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木三观
谷熏摇摇头,让自己冷静一下:就算嵩斐梵会杀人,也不可能杀我啊!杀了嵩淑善和嵩峻宇,他还能抢到巨额财产。杀我他能有什么好处?
在大汉的胁迫下,谷熏走上了一艘轮船,并到达了底部的货仓。
货仓自然是逼仄、不通风的,却不想,大汉推开了一堵门,但见门里另有乾坤,这个船舱里有通风口,还有一张床、沙发桌椅以及小小的一个洗手间。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嵩斐梵就坐在沙发上,眼神里带着惯有的笑意——就是那种看着温暖但实质冰冷的笑意。
“抱歉以这种方式让你来到这儿。”嵩斐梵摆摆手,“阿彪,把枪收起来,不要吓着小熏了。”
这位名为“阿彪”的壮汉依言把枪收了起来。
“替他松绑。”嵩斐梵说,“不要对他这么粗鲁。”
阿彪刚刚看着那么凶悍,但对嵩斐梵倒是言听计从,为谷熏松绑了。谷熏嘴上的胶带被撕下后,嘴唇十分疼痛,但还是一开口就问出了自己关心的问题:“阿彪大哥,我在停车场的那个同伴没事吧?”
谷熏指的是朱轩轩。
阿彪皮笑肉不笑地说:“他?只是被打晕了,你还有闲心关心别人呢?”
谷熏一下也愣住了。
嵩斐梵指了指沙发:“先坐下再聊。”
谷熏坐在沙发上,紧盯着嵩斐梵:“你是打算乘这艘船出国吗?”
嵩斐梵点头:“你真聪明。”
谷熏却冷笑:“你这是违法偷渡出境啊!”
“只要没有人发现,那就不算是。”
嵩斐梵的哲学一向如此:只要没有被发现,就是没有做过。
为了让春钗飞提供帮助保住DH集团,嵩斐梵是无论如何都要去一趟赞斯比亚的。然而,他正常出境的路子已经被南凭崖堵死了。他只好走不寻常的路子了。
按照他的计划,他会坐货船偷渡出境,第二天就会到达附近某岛国。他再从岛国坐飞机到赞斯比亚找老友求援。返程的时候,他也会选择一样的路线。这样一来一回不费一周时间,只要知道的人够少,就不会被发现。
谷熏悻悻然说:“你既然要出国,带上我做什么?”
嵩斐梵笑道:“我想带你去见见阿芙洛狄忒。”
“阿芙洛狄忒?”谷熏困惑不已,“是那个爱与美的女神吗?”
嵩斐梵笑了:“是我养的宠物。”
谷熏一听,便问:“是狮子还是鳄鱼?”
嵩斐梵感到好笑:“你的思维可真敏捷,我不过说的是宠物,你就往猛兽的方向想了。”说着,嵩斐梵又说:“是老虎。”
谷熏背脊一阵发寒:“真不愧是你啊。”
“不愧是我?”嵩斐梵笑道,“看来,你比我想象中的更了解我。”
“那倒不错。”谷熏一双眼里冷冰冰的。
若说从前,谷熏对嵩斐梵虽然拘谨疏远但还透露着客气,那么现在,谷熏可是连这层薄薄的客气都一气儿撕破了,眼神里都是冷淡。
从前他对嵩斐梵还是有点欣赏的,觉得他聪明优雅,现在知道了嵩斐梵的卑劣,便觉他面目可憎。
嵩斐梵却并没撕破脸皮,仍温柔地问道:“那你猜猜,我为什么要将你带走?”
“该不会是用我来要挟南凭崖吧?”谷熏语气尖刻,“你可真是什么阴招都使得出来啊。”
嵩斐梵啧啧笑道:“没想到你还挺牙尖嘴利的。看来,你平常的斯文也是装样子。”
“彼此彼此。”谷熏心想:我这就不够斯文了?我还没讲脏话呢。
嵩斐梵却道:“我不打算拿你来要挟南凭崖。这样没意思。”
“哦?”谷熏心里其实是不安的,但故作从容,“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不是说了吗?送你去见阿芙洛狄忒。”嵩斐梵托着腮,悠闲地说,“你该感到荣幸。我从不让她吃有机牛肉以外的食物。”
谷熏的心猛地漏了一拍,身体迅速地感到恐惧在发胀:“你要杀了我?”他似乎不敢相信,但又似乎十分相信。
嵩斐梵脸上露出了痛苦的样子:“我说过,我不会伤害你,因为我喜欢你……”
“你喜欢我个屁!”谷熏的语气像刀一样锋利,“还装什么大情圣?真他妈恶心。”
嵩斐梵听到谷熏的语言越发粗俗了,暗暗觉得好笑:“我对你那么痴情,你却不回应。太让我伤心了。不若这样吧,你要是愿意接受我的追求,我就会好好对你的。若你坚决将我一颗真心往地上踩,那我只能要你下地狱了。”
谷熏也觉得嵩斐梵好笑:“难道你觉得我会为了活命而接受你吗?”
“至少假装一下吧。”嵩斐梵的语气仿佛真是一个卑微的求爱者。
“我看你才是假装的那一个。”谷熏并不相信嵩斐梵,“我要是说‘好吧,既然这样我就接受你的追求’,下一秒你就把这句话告诉南凭崖,然后把我扔给阿芙洛狄忒当口粮。”
嵩斐梵有些惊讶:“为什么这样说?”
谷熏实在不想继续虚以委蛇,便白眼一翻,恨恨地说:“你可拉倒吧!你根本就是喜欢南凭崖!”
嵩斐梵的脸忽然变得雪白。他的眼神里写满震惊:怎么连这个不起眼的小子都发现了……
“你以为老子是弱智吗?”谷熏讲话殊不客气,“你那一双眼睛溜溜的就直往我家老南身上转,老是嘚瑟嘚瑟地朝他笑!你对我总是装样子,在他面前却总撑不住……”
“闭嘴!”嵩斐梵竟有些恼羞成怒了。
谷熏冷不防被一声呵斥,竟也真的吓住了,晃着神闭上了嘴。就连站在一旁的阿彪大哥也愣了愣:草,这哥们儿是同性恋啊?
嵩斐梵也自觉失了分寸,可他的心就是止不住地发颤,看着谷熏就是止不住怨恨。他确实很关注南凭崖,不但为了私情,也为了公事。他察觉南凭崖请了婚庆公司租了一艘游艇要开派对,还订了演奏乐队、烟火表演,他旋即明白南凭崖打算干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