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山柚子
一个人气超三百万。
一个人气只有八十万。
对比明显。
顾淮衣一声不吭地关掉了直播。
不少人都抱怨顾淮衣甩脸色。
[之前是黑脸了吧……]
[才红起来没多久就这样吗,真的败好感]
[我想问问我刷个礼物怎么惹到他了,我知道直播辛苦也能理解,但好歹出来解释一句吧]
助理安抚粉丝说直播间掉线后才平息大家的怨言,他走到顾淮衣旁安慰:“主要是季维这么长时间第一次开播,人气才这么吓人,等过几天肯定没这么恐怖了。”
他用了“恐怖”这个词,确实很恐怖,都惊动官方技术人员怀疑数据是不是出故障了,事实证明真没故障,开播不过十分钟,直接打破了b站直播间的记录。
顾淮衣摇摇头:“我怎么都比不上他。”
听得助理很心疼,顾淮衣每次直播前都会花一周的时间练琴,但这么辛苦还比不过季维打开镜头说句话,他忍不住阴谋论:“季维这是不是叫虐粉啊,看着没什么心机,圈粉手段玩得还挺溜。”
顾淮衣没有说话。
季维本来想打声招呼就下线的,因为直播间里的人越来越多,他不想大家失望,但也不知道说什么,面对镜头他总会沉默寡言。
他索性拿出了宣纸和毛笔,准备画画。
[画画吗!搬好板凳啦,等着维崽画画]
[排排坐]
[呜呜呜呜呜呜我还是不敢相信是真的,谁来打我一下]
[打你了]
[嗷,谢谢!我不是在做梦,维维真的回来了]
他只用了黑色的墨汁。
铺开宣纸——
用笔毫不停滞,极其洒脱。
不到十分钟,一个隐隐约约的轮廓出现在镜头前。
[是……山吗?]
[看起来像人]
[哇,国画画人吗?我还没见过维维画过]
不需要回忆,不需要细想。
细节无比自然地在他笔下浮现,从高高的眉骨到英挺的鼻梁,再到冷情的薄唇,因为太过熟悉,只是寥寥几笔便勾勒出一个人的面庞,逼真得像是下一秒就会从纸上走出来摸一摸他的头。
[陆影帝!!!cp粉喉咙都要叫破了!维维回来后第一幅画是陆影帝!]
[呜呜呜呜呜呜这是什么神仙爱情]
[陆影帝之前一直陪着维维呀,连柏林电影节都没去,说到柏林就气死我了]
很快有人发现了不对。
[这张陆影帝笑得好温柔啊]
[居然是笑着的,其实陆影帝给我的感觉一直很有距离感,还没见过他这么温柔地笑过]
[这说明什么!陆影帝在维维心目中就是很温柔啊,啊啊啊啊啊磕死我了]
[真的好甜噢]
就连季维自己也没察觉到,他笔下的陆慎行笑得很温柔。
特别温柔。
他画完最后一笔,感觉时间差不多了。
他站起身,正准备拿起手机结束直播的时候,衬衫的衣袖从手腕处滑落,白皙的手腕处露出了陆慎行的印章。
他关上直播的前一刻——
毫不夸张地说,弹幕疯狂了。
[我看到了什么!!!慎思笃行!这是陆影帝的章吧!啊啊啊啊啊有谁懂我的激动,甚至想去操场上跑两圈]
[盖上我的章就是我的人了,呜呜呜呜呜戳章章好戳我,这是什么神仙爱情啊]
[今天本来很想哭的,但是觉得维维身边有陆影帝陪着,真好]
[他们在一起,真好]
第99章
季维直播结束后, 把画扫描后发在了微博上。
因为月底要忙着进组的缘故, 陆慎行回来得很晚, 他以为他爱豆没有看到他那条微博。
但第二天他醒来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爱豆的微博头像悄然变成了他昨天那幅画。
说不清为什么, 他忽然感觉很开心。
比作品拿了大奖还要开心。
他下床吃早饭,黄伯拿着拆好的快递进来:“陆夫人从俄罗斯给阿行寄的东西。”
陆慎行拿了片吐司泡牛奶吃,听到黄伯的话不以为意。
显然是习惯了。
从俄罗斯寄来的东西?
季维从黄伯手中接过礼盒, 递给陆慎行, 自己也坐到餐桌前喝粥。
陆慎行只是把盒子放到一旁,没什么兴趣的样子。
他不禁好奇地瞄了陆慎行手中的礼盒一眼。
以他对陆妈妈的了解,真要寄东西肯定是衣服, 可是看包装盒只有五寸大,肯定不是衣服,那还能是什么东西?
或许是察觉他在张望,男人喝完最后一口牛奶, 面无表情地打开了礼盒。
——是一黑桃木相框。
相框里是陆妈妈上次给他们拍的照片,他和陆慎行都坐在沙发上, 陆慎行吻上他的脸颊, 阳光洒在他们的脸上泛出流淌的光晕。
和相框一起寄来的还有一张明信片。
——是不是很可爱?很适合放在客厅里哟。
季维正在喝粥,没想过陆妈妈会寄来这样的礼物,等看清明信片上的内容后差点没呛出来,幸好陆慎行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他被呛得脸红,因为黄伯还在客厅, 他压低了音量说:“还是别放到客厅里了吧?”
虽然他们家一向没什么人来,但他还是觉得怪难为情的。
男人淡淡地“嗯”了一声。
季维松了一口气,他爱豆对于妈妈的热情也十分苦恼吧。
他爱豆和陆妈妈简直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晚上回来。”
陆慎行站起身。
季维点了点头,继续吃着早饭。
等吃完饭,他准备下楼去收藏室临摹画作的时候,忽然看到陆妈妈寄来的相框出现在了玄关处,一进门就能看到!
他的脸顿时红了,忍不住问黄伯:“怎么放在这儿?”
黄伯正好出门买菜,见了相框说道:“不是我放的,是阿行出门前放的。”
季维:……还不如客厅呢
他忽然觉得,其实他爱豆和陆妈妈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非常像。
他害羞得把相框带回了卧室,放到床头。
他坐在床边看了一会儿,男人亲他时候的神情认真,喉结尤为明显。
怎么办,还是好难为情。
扑通一声——
少年把头埋进了枕头里。
上海,林宅。
“叔叔怎么还没到?”
林以深坐在主位上,皱了皱眉。
林逸秋是他的长辈,他一直保持着尊敬,平时都是去看望,很少会邀请林逸秋来老宅。
然而从秘书带回来的话可以猜到,陆家这次针对林家,林逸秋绝对脱不了干系,说不定是涉及他这一代的阴私丑事,他的心一沉。
可他从白天等到傍晚,一直没等来林逸秋。
他的耐心一点一点被消耗,最终消失殆尽。
林以山坐在他的右手边,喝了一口今年刚采的茶,脸上的情绪捉摸不定:“别等了,他不会来的。”
他这位叔叔眼里只有画,可没有什么林家,即便是林家一蹶不振也不见得会掉一滴眼泪,他大哥还真以为林逸秋用之则来挥之即去了。
他摇了摇头。
“再去打个电话。”
林以深吩咐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