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木三观
谷熏一家三口到了宴席上,却不想迎面遇上了小宋一家人。他们碰了面,也挺尴尬的。倒是小宋爸爸和谷爸爸比较大方,笑盈盈地寒暄,跟没事人似的。小宋爸爸也顺口夸赞谷妈妈:“嫂子打扮真时髦,跟城里的贵妇似的!”
谷妈妈立即骄傲地点头:”可不是吗?我儿子当上了老总,我可不得好好打扮一番?不然可丢我儿子的脸了。我家儿子可是人中龙凤,不是谁都比得上的。”
最后那一句听在小宋耳里特别刺耳,总觉得她在讽刺自己配不上谷熏。小宋本也是个心气高的,现下可忍不住谷妈妈的趾高气扬了,赌气回了一句:“是啊,水灵灵的OMEGA就是有门路,给老总当小蜜可不比一般人升得快吗?”
谷熏此刻听到小宋的奚落,脸上忽红忽白:他没想到这个传言居然连身处其他公司的小宋也听说了。
见谷熏羞愤得不吭声,小宋也不说话了,打算点到即止。没成想谷妈妈却追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我怎么听着这么阴阳怪气?”
小宋摇头晃脑:“还能是什么意思?阿姨,您在乡下不知道吧?城里都传遍了,谷熏可是好有手段的呢,当了南凭崖的小蜜,可以比别人少奋斗二十年。”
“小蜜是什么意思?”谷妈妈打断了小宋的话,皱眉说,“南凭崖不是一直没对象吗?”
“诶?”小宋一怔。
谷妈妈冷笑:“既然他本来没对象,咱小熏也是单身,俩人在一块儿那不是正经谈恋爱吗?怎么就是‘小蜜’了?”
小宋语塞。
谷妈妈可是个不饶人的,见小宋说不出话来,她可是更来劲儿了,抬起那双戴着金镯子的手拨弄刚烫好的头发,趾高气扬地说道:“我原以为你是个好孩子呢,没想到你会这样无端白事地诋毁别人!你该不会是眼红吧?我看也怨不得我家小熏,就你和南凭崖放在眼前,谁都会选南凭崖不选你的!这能怨谁?你这孩子也是死心眼,怎么就不能好好接受现实呢?”
第52章
谷妈妈这话连珠炮似的,打在小宋的耳里,轰炸得他脸红耳赤。
虽然小宋败下阵来,可是谷熏和父亲都没有感受到胜利的喜悦。相反的,父子二人都异常难堪。
这顿酒席也没好好吃,谷家一家将红包给老村长奉上,说了几句吉利话之后便灰溜溜地跑回家了。这回到家里,谷妈妈还不服气地嘟囔:“我们跑什么?没脸的是姓宋的!又不是我们!”
“够了!”父亲气愤地道,“被别人听着我们这样吵架很有面子吗?”
“呿!”谷妈妈冷笑,“这有什么?这个世道都是笑贫不笑娼的。手里要有钱,心里就不慌。”
“还不笑娼?你听听你自己身为长辈说这个像话吗?”父亲恼火得很,转过头来,又质问谷熏,“小宋讲的是不是真的?”
谷熏原想顶一句:“不是!”
可到了嘴边,这句“不是”却又吐不出来。
谷熏是不是南凭崖的“小蜜”?
这可是谷熏自己都说不清楚的事。
谷熏进公司一年就升总监,过完年就要当总裁了,这是不是因为南凭崖的偏爱?
谷熏虽然想告诉自己、也告诉家人“不是”,可他也张不开这个嘴。
南凭崖确实喜欢他,给了他很多别人没有的机会,这都是事实。
谷熏也确实和南凭崖进行了地下情,这也是事实。
两个事实加起来,得出“谷熏是南总小蜜,所以升职特别快”,似乎也是有理可循的。
谷熏脸色煞白地看着父亲,略有些心虚地说:“不全是这样……”
“不全是?”父亲恼道,“那是怎么样?”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谷妈妈维护着谷熏,说,“他不就是和总裁谈恋爱吗?人总裁又不是有妇之夫,咱小熏也没有结婚,这多正常啊。”
“你懂什么?”父亲恼道,“别人会怎么看咱们小熏?”
“你管别人怎么看呢?”谷妈妈反驳,“我还是那一句,只要手里有钱,心里就不慌。”
听着父母吵吵嚷嚷的,谷熏一时感到十分烦躁。他像是从成年人退化到了青春期,在父母激烈的争吵中逃避的方法就是跑回自己的房间里锁上门,对这场家庭纠纷充耳不闻,企图置身事外。
然而,他又不是小孩子了,自然不可以一直躲着。再说了,这件事到底也是因他而起,也该因他结束才是。
到了第二天一大早,谷熏从床上醒来,算是想明白了,自己必须面对这一切。
母亲来敲房门,叫他起床。
谷熏便爬了起床,推开门来,正想说点什么,却见母亲喜盈盈的,心中顿生疑惑:“怎么了?……什么事这么高兴?”
“有客人来了!”母亲脸庞上扬起一张夸张笑脸。
“客人?”谷熏不解,“什么客人?这么高兴?”
“这你不知道吗?”母亲欣悦地揭晓谜底,“就是南凭崖啊!”
“南凭崖?!”谷熏大吃一惊。
母亲兴奋地说:“是啊!他开着好豪华的车来的呢!邻居们都来看了!他这开的车豪华、穿得光鲜、人也长得体面,往咱们家门口一站,那可真是长脸啊!”说着,母亲又拉着谷熏的手,“快下来吧,别让人久等了。”
“等一下!”谷熏退后一步,“我先洗把脸。”
“哦,是哦!”母亲不住点头,“得打扮打扮。”
南凭崖的到访让母亲十分惊喜,但却让父亲心里不是滋味。南凭崖一进家门,就一副领导视察的架势,这边看看,那边望望,还会给予点评。谷妈妈自然是虚心接受,但爸爸却想:凭啥啊?你谁啊?
待母亲走开了,屋里剩下南凭崖和谷爸爸俩大男人干瞪眼。
谷爸爸干咳两声,拿出一包烟:“抽一口不?”
南凭崖摆手:“不用了,谢谢,我不抽烟。”
“噢。”谷爸爸收回了烟盒,叼起了一根点上。
南凭崖旋即皱眉,似乎不满意自己被迫吸入二手烟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