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承德皂毛蓝
即便再也不会那样作践自己,全唐依然还会把毕生精力放在为电影事业做奉献上。
不论刮风下雨,感兴趣的新片,就一定捧场。他是各种小众电影网站和冷门软件的高级会员,既能找到长达七个小时的探讨宗教爱与永生的单人电影,也能找到小成本无下限的小国cult片。
无论何种口味,全唐对电影来者不拒。
复习周亦是如此,看电影的习惯不能更改,他靠看电影充能永动。
这几日沉迷于新上市的甘肃好西瓜,吃西瓜吃到上火,全唐的腮帮肿起很高。
为了以毒攻毒,他和迟重去吃了火锅。
对于喜欢的事物,这个家伙永远也学不会节制。
电影院和学校还有一段大约五六公里的路程,对于两头年轻的雄性骡子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吃完饭后他们就一路闲聊着回去了。
全唐嘬着吸管,看到商场西门的小土坡后面一片盛开的油菜花田。
天真的金黄色花田分明是浓妆后笑僵的脸,上面却是闷雷不雨的暗蓝色天空,花田边上靠着颓圮的半段矮墙,这个构图太妙了,全唐马上跑去摄影。
走在路上看天看云又看车,东扯西扯又瞎扯。
迟重看手机里班群的新消息。
“他们那问曲潮沅的问题呢,曲潮沅都回复了。”
全唐肿着腮帮,又娇憨又愤怒似的,他的口齿也不太清楚了:“说说、说说。”
“曲潮沅还挺有意思,挺可爱的。”迟重笑着说,“人家说了,重点要参与法律事业,叫我们不要多看着钱呢。”
全唐正专心致志在看自己的脚:“那是给多少?”
“我看看。”迟重说,“基本两千一个月,多干多拿,不细心就要返工。”
“给的倒也确实不少,但是大家都五湖四海来的,谁暑假会留在学校呢。”
全唐肿着脸说:“我会。”
迟重吃惊:“你在跟我开玩笑?你家不也要两三个小时高铁才能到?”
全唐责怪他大惊小怪一样嫌弃地瞅了他一眼,又埋头下去看脚:“只要能多看曲潮沅一眼,他不给我钱我也愿意。”
迟重看了全唐一分钟,全唐头也不抬。
“不愧是你。”
迟重忽然说:“老师的篮球队之间好像也有院系杯。”
全唐来劲了:“老师要陪练吗?”
迟重想想:“好像是,上次民诉老师跟我提过一嘴,但是我想参加物理学院的舞会,我就没应下来这个事儿。”
全唐大力剜了他一眼:“答应啊,你不去我去呗。”
全唐把迟重都给练烦了,这几天在找法学院篮球队里的别的男生一起练球。
迟重并不知道他现在的水平怎样,但是一个四肢无力的菜鸟是不可能短时间内达到上场水平的。
篮球队领队迟重对全唐表示怀疑。
“你不去,陈章玉、张安长两个人跟我练习,我现在已经不错了。你不信你自己来看。”
迟重便半信半疑地说:“那我回头和老陈他们商量商量。”
“噢,对了,舞会你难道不想去吗?”迟重发问。
全唐面部对着前方,黑眼珠转过来带着凉意看了他一眼。
迟重马上点头:“我晓得了。”
物理学院的舞会就定在约球的那天晚上。
迟重自从上一任女朋友和他分手之后就再没谈过,现在从创伤中走出决定再觅佳人。
他的前女友带着他的心一起飞到了大洋彼岸,从此音讯全无。
夏天是冲动勃发的季节,夏天应该开始一段似火似水的爱恋。
临走前迟重对着镜子检查自己梳到脑后的发丝。
“我穿得怎么样?”迟重大声问全唐。
全唐正飞速敲击键盘完成自己一篇新的影评,听闻转头看了他一眼,没看清,眯缝着眼睛,很不开心的表情就做出来:“......你像一个摘金奇缘里面的人物。”
迟重不明所以:“帅?像个王子吗?”
全唐嘟起脸颊,扭头继续敲击键盘:“贵气又低劣、英俊又粗俗、光亮又刺鼻。”
迟重:“什么意思?”
全唐:“别穿一身白,别戴那么大块表,头发放下来。”
按照他的指示,迟重把自己又整理了一遍。
他原是个高大阳光的健康男孩,帅就帅在肆意的笑容和洒脱的气质,如果非要穿戴成相亲大会的一板一眼就太可笑了。
迟重晚上心情好,还特别嘱咐了全唐一句:“你好好打球啊,你和曲老师,哈哈,争取。”
全唐敷衍地摇头晃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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