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招财的猞猁
杨念殊拿出吓唬野生动物的雷管,作势要点火炸帐篷。
耿直见他一副炸碉堡的气概,赶紧把他拦住,“年猪,别冲动,我们帮你。”
转头骂高兴,“还不去把蜘蛛找出来打死,年猪都快气哭了。”
“真是小孩儿。”陆行笑道,“骂人都是软绵绵的。”
陆行打开手机电筒,拿了本书,“叫声好听的,行哥帮你打。”
杨念殊双手攒紧,毫无感情地叫了一声。
“行哥。”
杨念殊握紧手中的雷管,心想:今天要是不把蜘蛛找出来打死,我睡不着,你们也别想睡好!
几人正在围剿蜘蛛,隔壁营地过来几个人,巧合的是,居然是认识的。
为首的女生叫赖英,是陆行的初中同学。
她们露营的地方滚了落石,一个帐篷被石头压了。
露营地不安全,需要转移。
出门在外要互相帮助,而且赖英又是同学,耿直过去帮他们把剩余的帐篷搬过来了。
赖英那边少了一个帐篷,有两个女生没有地方睡,正在商量和他们挤一挤,或者借一个帐篷出来。
“我们这边三个帐篷,我和高兴一个,行哥一个。”耿直正在说话,“年猪那个是单人的,有点小。”
陆行的帐篷大,能挤三个人,应该可以借一个帐篷出去。
但是陆行完全不想借,而且态度强硬。
气氛有点僵。
出门在外,也不能见死不救,杨念殊把自己的帐篷借出去了。
一是出于好心,二是怕蜘蛛。
整个帐篷被蜘蛛爬过了,他心里毛毛的,要不是怕冷,他睡袋都不想要了。
单人帐篷,两个女生挤一挤,完全没有问题。
“年猪,你把帐篷借出去了,你怎么办?”陆行揣着手,一脸担心地看着他,
“和高兴他们挤?”
“行哥,我和你睡,好不好?”杨念殊眨巴着他那淳朴的大眼睛。
“不行。”陆行皱眉,拒绝地很干脆。
第4章
陆行不愿意。
陆行的信息素太精纯,暴躁分化期开始没多久,就提前进入了易感期。
不同的信息素会有不同的易感期,进入易感期的alpha一般会很脆弱,会哭,会粘人。
但是陆行不同,他的易感期是内心暴躁,想打人,摔东西,会释放信息素攻击其他人,而且伴随全身疼痛。
总之一句话,发病起来不仅自己难受,还会伤害别人。
所以他总是很高冷,和外人时刻保持着安全距离。
药物治疗快两年了,没有好转。
医生说,他这种情况很特殊,有了契合度高的omega就好了。
他平时贴着易感贴,随身携带缓释剂,痛得实在是受不了就吃止痛片。
在熟睡的时候,信息素不受控制,会不自主泄露出来,怕伤害年猪。
所以他一个人睡,而且他的帐篷也有隔离信息素的作用。
陆行的拒绝在杨念殊的意料之中。
高兴还在帐篷里撅着屁股打蜘蛛,杨念殊不想睡自己的帐篷,至少今天晚上。
蜘蛛留下的阴影面积在心里又开了个平方。
杨念殊以为陆老板是omega,而大家以为杨念殊是alpha,两人当然不能睡一起。
杨念殊把陆行单独叫了出来,决定表明自己的身份。
他有种感觉,陆行虽然表面看起来挺a的,但是内心却有omega的细腻温柔。
怪不得之前还说要资助他上学,好善良一老板。
陆行拍的照片也和高兴他们拍的不一样,他总是能在丛山峻岭的萧瑟中抓到大自然馈赠的一丝柔美。
月黑风高,两人站在草坪上,风吹细草发出桫桫声。
杨念殊站得笔直,如果腰间别把长剑,像是决斗的武士。
先对个暗号。
为表诚意,杨念殊先露出自己的后颈的舒缓贴,说,“行哥,我也有。”
陆行有点懵,没搞懂他的意思。
杨念殊指了指陆行的后颈,“行哥,我看到了,你的,这里。”
陆行恍然大悟,斟酌着问了一句,“你的腺体……也有问题?”
他问得有点隐晦。
陆行后颈上贴的是私立医院为他专门定制的易感贴。
腺体和信息素属于个人**,就像胸和屁股,一般不会主动提起,更不会这么□□地摆到明面上谈论。
杨念殊点头。
我知道你是omega,我也是omega。
我们都是同病相怜的omega,和我睡,没问题。
“你是因为这个,才出来打工的?”冰冷的语气中藏着柔软。
陆行家里不缺钱,但是自己看病花了多少,他心里也有个数,不是一般人家能负担得起的。
“嗯。”
他小时候动过手术,差点没活过来。
杨妈妈是裁缝,收入有限,为了给他看病,家里基本没有什么积蓄。
杨念殊很懂事,寒暑假接团,平时自己做饭带饭上学,基本不在外面吃东西。
为表诚意,杨念殊主动揭露自己的问题:“我腺体不完整,14岁分化之后就一直在贴。”
陆行听着,眉头皱了一下,没有再说拒绝的话。
binggo,两个omega顺利会师。
杨念殊继续说:“我闻不到信息素的气味,包括我自己的,别人的信息素对我没有影响。”
又强调一句,“alpha的信息素攻击对我也没用。”
“哦。”陆行垂眸,思考半饷,最终点头,“那……你可以和我睡。”
欧耶,搞定。
杨念殊跟着陆行回营地,发现高兴还在他的帐篷里找蜘蛛。
杨念殊站在帐篷门口喊他,“高兴哥,麻烦帮我把睡袋拿出来一下,谢谢。”
高兴打着电筒,头也不回,“年猪,别慌,我马上就找到了。”
赖英刚走过来,问了一句,“找到什么?”
如果赖英怕蜘蛛,不肯睡他的帐篷,他就没有借口和陆行睡了。
他语气有点慌张,催促高兴,“没什么,高兴哥,不找了,我刚刚看到跑走了。”
高兴倒退着出来,摸摸脑袋,“是吗,怪不得我找不到。”
刚钻出来,就看着赖英和另一个女生抱着睡袋站在门口。
“怎么回事?赖英,你怎么在这里?”
杨念殊解释了几句,“她们的露营地有落石,帐篷坏了,我的借给他们。”
“你和我们挤吗?”高兴挺兴奋的,和杨念殊待了大半天,觉得这个小孩儿挺不错,嘴甜、长得好、一路上的安排也不错。
心眼好,见人有难借帐篷。
仗义!
高兴挤眉弄眼,小声告密,“悄悄告诉你,老耿有脚气,你别靠他太近。”
似乎是默认了陆行自始至终都会一个人睡。
“我和行哥睡。”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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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殊回答。
“什么?”高兴尖叫了一声,满脸不可置信。
高兴认识陆行好几年了,从来没有看见过陆行这么亲近一个人。
刚认识不到一天,陆行不仅要资助年猪上学,晚上两人还要一起睡一个帐篷。
说不出的诧异。
赖英在一旁也瞪大了眼睛。
陆行是他眼中的高冷男神,给人很严重的距离感,怎么可能和这个穷乡僻壤的傻小子睡一起。
她看杨念殊第一眼,见他穿着打补丁的衣服,知道他应该是当地的导游,一直忽视小看了他。
听到陆行要和他一起睡,赖英这才正视杨念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