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宛城惊鸿
“说什么傻话呢?”敬书池捧起他的脸,有些心疼,“我在乎,我要你啊。他们情愿拿着钱把你打发了,你还留恋他们做什么呢?”
“我想要啊,我就是想要个家而已。”贲晓的眼眶又红了起来。
“别哭。”敬书池揉了揉他,看着他那红彤彤的眼睛,“我会陪着你的,我给你一个家好不好?”
怎么这么惹人心疼呢,还以为他全身都是刺,结果刺底下是这么软,稍稍一碰就让他疼地要死。
“你好幼稚啊敬书池。”贲晓哽咽着,疲惫地扯着嘴角说道:“你怎么给我家啊。”
他紧紧抓着敬书池的手,浑身的装甲都被卸去了,没有人会陪他了,“他们都走了,你有一天也会走的。”
“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相信我不会走呢?”敬书池几乎是在乞求,“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可能无论做什么贲晓都不会相信了吧,这世间的感情,羁绊,有哪一个是牢不可破的呢,他甚至都看不到未来,甚至觉得就算自己明天就死了,也不会有人替他哭一哭。
“我不信。”贲晓尽力让眼泪不要掉出来,他固执地想要掰开敬书池的手,他没有地方可以发泄他这满心的痛苦,“你会走的!爱情这东西最廉价了,根本就不值得相信!更何况还是我们这种关系!你家人会接受吗!你奶奶会接受吗!你放开我!”
“至少我现在不会走的,你要是不信,哪怕只是一程,你就让我陪你一程好不好?”敬书池怎么都不松手,他跪在地上,凉地膝盖都有些疼。
“我家人接受你的,真的,你信我。至于我奶奶,她管不了我了,就算是你明目张胆地住进我家,她也管不了我了,我保证!”
没有什么人可以依靠了,可面前这个却这么努力的想把他的肩膀靠过来,贲晓突然想明白自己为什么不肯和他在一起了,不就是怕吗?怕自己倾注了爱意的人又要抛下自己离开,像抛下一个累赘,头也不回地离他而去。
“你总有一天会走的,总有一天。”贲晓喃喃道。
“我不会走,除非你不要我了。”敬书池心疼地看着贲晓,恳切地说道:“你是不是心里难受?你对着我出气好不好?你骂我打我都成,你出出气,我不想看着你这样。”
“你有病啊。”贲晓苦笑道。
“我爱你啊,贲晓,你可以对着爱你的人任性的,知不知道?”
贲晓的神色太颓了,整个人就跟去了骨似的,软绵绵的。他的身子慢慢向前倾斜,把头抵在敬书池的胸膛上,嗓音颤抖着说道:“任性吗?可是,我真的好怕啊。”
敬书池抱着他,恨不得把他整个人都塞进怀里。
敬书池吻了吻他的发心,“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你不要骗我,你要是骗我,我会恨你的,我到处说你坏话,到处抹黑你,让大家都不要和你做朋友了。我还会,还会带着林桐去打你。”贲晓靠着他,浑身都没有力气,敬书池的怀里太暖了,暖地让他不想起身。
可就是怕啊,好怕连这个唯一留下的人也离开了。
他想推开,可敬书池却偏偏要抓住他,怎么甩都甩不掉。
敬书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空的,要想去证明,就要倾注感情陷进去才可以。
对于贲晓来说,要是再失去一次,可能就真的整个人都没了。
“就这点就够了吗?你还可以说的更狠一点,反正我不会离开你的。”敬书池抱着他的手又紧了紧,“我知道你怕,我可以花光我剩下的所有时间来让你不怕的,我会等到你愿意的那一天。”
贲晓就这么一直由着他抱,不想说话,不想回答任何问题。
他的内心痛苦又纠结着,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做,不知道该怎么接受自己已经被亲情这个东西抛弃了的现实。还是怕的,他不是怀疑敬书池说的话,他就是怕,本身就怕,现在更怕了。
可敬书池一旦抱紧了,就一丁点也没松过,这么抱着会累的,手会酸,可他就是不肯松手。
也许是真的呢。
余生还有那么长,失去了的东西总要有另一些东西来填补吧。
有的问题也许一辈子都想不通,想不明白,自己的人生是怎么糟糕成这样的呢?
如果,只是说如果的话,会不会否极泰来这个词是真的?
“敬书池,你知不知道,今早晨林桐骂了我。”贲晓抬头望向他。
“他为什么骂你啊,我等下帮你骂回去。”敬书池理了理他的额发。
“他骂我占着茅坑不拉屎,让我不要吊着你,还说我是个渣男。”贲晓委屈地说道。
敬书池笑了笑,“别理他。”
“我也不想理他,可我觉得他说的也没错。你就不要去骂他了,林桐好歹也是帮着你说话的。”贲晓道,从敬书池身上起来,愣愣地看着地上。
地板上映出电视里的光,一片红色的,贲晓看也不看就知道这一定又是一个充满喜气的小品,每一个人都在笑。
“我没有什么可以再失去的了,以后我会狠心一点,那些要来的又要走的,我不会为此伤心一丁点了。”贲晓这么说着,却很清楚自己就是说的个表面话,
他咬咬牙,继续说道:“敬书池,我可能不会像你喜欢我一样那么喜欢你的。”
“没关系,我足够喜欢你就行了。”
...为什么要那么温柔啊,贲晓的鼻子又酸了,在地上映出红光上摸了摸,“那我们...”
“等等。”敬书池像是知道贲晓接下来会说什么,但却突然打断了。
贲晓疑惑地看向他,“怎么了?”
“我有一件事想告诉你。”敬书池的喉结上下滚了滚,斟酌了一下,说道:“你父亲的事,你知道了吗?”
“他好像被抓了,你什么意思?”贲晓看向敬书池,却发现他的目光有些闪躲,“不会是你做的吧。”
敬书池点了点头,“我拜托了家里,那个,没事先和你商量,但当时我真的不希望他再找上你了。”
“你担心我怪你?”贲晓心里有些丝丝的暖意。
“毕竟还是你父亲。”
贲晓的腿有些酸了,他扶着地,慢慢站起来,电视里是一个以前看过很多遍的小品,台词他都能背下来,很好笑,就算是现在没有声音,光看着演员们的动作,贲晓都没忍住,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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