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粒小药片
庄恬恬觉得自己眼眶有些热,他其实也怕,但是他知道段凌会陪他,庄恬恬声音有些哑,他说,“好”
又道:“我手术的时候,你不要背着我,一个人看那个我们俩一起看的电视剧的结局。大结局得一起看,我怕我一出来,你就给我剧透。”
“好,我不看。”
明明要关闭舱门了,庄恬恬还是不死心:“一句话都不能告诉我吗?就一句话还不行吗?”
“等你出来自己回家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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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恬恬再出院是再很久之后了,段凌不太希望庄恬恬出院,他希望庄恬恬在医院待到身体没有任何问题,再回家。
但是庄恬恬心里有事,翻来覆去地总是问段凌,咱们什么时候走。
再后来陈俞安替庄恬恬检查,诊断说出院完全没有问题,段凌这才带着庄恬恬出院。
庄恬恬年轻,手术以后恢复得很快,不但气色好很多,还长了一些肉。
段凌抱他上楼,才把人放到床上,庄恬恬就迫不及待得把手摸到枕头下面,果然枕头下面是有一张纸。
他充满期待的准备打开,看看纸条上写了什么。
段凌去换家居服了,扣子还没系好,像是怕庄恬恬要跑掉一样,扣子也要回到起居室里系。
“笨蛋?”庄恬恬眨眨眼,再三确实纸条上只有“笨蛋”两个字,他像是不相信,又把字条翻个面,背面没有字,依旧是雪白的一张纸。
“段凌。”庄恬恬把纸丢到他身上,“你是不是烦我啊,不烦我为什么情书就写笨蛋两个字啊。”
“你个骗子。”
骗子段凌坐到床上,从床头柜上捞起一本书看。
“在看什么?”庄恬恬凑过去。
“陈俞安给我的书,说按照这个上面的要求照顾你,好的快。”
庄恬恬身体虚,但是已经好很多,他笑的很得意:“是不是照顾我,比较费心思。
“太金贵了我也是没有办法啊。”
段凌在庄恬恬的额头上亲了一口:“你不是从小到大都娇气吗?养不好既就要生病。”
庄恬恬嘿嘿笑。
“我又困了。”他躺到床里,然后盖上被子,嘴里说,“我大概是要长个子,总觉得我的骨头麻麻的,在生长的样子。”
段凌盯着庄恬恬看,庄恬恬迷糊的很快。他下地把窗帘拉上,把书放在床头,起身拧了热毛巾回来,仔细地给庄恬恬擦脸。
庄恬恬就快要睡着了,在无菌仓的时候,医生会用酒精给他擦脸,导致庄恬恬的皮肤有一段时间特别不好,现在好了许多,像是剥了蛋壳的鸡蛋,白白净净的,唯一的不好就是皮肤还是有点干。
“庄恬恬。”段凌一边给他擦脸,一边问他,“你怎么这么不讲卫生?”
“不洗脸,皮肤干的要脱皮了。”
“我没有不讲卫生……”庄恬恬的脸追着段凌的热毛巾,凑着让他擦,嘴里梦呓一样小声地说,“你别造我谣,你等我睡醒的……”
段凌帮他把脸擦干净,俯身在把庄恬恬压在被子里,咬他的鼻尖,又揉了揉他的头发,他问:“这次还跑吗?”
“再也不跑了。”庄恬恬把眼睛睁开,抱着段凌的脖子用自己的重量把段凌坠到被窝里,他说,“你喜欢我喜欢的偷着哭呢,我要是再跑就没有良心了。”
“但是你得跟我睡觉。”庄恬恬讲话像小时候一样,多难为情的句子讲出来都面不改色,“我在医院,你都睡小床不跟我一起睡,回家了咱们得睡一张床。”
“我都迫不及待跟你一起睡了。”
第55章
庄四海以前的财务接到了段凌的电话。段凌问他什么时候能来家里一趟,需要他跟庄恬恬确认并且理清遗产的问题。
这天上午,周佩君带着材料来到家里。阿姨带着他上楼,阿姨b在二楼的书房门口敲了敲门,里面道:门没有锁。
阿姨把门推开,周佩君抬腿走了进去。书房很大,段凌正坐在落地窗前看项目相关的文件,他见周佩君来,就邀请他坐下。
庄恬恬正在沙发上抱着电脑查学校的信息,他不太能分辨的清,他这种休学了再回去要办理什么手续,所以文件看的格外认真。
周佩君把文件摊开来,跟段凌面对面坐着。段凌叫阿姨给他到了杯水,然后冲庄恬恬招手:“恬恬,你过来。”
庄恬恬听到声音,回头,嘴撅的可以挂酱油瓶了,他踩着拖鞋下地缓缓得蹭过去:“做什么叫我恬恬,平时不都是叫我全名的吗?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太肉麻了。”
“别总是稀里糊涂的。”段凌按着庄恬恬的肩膀把他压在座位上,然后自己站在庄恬恬身后,他看周佩君,又道,“周叔,你把庄四海留给恬恬的不动产,股票,收藏品一类的东西,再跟恬恬确认一下,他根本不清楚自己有什么。”
“好的。”周佩君一边答应,一边打量庄恬恬,他见过庄恬恬的次数不多,但记忆很深刻,因为庄恬恬长了一双干净有纯粹的眼睛,看一眼很难让人忘掉。这孩子和从前相比,没什么太多变化,只是看起来瘦弱了些。
周佩君停顿了不多时,把蓝色的文件夹打开,读起了文件上的内容。
有些不懂得就给庄恬恬好好解释,然后逐一帮庄恬恬确认,包括几年前周佩君给过他的一个文件袋,里面的钥匙原来是银行保险柜的钥匙,庄恬恬也是才弄清楚。
半个小时后段凌把周佩君送走,再回到书房,庄恬恬都没有反映过来。段凌关门转身回头看,庄恬恬眼神呆滞,看起来一幅懵的不行不行的样子。
他身上套着一件宽松的蓝色粗线毛衣,下摆空空荡荡,看起来舒服又温暖,段凌走过去,把手从庄恬恬的毛衣下摆摸进去,揉搓庄恬恬的肚子:“庄恬恬。”
段凌问他:“你魔怔了?”
庄恬恬皱着眉头把段凌的手薅出来,眼睛里泛着不可思议的光:“我好有钱。”
庄恬恬说:“爷爷留给了我好多钱,这么多钱,就算股权转给庄澜沧,我还是很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