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深院 第50章

作者:锦重 标签: HE 近代现代

夏安只好乖乖坐了,只是吃的不自然了,拘束的很,仿佛王爷拿鞭子对着他似的,背上阵阵发着凉意。

“你的手艺可真不怎么样。”容离准备找句平易近人的开头句来让夏安放松,好能跟他深入地聊一聊。但是明显这句并不适合作开头语,看看夏安发白的脸色就知道了。

“王爷恕罪,奴才手拙。”

容离梗了一下,决定再接再厉:“怎么煮的都是黑芝麻的?”按照容离的推算,夏安应该说自己喜欢这个馅,因为据他观察夏安煮的时候一直对着锅流口水。但是这次他又预计错了,夏安的脸色又白了一分。

“王爷不喜欢吃这个馅,那奴才再给王爷换一种煮吧?”

“……,不用。”

容离闷头吃饭,夏安也战战兢兢地低头吃元宵。

吃完宵夜,两人又捧着酒坛子喝酒。容离喝到兴头上,又鼓起了兴致,问夏安道:“你觉得王府怎么样?”

夏安自然不敢说实话:“很大,很漂亮。”

“你……很怕本王?”

“王爷问过了,奴才是敬畏。”

“说谎。你说谎的时候不敢直视本王,还偏偏要偷瞟。”容离很不满地拿手指点夏安的眉心。

很亲密的一种方式。夏安心里突然涌现一个想法,他很想问一问,王爷是不是真的要拔他的舌头?他很糊涂,王爷私底下其实好像不坏。

“王、王爷?”

“想说什么?”容离很期待地紧紧盯着夏安。

夏安犹豫,终于开口:“奴才可以用那个小瓶子装点酒回地牢么?”地牢实在阴冷。

容离忍不了了,大怒而起,责问道:“你为什么不敢直接问本王能不能放你出地牢?”

“……可以放奴才出地牢么?”夏安双眸明亮。

“不可以。”容离一口回绝,并带头往回走。夏安怏怏地跟在后面,僭越尊卑的在心里咒骂主子,不可以还引着人问,分明是寻他的开心!

夏安并未被带到他原来的那间牢房,而是被带到了一个条件稍微好一些的屋子。里面很干净,有床有被,有桌子有蜡烛,容离冷着脸走后,还有一个狱卒送来了个火盆。

王爷很不开心,夏安跟着被看一眼就哆嗦,哪里还敢多说话,反正同样是被关,他就别乱问了。

于是王爷更加不开心地走了。

夏安想起飘香院里自己还没来得及烧上的炭,想起编草鞋挣得四文钱,吃饱喝足后躺在床上睡不着觉。

这间牢房不仅待遇好,还有早饭吃。虽然只有清汤馒头,但是不馊,夏安已经很满足了。狱卒还带了几本书给夏安。夏安收到书,突然忆起当日在后山王爷也给过他书,当时以为是王爷搞错了。

望着手中的书发呆。一个罪奴,没有王爷的命令,谁会让他在地牢里看书打发时间。这几本书,有儒有道有佛有俗记,显而易见是知道他什么书都喜欢看上一看。

第30章 同床共枕

午饭和晚饭皆是三素一荤,中午是蛋花青叶汤,晚上是肉末白米粥。夏安好胃口,回回吃的碗净,惹得收碗的狱卒常拿眼瞧他。

夏安积极地搭话:“想不到地牢地待遇这么好?”

“自然是有差的地方。”

夏安便问道:“那为什么我能住好的牢房?”

“您的身份在这里摆着,自然是不敢委屈了您。”

身份?一个倒泔水的小厮,也不能委屈,这事倒听着新鲜。夏安眨眨眼,正经地问:“我是个什么身份,竟能得到如此好的待遇?”

那狱卒吃惊道:“向来王爷的人被关到这里,都是怨声载道,您居然还夸这地儿好?”

“王爷的人?”夏安也跟着吃惊。

“对呀,不是奴才说您,就算使性子争宠也不能拿脑袋去撞墙啊,好好的容颜就这么毁了。”

夏安无语,王爷到底是怎么编排的瞎话。

“这里关的人多么?”屋子是四面封闭,夏安根本看不到外面。周围也很安静,但是隔壁曾发出声音来。

“还成,有百来名。”

“这么多?”清闲王府好奇怪,养这么多犯人做什么?

“嗯,都是王爷不要的男色女色,先关一阵,等人牙子过来了,统统领出去卖了。不过,这其中也有一些是不同的。”

夏安好奇:“怎么不同?”

那狱卒忽然露出邪笑来,道:“比如王爷很喜欢在这里做那码子事,当然会在地牢里关上几个比较中意的了。”说完,露骨地上下打量夏安。

夏安被看的很不舒服,那狱卒是言语有礼,却并不是真心尊重,便打发他出去,自己拿了本书熬夜看。

书没翻两页,夏安倒等的心急了,竖起耳朵来仔细的听外面的动静。直到夏安手托腮打盹的时候,外面突然间热闹起来,有男声有女声,皆是带了喜色,唤着“王爷”。

夏安猛然坐起,紧紧地盯着门口。但是热闹很快由欢喜期盼变成了哀怨不满,夏安听得一个尖锐的女声大喊:“王爷,怎么还去灵犀公子那里,您都有一个月没来奴家房里了。”

吹灭灯,夏安在凳子上坐了会,越发的无趣,便上床睡了。

第二日醒来时,额头伤口痒痒的很,知这是快好了,夏安不敢去挠,便侧躺在床上看书。过了会,昨日的那个狱卒开锁,先见了礼,送进来一碗米粥,一碟小菜,一盘桃花卷糕和一壶热茶和一条湿热毛巾,比昨日早饭要丰盛。

夏安苦笑,倒是坐牢这几日成了他在王府过的最逍遥最富贵的时光了。夏安凳上坐了,没有擦脸,倒了杯茶漱漱口,然后才慢条斯理地拿起筷子。

那狱卒看的奇怪,昨天还跟饿死鬼似的,今天却有了主子的范儿了。

“狱卒大哥,我额头上有伤,不知能否传些伤药进来?”夏安虽有意拿主子的谱儿压着狱卒,但也不会太过,言语上还是给狱卒些面子好。不是夏安要装主子,实在是在这种情况下,此法最便利也最能达到目。还是狱卒给他的灵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