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孤傲无碘盐
袁老师问刚坐下的段西元:“笑这么开心是去哪儿玩了?”
段西元说陪同学出去了。
袁老师就问是不是陪女孩子出去了。
段西元边笑边否认。他的笑却是承认的笑,嘴里的“不是”只是一个谎言:在老师面前表现谦虚的谎言。
袁老师便认定了的确有这么一个神秘女孩。八卦的袁老师在段西元去上课后同乔云杉怀旧,他说在上大学的时候也常有女孩子喜欢他,偷偷给他塞纸条,又说现在的孩子和当年比还真是大胆开放了不少。乔云杉配合着袁肃笑了笑,袁老师就问起乔云杉的恋爱往事。然而乔云杉没有什么正经的恋爱经历,他在应该好好享受恋爱的年纪把爱都给了裴丰年,之后他和所有恋人一样,开始和裴丰年分分合合,如此折腾纠缠到了现在。
所以乔云杉说:“哪有什么恋爱经历,都是年轻不懂事闹着玩的。”乔云杉没说谎话,除了裴丰年,他的感情的确都是闹着玩——那个时候的说法是“一夜情”,乔云杉有很多个一夜情,都是在他决定和裴丰年分手之后发生的。
袁老师听出来乔云杉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他便自然而然地把谈话给换了个方向。两人一直断断续续聊到下课,段西元回了办公室,身后跟着一个漂亮女孩。
第10章
漂亮女孩是段西元班上的班长陈青青。她是和崔印恬性格完全相反的那种女孩——大方活泼,每次见到乔云杉先是咧开嘴送他一个甜蜜的笑,她的笑容和性格一样大方,随意抛洒,好像从不在意能不能从对方那里收获一个对等的笑容。
乔云杉挺喜欢她,但对她的喜欢在她跟着段西元进办公室时戛然而止。乔云杉的情感跑在了他的理智前面,理智已经无法追上它了。
陈青青礼貌得体地与两位老师打了招呼后就开始和段西元轻声交谈,显然她这次进入办公室的目标不是老师们,而是段西元。乔云杉的眼睛盯着网页,耳朵放在了段西元和陈青青的身上,他听见男孩儿问女孩儿等会儿想去哪吃饭,声音又轻又柔;女孩儿对男孩儿说哪都可以,很想尝一尝新开的那家网红日料,语气带着活泼和欢愉。袁老师悄悄朝乔云杉挤眉弄眼,乔云杉面上是一个标准的公式化笑容,心却一点点下沉,沉到泥沼里,捞都来不及。
其实乔云杉清楚自己对段西元的那点心思,他远没有到要去爱这样一个年轻男孩的份上。他只是和大多数人一样,热爱年轻的灵魂,热爱青春的胴体,热爱鲜活的生命,热爱好看的样貌。这几样放在谁身上乔云杉也许都会爱上,这个人不见得非得是段西元。
段西元只是恰巧出现在了这时候,于是乔云杉恰巧动了心。
男孩儿和女孩儿走了,他们俩身高般配,是网上说的“最萌身高差”,女孩儿的马尾在脑后一甩一甩,青春得毫不做作,男孩儿一把抓住了它,女孩儿扭过头来轻轻撅着嘴,小声说:“放手。”
乔云杉目送他俩离开办公室,刚刚两人的互动让乔云杉见到了段西元在同龄人面前的样子,他不再是老师面前的沉稳乖学生,而是摇身一变,成了幼稚可爱的大学男生。因此乔云杉觉得自己好像不认识段西元了,他在乔云杉的心里有过冷漠的样子、骄傲的样子、沉稳的样子、无辜的样子,总体来说永远是乖乖的学生样子。乔云杉的心犹如在被棒槌敲打,他发现这个男孩好复杂。
袁老师又开始了八卦,他说:“他俩还挺配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成。”
乔云杉敷衍应和袁老师。唇上被段西元抚摸过的地方似乎又开始发热。
乔云杉再次心烦意乱地结束了工作。
他开车到了裴丰年教工宿舍的楼下。一般这个时间的裴丰年还没有离开办公室。乔云杉下了车后靠着车点了一颗烟。天早就黑了,冰冷的空气裹住乔云杉,他不觉得冷,只觉得麻木,脑子仿佛也麻了,乱七八糟的信息和内容都堆在了一起,乔云杉想点一把火烧掉它们。
他去小超市买了两听啤酒,人在苦闷的时候总想抽点烟喝点酒或者做些其他什么疯事来让自己暂时忘掉愁苦。乔云杉现在才发现自己中了段西元的毒,他想也许目前中毒不深,是有很大的可能性能把它拔除,但是乔云杉没有解药。他只能找他的姨夫,用裴丰年这颗陈年毒药去攻段西元这个新型毒药。
乔云杉喝完了酒后又点燃第三支烟。他现在如一个酗酒的不良烟鬼,这副样子不是好老师该有的样子。而乔云杉已经无暇顾及自己的形象,他又要请裴丰年帮他了。乔云杉感觉自己受到了许多的委屈,他竟然试图在裴丰年这里寻求安慰,因为他知道裴丰年不会拒绝他。
乔云杉等到七点还是没等来裴丰年,而他快要在寒夜里被冻成一座忧郁冰雕。他抬头看了看裴丰年家的窗户,却发现里面有暖色灯光,乔云杉在心里骂裴丰年老王八蛋——他在家,却让乔云杉白等将近一个小时。乔云杉知道这不能怪裴丰年,分明是他自己没有给裴丰年发个消息问问,但他现在是受了委屈的状态,他要暗暗把这份委屈撒到裴丰年身上。
于是乔云杉掐掉烟,迈步走进了楼里。
乔云杉每上一层楼就使劲一跺,把楼道里昏睡的感应灯给跺醒,冒出一捧昏暗的黄光给他照亮前方的路。他一路跺到裴丰年门口,使劲敲起了门——他这是又把气撒到了门上。
乔云杉只等了一下下就等来了裴丰年,裴丰年隔着那扇脏兮兮的小窗看乔云杉,脸上是疑惑,又有些惊喜,惊喜的同时还带了惊慌,他轻声唤了一声:“云杉?”
乔云杉便对他笑了一下,同样轻声地回答:“快开门,冷死了外面。”
裴丰年打开门后欲言又止,乔云杉蛇一样钻了进去,紧紧贴住了他的姨父,他的性器已经有些抬头,这是很多年来乔云杉再一次只是看看裴丰年就能够硬起来。他在裴丰年耳边说:“姨父,操我吧。”
“云杉?”裴丰年捉住了乔云杉的双臂,把他推开了一些。然后侧了身子朝屋里喊:“是你云杉哥。”
裴丰年重新看向乔云杉,对他低语:“小珏来了,今天不方便。”
乔云杉听见裴珏磨磨蹭蹭从房间里走出,他抓住最后一点时间又蹭了蹭裴丰年——这时的乔云杉已经有些欲火焚身,同时还感到恼怒,他憋着难耐的欲望,而始作俑者却告诉他今天不方便。乔云杉决心让裴丰年也尝尝欲火得不到疏解的难过,他在裴丰年耳边说:“可我已经硬了,姨父,操我吧。”乔云杉的嘴唇在裴丰年的耳朵上划过,他的气息钻进了裴丰年的耳朵里。裴丰年看着乔云杉,想把乔云杉那张爱闯祸的嘴给狠狠咬住,然而这时裴珏来到了他们身边,羞涩地与乔云杉打了招呼:“哥。”
简简单单一个字,乔云杉也回他一个字:“嗯。”
虽然这个“嗯”是乔云杉用笑容发出的,但它还是冷漠冷淡了一些,裴珏一瞬间感受到了距离感和陌生感,他把视线移向地板。
乔云杉不着痕迹地和裴丰年拉开距离,换上了所有正常外甥该有的语气对裴丰年说:“既然你不方便,那我就走了。姨父你好好陪小珏吧。”
乔云杉又看向裴珏,对他说第二句话:“小珏,我走了,再见。”
裴珏的视线立刻回到乔云杉身上,慌忙回答:“再见,哥。”
乔云杉转身离开,他在裴丰年关上门之前与他深深对视了一下,乔云杉很确定他从裴丰年的眼里看到了熟悉的欲望和渴求,他让裴丰年和他捱受同样痛苦的目的就达到了一半。
乔云杉当然不会回家——他不能酒驾,况且他今天根本没有做回家的打算。
他在车里给裴丰年发信息,信息的内容很直白:我在楼下车里等你。
裴丰年回答:云杉,今天真的不行。
乔云杉继续发:姨父,我已经硬了。我想你操我,今天特别想。
裴丰年问:你是不是喝酒了?我刚刚闻到你身上有酒味。
乔云杉坦荡承认:喝了两听而已。姨父你快下来吧,我要你操我。
乔云杉紧接着又说:不要管小珏了,你的外甥现在需要你。
乔云杉发完消息把手机扔到一边,他的左手已经解开了裤子的拉链,摸上自己的性器。乔云杉闭上了眼,他觉得这时的自己好贱。
裴丰年没让他久等,在乔云杉正犹豫着要不要自慰时裴丰年敲响了他的车窗。
乔云杉把裴丰年拽进车里,他双手攀上裴丰年的脖子,急切地亲吻了裴丰年的嘴。乔云杉把下身往裴丰年身上送,希望裴丰年能摸摸他颤巍巍的可怜阴茎。
而裴丰年直接把乔云杉的裤子给脱下,露出乔云杉的屁股,裴丰年在他的臀瓣上狠掐了一下,他说乔云杉骚,乔云杉心安理得地接受了。
裴丰年亲亲乔云杉的脸颊,他说:“云杉,今天要快点,我直接进去了,你忍一忍。”
乔云杉点头,他任由自己发出情色而诱人的喘息和呻吟,他紧紧抱住裴丰年,感受着他姨父的肉刃刺进自己身体里。
没有什么前戏和扩张,润滑也只是借了套子上的一点润滑油,乔云杉受了罪,他许久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性爱,乔云杉在裴丰年耳边啜泣,他说:“姨父,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