
刘龙叹了口气:“他看上的是念殊。”
“这陈总啥眼光?莫不是个空有其表的草包。”老太太啐了一口,“真的是山旮旯出来的野人,跟着外人就跑了,喂不熟的白眼狼。”
~
陆行在公墓门口买了菊花和香蜡,带着杨念殊走了进去。
杨念殊走在陆行身后,黝黑的眼珠晃来晃去,想问问他来祭拜谁,又不好意思开口,怕触碰陆行的伤心事。
陆行看他纠结的小眼神,想问又不敢问的样子,觉得好笑。
陆行率先开口:“我来拜祭爷爷,今天是他的七七。”
“那天在山上,我小姨来接我,爷爷刚去世。”陆行语气挺冷静的,看不出悲伤。
陆行是爷爷手把手教大的,比起只知道胡乱指手画脚的陆明瑭,爷爷更是承担了大部分父亲的教养责任。
他和爷爷感情一向很好,知道爷爷忽然去世的消息,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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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置信到能平静接受,也经历了不少的时日。
“哦。”杨念殊上前,在陆行背上拍了两下,“节哀。”
走到墓园门口,杨念殊停下脚步,“我在这里等你?”
陆行的爷爷对于他来说很陌生,万一跟进去做了不恰当的动作,反而对死者不尊重。
“一起吧。”
陆行环顾四周,虽然是周末,但没什么人,整个公墓很冷清。公墓在半山腰,四周全是上了年份的大树。
独自一人站在原地,凉风一吹,很容易感到毛骨悚然。
“我不怕鬼。”杨念殊双手插兜,痞痞地勾唇一笑。
陆行看他那个嘚瑟的样子觉得很有趣,随口逗他一句,
“虽然没有鬼,但是有蜘蛛。上次我来,看见碗口”
“你……唉唉,别说了,走吧。”杨念殊跺跺脚,翻了个白眼,推着他往前走。
两人顺着林荫道往山上走,四周密密麻麻的全是墓碑。
“杨念殊。”
“嗯?”
“你真的怕蜘蛛?”
“真的。你别说了好吗,我都快起鸡皮疙瘩了。”杨念殊双手抱着手臂搓了两下,警惕地看着周围。
陆行往右边挪了一步,靠近他。
两人越挨越近,走路的时候,肩膀靠在一起,杨念殊觉得很有安全感。
“行哥,你最怕什么?”
“你猜?”
“蛇?”杨念殊歪头一想,好像不怕,怕蛇的是高兴,“蟑螂?老鼠?臭虫?”
杨念殊一边猜一边盯着陆行,欲从他脸上找到害怕的蛛丝马迹。
“蟑螂老鼠有啥害怕的?”陆行被他认真的模样逗得哈哈大笑,“我看起来像是这么胆小的人吗?”
“我看起来也不像是害怕蜘蛛的人啊。”杨念殊说道,“人不可貌相,说吧,害怕什么,我不会嘲笑你的。”
陆行一下子停下脚步,转头看着杨念殊,忽然变得严肃起来。
杨念殊屏住呼吸,有点紧张。
他是随口问问,也没想过陆行会告诉他,只是单纯地觉得自己的秘密被知道,不公平。
没想到这么随口一说,陆行就要分享自己的秘密,有种被信任的感觉,也有即将知道别人**的小激动。
四周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杨念殊竖起耳朵,洗耳恭听。
“我害怕——”陆行挑了挑眉,在杨念殊脸上捏了一下,“——撒谎精。”
由于太过专注,杨念殊脸被捏,竟然没有任何反应,等陆行说完,才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