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山柚子
“有什么事吗?”
季维疑惑地问道。
孟浩看了一眼黄伯,目光透露出疑虑。
“他可以信任。”
季维冲他点点头。
孟浩收回目光,单刀直入地说明了来意:“今天燕城市公|安局局长被袭身亡。”
“这个我知道,是被刚出狱的犯人拿刀刺中心脏刺死的。”黄伯还记得这事,“可惜了。”
孟浩摇头:“他昨天就知道自己可能会死。”
可他还是义无反顾地去了火车站。
“死于追踪一桩五十年前的命案。”孟浩沉默了一会儿,“我想死者应该和你有关。”
“那个死去的女人姓林,华南最出名的那个林家,他认为死者不是死于车祸,而是死于一场谋杀,凶手是林以山。”
“林以山?”
陆慎行忽然挑了挑眉,似乎是意外于这个答案。
“他是谁?”
季维隐隐猜到那个死去的女人应该就是他外婆,叶朗叫她“阿静”,年轻时应该是个很文静的女孩儿。
虽然没有证据,但他觉得害死他外婆的应该是林逸秋。
“你外婆的弟弟。”
果然,黄伯言简意赅地说道,“看着挺怯懦的一个人。”
可以想象,从俄罗斯回来后黄伯他们一直在查和林家有关的事。
“要小心。”
孟浩没再多说,而是起身离开了。
“谢谢。”
季维站起来送他。
孟浩的脚步停了一会儿。
他今天其实不该来的。
理智告诉他应该撇清和方淼的关系,谁知道下一个死的人会不会是他,但他担心,如果他晚一天提醒,季维就出事了怎么办。
他不喜欢欠别人人情。
他走出华庭时,继续置身于黑暗。
送走孟浩后,一向爱笑的黄伯难得皱起了眉:“柯里斯那件事难道是林以山策划的?他可没那个胆子。”
黄伯下了定语。
“出了什么事?”
季维心头一慌。
“只是被跟踪了。”
陆慎行轻描淡写地说道。
季维看向黄伯。
黄伯咳嗽了一声,怕吓到季维,故只说了句:“维维别担心,没什么大事。”
“回头我把林家的资料拿给你。”
季维轻轻地点了点头,回房间洗澡去了。
因为林以山的事,他精力不太集中,洗完澡关了淋浴头他才发现,忘带睡衣了。
他本来洗热水澡洗得脑袋有些发昏,突然冷静了。
他听到卧室门关上的声音,抬高了音量问:“能不能帮我拿下睡衣啊?”
因为和洗手台的位置隔了一道玻璃门,最外面还有卫生间的门,虽然他的音量并不低,但不确定陆慎行是否听见。
他正准备再问一遍的时候,卫生间的门忽然开了。
男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季维的心骤然提了起来,他现在什么也没穿。
幸好水雾气严严实实铺满了整扇磨砂玻璃门,除了模糊的轮廓什么也看不到。
可绕是这样,他的耳朵尖也不禁红了,小声地开口:“你把睡衣放门扶手那儿就好。”
陆慎行平淡地“嗯”了一声。
隔了片刻——
响起一阵衣物堆叠的声音。
玻璃门前的身影也离开了。
他松了一口气,这才有勇气推开门,可还没等他拿到睡衣,男人正好拿着干净的浴巾从卫生间外进来。
猝不及防地——
男人的视线落在他身上,一寸一寸地向下缓慢移动。
最后停住了。
他被看得浑身一僵,大脑陷入一片空白,忍不住问:“不是说把睡衣放在门扶手就好吗?”
“有说我不能在吗?”
陆慎行平静地反问。
“没……”
季维一噎,摇了摇头。
“过来——”男人垂下眸,顿了顿,慢条斯理地开口,“哥哥给你擦。”
这怎么可以……
他脸立马红了,从耳根到脸颊染上一片绯红,刚想摇头,谁知道男人又特别温柔地问了他一句:“好不好?”
他当场腿软。
第96章
季维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一步一步走过去的了, 他只记得柔软的浴巾慢慢擦过他身体的每个地方。
肌肤上的水滴被一点点地吸收, 最后只剩薄薄的一层水分覆盖住发烫的身躯, 热得像是下一秒就会化作水蒸气。
他害羞得垂下头。
但陆慎行认真地擦拭着,其他的什么也没做。
擦到最后的时候,他在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气, 可忽然身体一凉。
哗地——
被浸透的浴巾滑落到冰凉的地面上,取而代之的是一只温热的手,环住了他的腰, 像是在丈量般, 一寸一寸地挪动。
那只手比他还烫。
明明只是很正常的动作。
但季维所有的心神都落到了腰上,忍不住随之一点点地轻轻颤栗。
终于男人收回了手,只说了一句:“瘦了。”
季维之前都没有脸红, 听到这句话脸却红了。
他感觉陆慎行的目光仍然徘徊在自己身上,他飞快换好睡衣,岔开话题:“你……手好烫。”
“还有更烫的。”
男人平淡地开口。
很烫的?
季维本来有点懵,可电光火石间忽然听懂了, 连最后一粒扣子都没顾得上系,就冲出了浴室, 躺到床上, 把头蒙在了枕头里。
他离开不久,卫生间里持续地传来流水声,应该是他爱豆在洗澡。
他脸上一热。
正在这个时候,他收到了黄伯发来的林家资料,文件足有一个g, 不知道详细到什么程度了。
而且这么快。
他好奇地打开资料。
林家是名门望族,辈分最高的是林逸秋,不过他除了信托基金,没有继承到林家任何核心资产,他唯一的哥哥已经去世,真正掌握实权的是他的侄子林以深。
——也就是他外婆的亲哥哥。
他翻开照片,一个短发女孩腼腆地挽着两个哥哥的手,看起来斯斯文文的。
那就是他素未谋面的外婆。
——林以静。
上海,林宅。
“陆氏那边已经中断了和集团所有合作,建筑业务收入下滑至少30%,今年的财报会很难看。”林以深面色严肃。
“不管陆氏怎么想我们,我们得主动和陆氏重修于好,说起来我们还算亲戚,希望能给点面子。”
他转头吩咐秘书:“我记得下周是陆慎行生日,务必挑一份重礼送过去。”
他想了想又说道:“给季维那孩子也挑一份礼物,就当迟来的新婚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