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山柚子
俞妈妈打开钱包：“要先买海报是吧，多少钱一张？”
怎么也要五十一张吧。
她掏出了一张一百元，递给少年，却没想到少年没有接，而是在海报上熟练地写下自己的名字：“这是送粉丝的，不要钱。”
俞妈妈愣住了。
来之前，她都觉得主播都是骗小姑娘钱的，没想到季维不仅不要钱，还给粉丝免费送海报。
“小朋友才初中吧，你叫什么名字？”
季维注视着女孩儿的眼睛问道。
“俞小南。”
俞小南有些脸红地说道。
“俞小南同学，要好好学习哦。”
季维在海报上补了一句“to 俞小南”，然后温柔地把海报递给女孩儿。
俞小南抱着海报走出展区后，忽然停住了。
俞妈妈疑惑地望着她：“怎么了南南，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俞小南抱着她摇了摇头：“妈妈我以后上课再也不玩手机了，要好好学习。”
这还是南南第一次这么说……
俞妈妈眼里有点点泪花，轻轻拍了拍女儿的背，她回头看向展区内坐着的少年，忽然想起了什么似地打开手机：“喂，王总是我，您前段时间不是想请主播代言吗，我想推荐一个人……”
一旁大波浪头发的工作人员也惊讶地看着季维签名，虽然说见面会是粉丝福利，但大家都心照不宣地卖周边商品，真正把见面会当作福利的好像只有季维一人。
更令她惊讶的是，随着时间过去，排在其他主播座前的人越来越少，甚至有两个主播提前结束了见面会。
而排在季维面前的人数有增无减，她做会展也有四五年了，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受欢迎的游戏主播。
她不禁问了几个结伴排在队伍末的女生：“你们都是他的粉丝吗？”
没想到几个女生纷纷摇头。
她疑惑了：“那你们怎么……”
展区内排队是没有椅子的，从队伍末排到队伍前至少要整整三个小时，不是粉丝怎么会这么有精力。
一个穿着全职队服的女生看出了她的疑惑，主动开口：“他长得多好看啊！”
其他人也七嘴八嘴地聊开了。
“我在唱见区那边排完队，有人跟我说这边有个贼好看的小哥哥我就过来了，颜值真的太杀我了。”
“我算路人粉吧，看过他的综艺，他在里面表现很优秀。”
“咦，小哥哥还演过综艺吗，本二次元居民完全不了解娱乐圈。”
“我给你看看他画画的视频，都火到国外去了……”
…………
大波浪的工作人员不得不感叹，长得好看真的是先天优势，往那儿一坐就吸粉无数，别人学都学不来。
*
结束见面会以后，季维的手腕都发红了，他揉了揉手腕，背起背包准备往会展中心外走时，被一个主播叫住了。
好像是科技区的。
季维一时想不起名字。
那人自我介绍道：“我是科技区的黑瞳，现在都五点多了，我们打算找个地方聚一聚，你没意见吧？”
季维有意见。
他现在只想回燕城，到宿舍床上好好睡一觉。
不过陆续几个主播走过来帮腔：“就吃顿饭，费不了什么功夫，到时候我们包辆车去机场。”
“是啊，到江州不尝尝江州菜真的可惜了。”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
季维叹了口气，点点头，跟着一起去了。
本来只是随便聚聚，不过闻峥一出手便订了江州最贵的一家餐厅，把大家都震住了，除了季维，其他人不自觉地对闻峥的称呼从“闻哥”换成了“闻少”。
去往餐厅的路上，季维手机一震，他打开消息，居然是陆慎行发来的。
【陆慎行】上飞机了吗
他爱豆这么忙，怎么知道自己来江州了？不过季维还是压下了心底的疑惑，老老实实回复。
【季维】和其他主播准备去江州的品茶记吃饭
很长一段时间陆慎行没有回他消息，他准备关掉手机时，陆慎行发来了一句。
【陆慎行】好
他茫然地眨了眨眼，没明白陆慎行是什么意思，是“挺好的”还是“知道了”的意思。
而一旁的黑瞳仍沉浸在闻峥的壕气上，感叹道：“人和人差距怎么这么大啊，闻少是游戏区一哥也就算了，还是富二代，我不活了。”
另一个人接道：“品茶记一桌下来要好几万吧，闻少太大方了。”
温子沐自然地挽上闻峥的胳膊：“有什么大方的，我和阿峥都不喜欢亏待自己的胃，吃这些都吃习惯了。”
他忽然朝季维看过来：“季维应该是第一次吃吧？”
季维想着陆慎行的话有点走神，还是黑瞳推了推胳膊才反应过来，也没听清楚问的是什么，随意地点了点头。
温子沐笑了笑：“没事儿。”
众人走到品茶记的包厢坐下后，闻峥和温子沐都坐在上位，季维坐在靠门的一边，服务员毕恭毕敬地把订好的菜单递给他过目。
见状，温子沐皱了皱眉。
季维瞥了一眼菜单末尾的价格，足足要十八万，咂舌后主动把递给了温子沐。
这客他可请不起。
没想到温子沐扫了一眼菜单，站起来向服务生说道：“这不对吧，我们订的明明是四万一桌，这怎么成十八万了？这不店大欺客吗？”
第23章
以黑瞳为首，包厢里的其他人也纷纷站了起来表达不满。
“一顿饭要十八万，这抢钱吧。”
“我们换家店吧，这未免也太坑人了，也不是非吃不可。”
“是啊，我真没听过哪家店要十八万的。”
来往的客人都非富即贵，服务生从没见过这场面，一时有些慌乱地解释。
“菜单上的食材都是我们老板收藏的珍品，比如吕宋黄胶鱼翅王，茶也是存放了50年以上的云南普洱，卖十八万不算贵。”
见包厢外的人听到动静都朝他们望过来，闻峥脸色不太好看：“够了，十八万就十八万吧。”
不过所有人都能看出他黑脸了，不过能理解，这个价格哪怕是富二代也要肉痛好长一段时间。
闻峥的话音刚落，一个四十出头的儒雅男人走了进来，服务生立马低头喊了声“老板好”。
闻峥微微躬身。
他在一次宴会上见过这个人，大家都叫他顾老板，社交手腕高明，关系网遍布江州乃至沪市，甚至有人说他背后站的是陆家。
他用双手把名片递过去：“顾老板您好，我是闻中江的儿子闻峥。”
顾老板扫了他一眼，收下了名片。
一句客套话也没有。
但闻峥很知足了，像顾老板这种大人物能收下他的名片，已经是求也求不来的事了。
顾老板环顾了包厢一周，最后视线落在了坐在门边的季维上，似乎要说什么，众人屏住呼吸。
谁也没想到上一秒还气势斐然的顾老板，下一秒就换了笑脸：“小公子，早知道您要来江州，今天茶记就不开门营业了，恭候您大驾。”
听得众人一脸震惊，品茶记没有公布过流水，但有好事者粗粗估计过，一天的营业额不下一百万。
为了季维放弃一百万……
这品茶记，得是季维开的吧？
一瞬间，众人看季维的目光变得不一样起来，充满了艳羡，但只有闻峥眼里多了一份深深的畏惧。
因为只有他知道顾老板是什么人。
这样的人物在季维面前也得毕恭毕敬地叫一声小公子，那季维的背景不言而喻。
他是真没想到季维来头这么大，如果说来之前他对季维还抱着几丝不切实际的幻想，那么现在那点儿幻想则荡然无存。
季维和他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温子沐不知道闻峥所想，只觉他看向季维的眼神格外刺眼，放在桌下的手用力捏成了拳。
特别是听到黑瞳他们的交头接耳后，他捏住手的力气更大了，指尖泛出青白。
“季维真的太低调了，之前温子沐问他还摇头，我算看出来了，只有我是真的穷。”
“主要是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没想到家里这么有钱，感觉比闻峥还有钱。”
“这才是气度吧。”
……
说实话，季维挺懵的。
他根本没来过江州，也不认识这个老板，他正准备开口问“是不是认错人了”。
顾老板仿佛看出了他的困惑，低声说道：“陆先生通知我您来了，这家店是陆家的产业之一。”
他用的词是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