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长江以南
“哟,”邵康安还没说话,柳薇先开口了,“这人承除了公司应酬,可从来没出去和谁约过会,这可是破天荒头一遭啊,哎,对方是谁啊,小庭你知道吗?”
第37章 牲口
“我没问过他。”沈庭给自己盛了碗汤,淡淡道。
“切,是他不告诉你吧。”邵人胜在一旁讥笑道。
沈庭没理他,低着头默默喝汤,邵人胜却不打算放过他,“你放心吧,就我大哥的腿,他爬不上别人的床,爬上去了也折腾不起来。”
沈庭的脸立刻就沉了下来,他等了片刻,等作为父亲的邵康安能说句话,可惜没等来。他心里冷笑了一下,道:“有些人倒是能折腾起来,跟牲口似的,不分场合。”
邵人胜一听炸了,早上才被邵康安训了,正带着火呢,沈庭就撞到了他面前。他顾不上邵康安还在桌上坐着,把筷子往桌上一拍,怒道:“你他妈说谁!”
沈庭眼睛都没抬,“没说谁。”
邵人胜腾地站起来,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音,他指着沈庭正要骂,却被柳薇拉住了。
柳薇半警告半安抚地对他道:“好了好了,你消停点,没看到你爸爸正在吃饭,有什么事等吃完饭再说。”
柳薇说着,偷偷注意着邵康安的反应,见邵康安虽然脸色不好,却没说话,便轻轻凑到邵人胜耳边轻声道:“要整他机会多得是,何必再惹你爸爸生气。”
邵人胜哼了一声,不情不愿地坐下了,把面前的碗筷弄得乓乓响,以此发泄自己的怒气。
沈庭则一直低着头吃饭,仿佛方才的事情与自己没有一丁点关系。
这时邵康安开口了,“不想吃饭就滚回自己房间去。”
邵人胜消停了,饭桌上恢复表面的平静,沈庭心里冷冷地笑了很久,他觉得自己有点想念邵人承了。
晚上邵人承果然回来得很晚,那时候沈庭已经躺下睡了,被门口的说话声吵醒。他起身打开门,看到任回正推着邵人承往走廊尽头走。
听到开门声,任回转过身,看到他说道:“沈庭,你还没睡啊?”
沈庭没回,他按了按睡眼惺忪的眼睛,道:“刚回来?赶紧进来吧。”
任回不敢自己做主,低头看邵人承,见邵人承点了头,才调转轮椅把人推进了卧室。
沈庭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电子钟,已经快要午夜了,他对邵人承道:“太晚了,让任助理留下休息吧,免得明天还要早起跑一趟。”
任回:“不用了,我……”
邵人承:“去客卧休息吧。”
任回没再说什么,转身关上门出去了。
脚步声远去,最后“啪嗒”一声关门声传来,走廊上恢复平静。沈庭看着邵人承在房间灯光下略显苍白的脸,道:“是不是不舒服?”
邵人承没说是也没说不是,他有些疲惫地揉了揉额头,道:“抱歉,吵醒你了。”
“本来也没睡沉。”沈庭往浴室走,“我去放水,你脱衣服。”
邵人承是真的累了,洗完澡躺到床上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等沈庭收拾完浴室从卫生间出来,床上已经响起轻微的鼾声。沈庭笑了笑,把他扔在椅背上的脏衣服拿起来送进浴室的脏衣篓,明天会有保姆来拿去洗。
只是刚把衣服扔进脏衣篓,他就听到“咚”的一声,似乎有坚硬的东西掉在地上,他弯腰把衣服又重新拿出来,看到掉在最底下的一只亮黑色的高档首饰盒。
第38章 发烧
盒子上的品牌LOGO表明这里面装着一支价格昂贵的名牌手表,但不是邵人承常用的牌子,沈庭猜想,这应该是他今晚的约会对象送的。
沈庭把手放在盒盖上,想了想,还是没打开,他把盒子放在洗漱台上纸巾盒上,这是一个显眼的位置,明天邵人承看到了,自然会把它收起来。
邵人承第二天早上没能准时起床,因为他发烧了。
沈庭发现的时候,邵人承正处于轻微昏迷状态,脸色潮红,额头上布满细细密密的冷汗,嘴唇苍白发抖,怎么叫都叫不醒。
有了上次的经验,沈庭这次直接给任回打电话,让他通知医院做准备。直到听到走廊上传来匆匆忙忙的脚步声,才想起来任回昨晚压根没回去。
他下床把门打开,一边催促任回先下楼发动车子,一边回去给邵人承穿上衣服。等把人抱下楼去的时候,任回已经把车子挪到门口等着了。
看到沈庭抱着人出来,任回连忙打开后车门,先帮沈庭把邵人承放进车里,然后回去坐进驾驶室。沈庭本来想坐进副驾驶室的,想了想,还是进了后座。
他把邵人承的头放在自己的膝盖上,搂着他的肩膀将他紧紧护住。
“开稳一点,别急。”沈庭嘴里说着,手却不停地试探邵人承的额头,摸他发烫的脸颊和沁满汗水的脖子,然后握紧微微发颤的拳头。
和上次一样,车子开到医院门口邵人承就被等在门口的医护人员接了进去,沈庭没有跟进去,而是站在门口微微发愣,直到停好车过来的任回叫他,他才回过神来。
“没事的,别担心。”任回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进去吧。”
邵人承醒来的时候已经临近中午,沈庭靠在单人病房的窗户前,看着楼下不知道在想什么,邵人承叫了他一声,哑着嗓子开口:“几点了?”
沈庭回到床边俯身看他,“十一点多了,感觉怎么样?还难受吗?”
邵人承的烧已经退了,整个人还带着病后的疲倦,脸色和嘴唇都泛着白,衬得眼睛一圈发黑,十分让人心疼。
他虚弱地摇了摇头,“还好。”
“你的烧已经退了,”沈庭说,“但是医生建议你在医院观察两天,等身体完全恢复了再回去。”
“不用,”邵人承挣扎着要坐起来,“我没事了,现在出院。”
沈庭按住他,“还是住两天吧,回去了万一又烧起来了怎么办?”
邵人承挥开他的手,“不会的,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
“你不知道,”沈庭瞪着他,语气几乎有些凶狠,“你哪次发烧事先提醒过我?要不是我发现,你烧死在床上都没人知道。”
“那你就让我烧死在床上吧,你救我干什么?”迎着他的目光,邵人承的目光同样冷酷,“我死了你就自由了,你不用再费心费力照顾我忍耐我,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