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初禾
叶拙寒:“嗯?”
祁临竖起耳朵,隐约听出一分诧异。
呵,慌了?
祁临趁热打铁,“实不相瞒,在下正准备逃婚。”
叶拙寒:“………………”
祁临坐回工学椅上,翘起腿,就像那日叶拙寒坐在这把椅子上一样。
叶拙寒的腿很长,他个头虽然比不上叶拙寒,但一双长腿也是够凹造型的。
听筒里传来一阵杂音,祁临没理会。
三秒后,他从耍嘴皮子的快感中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干了件幼稚的事。
28岁的大龄未婚男青年,本该最成熟最稳重,怎么就话赶话地把“逃婚”挂在嘴边呢?
这是人说的话吗?
哪个真要逃婚的明目张胆告诉结婚对象自己要逃婚?
说了还不马上跑。
这不是等着挨抓吗?
一看就不像个正经逃婚的。
祁临刚把“挨抓”想完,楼下忽然万籁俱静,只有脚步声踩在他的心跳上。
祁临:“……嗯?”
没有锁的门被推开,祁临还没来得及从工学椅上站起来,眼前就刮过一片黑色的风,随风而来的还有叶拙寒身上的古龙水味。
祁临平日最喜欢的工学椅现下成了一个牢笼。
牢笼里关着他自己。
叶拙寒双手撑在扶手上,严丝合缝地将他圈在里面。
祁临愣了半天才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啊”。
沃日,叶拙寒真的来抓人了!
这个角度的叶拙寒,比其他时候更美一点。
祁临在椅背上蹭了一下,露齿而笑,“叶总,你这是干什么?”
“听说某人意欲逃婚。”叶拙寒背着光,轮廓越发深邃。
祁临装莽,“谁?谁要逃婚?”
叶拙寒惜字如金,“你。”
祁临:“……”
这时候,稳重的人难道不应该相逢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怎么还要把“你”说出来呢?
祁临打着哈哈,余光瞄到了叶拙寒衬衣与西裤相交的那条线。
俗称腰线。
叶拙寒的腰线那是……劲瘦,有力,性感!
祁临又有话说了,“叶总,你这腰别一直弯着,小心给闪了。男人最不能伤的就是腰。要不你先起开?”
叶拙寒冷笑,根本不接他的茬,接着自己的话说:“我心急火燎地赶上来,却发现这个说要逃婚的人,还好端端地坐着。”
祁临:“呃……”
我应该意思意思逃一下?
“原来你是想跟我玩欲擒故纵的游戏。”说完这句话,叶拙寒终于直起身,捉摸不透的目光从薄薄的眼皮底下射出来,在祁临身上烧了两个洞。
没了阻碍,本来能够站起来了。
祁临却吞了口唾沫,像被钉在椅子里。
他对天发誓,没有玩欲擒故纵游戏的企图。
可是说要逃婚的是他,一步都没有逃,被叶拙寒活捉的也是他。
他百口莫辩,就算让他的好哥们顾戎来评理,顾戎也会认为他玩欲擒故纵。
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祁临自尊自爱,包袱重上天,关键时刻脸皮薄。
所以他的脸,在叶拙寒的逼视下,肉眼可见地,臊红了。
叶拙寒一定不会放过这次机会,一定还会继续臊他。谁叫他刚才非要皮那么一下呢?他还嘲讽叶拙寒的腰来着。
谁知叶拙寒往后退了一步,给他留出站起的空间,优雅地向他伸出右手。
眼前的手修长,骨节分明,淡青色的血管蜿蜒,与叶拙寒的脸相比,有几分经历风雨的粗糙感,绝非小说里霸道总裁固有的养尊处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