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串串草草
坐在对面的男人手覆在他手掌上,一点点地向上爬,暧昧地抚摸。陈昭的领口开着,大片的锁骨露出来,余光瞥见了杜聿柏,迅速收回去,咧开嘴对着别人甜甜地笑。桌面上摆着两个杯子,陈昭的杯子已经空了,伸手去拿另一人的来喝。里面不是酒,是水。
杜聿柏走过去,挡在陈昭面前,把那杯东西推回去:“不好意思,我是他老师,有些事情要跟学生讲一下。”那男人挑了挑眉,不乐意地“啧”了一声,把位置让出来,找下一个目标玩去了。
“你没醉。”
“怎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陈昭托着腮,手拿着杯子玩儿,眼睛也不看杜聿柏一下。“我本来想找你,但是想想大概你忙得很,又还有好多别人想跟你睡觉。我懒得等,毕竟你又不能像我以前那样随叫随到。”
杜聿柏没说话,抓起他的手腕把他往外拽。离了这声色犬马的乌糟地方后,还拉着走了好一段路程。确定周围寂静无人没一点叫人头痛心烦的气息后,杜聿柏站在路灯下面,掐着陈昭的下巴不由分说地将他吻了一顿。
“他还碰了你哪里?”
“哪里都碰了。都自称老师了,也没必要这么幼稚,以为这是盖戳儿呢?”陈昭露出一个微笑,慢条斯理地抹了抹自己的嘴唇。“我都喝了人家的水,本来是要和他睡的,当然是什么都做了,就差最后一步。”
杜聿柏脸色沉了下来,把他带上了车,关车门的声音很响。陈昭知道他暴躁心烦了,可偏偏又只能憋着,还不敢对自己有一点动手动脚。他对性爱没什么特别强的欲望,本身还有一点精神洁癖,刚刚做的一切只不过是想故意气人,好让杜聿柏别再纠缠。
“你想怎么样?像以前一样不讲理地上?行吧,就在车里,各自利用解决一下。”陈昭装作要脱衣服的样子。杜聿柏把身子探过去,拉住陈昭的手,给他把安全带系好:“听话,我送你回家。”
他细致温柔得过分,还不忘帮陈昭把衬衫的扣子扣上,让人想发火讥讽都不忍心下嘴。陈昭梗着脖子拍开他的手,拧过头去看车窗外的风景,一句话都不跟杜聿柏说。
车子开到了楼下,陈昭要下车,发现车门锁了起来,转过身要兴师问罪。杜聿柏抢先开了口,看着他的眼睛说:“我能不能上去。”语气委婉有礼,明明表情平静莫名地让人觉得好像委屈,要是真的诚如一对炮友,大概没人能拒绝这样的请求。
“不行。”陈昭硬邦邦地回答,举起拳头贴在玻璃上。“你继续锁着车门,我可以把窗户砸开爬出去,”
杜聿柏知道他真的做得出来这种事情,叹了口气,继续用那种深情又沉静的眼神望着他,商量:“那让我送你上去行不行。”
陈昭抿紧嘴唇,不甘示弱地一边瞪着杜聿柏一边在心里计量。打碎了玻璃肯定会伤着手,还得赔一块,横竖加起来一大笔钱,自己还得包成个猪蹄子,不划算。
“开门吧。送到门口你就走。”
车锁果然咔哒一声响起,陈昭不理会杜聿柏,自顾自下了车。男人跟在他身后,小半步恰恰好,不至于并肩,然而一伸手就能牵上。
上了楼,陈昭掏出钥匙插进锁孔拧动,察觉到身后人还没走又停手,转过身用拷问的眼神盯着杜聿柏:“我到了,你可以走了。”
“我的车钥匙落在车里了。钱包也在车上。”杜聿柏走上前一步,站到他面前,双手放在背后低下头。陈昭沉默了,心想怎么能有人耍流氓还耍得那么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他动动手腕又把钥匙转回去,从袋子里掏出钱夹,摸出几张主席头塞到他手里。
“打车回去。”
“我想跟你待在一块。”
“……随你喜欢吧,没准你晕倒在门口我就会帮你叫个救护车了。”
陈昭用力地把杜聿柏推开,飞快地开锁进门,重重地把门关上,靠在上面大口喘气。他站在原地等心跳平复了一会儿,然后小心地凑到猫眼里看了看外面:杜聿柏没走,还站在门口,保持着刚刚的姿势。
他该不会真的想一直在外面等自己开门吧……
陈昭甩甩脑袋,狠下心从门边离开,放低了声音去收拾洗漱。杜聿柏那类利己主义至上的精明人,怎么想都不可能真的愿意下苦肉计,更不要说真的为了自己一点曾经弃之如敝履的东西,像个傻子一样守在外面一个晚上。
因为害怕发出太大声响吵醒小孩,陈昭的动作放得很慢,用了将近一个小时才把身上那股从酒吧里带出来的乌烟瘴气洗干净,还弄了点热的安抚了一下肠胃和心情。他一只手抱在胸前,另一只手端着杯子,慢悠悠地踱到门口去又瞄了一下猫眼。
杜聿柏还没走,靠着墙角坐下了。
陈昭滞了一下,继而开始责怪自己,干什么犯贱过来看,愤愤地离开,回房间睡觉去了。然而他闭上眼睛了,脑海里又胡思乱想起来,浮现出杜聿柏蜷在自己家门口的场景,心里泛酸又发胀。
他脑子乱,半梦半醒浮浮沉沉的,三四点的时候遭不住又起来一次,看见杜聿柏还没走。陈昭咬咬牙,拿出一件外套,小心翼翼地拉开一点门缝。外面的人没反应,大概是睡着了,抱着膝盖就这么坐在冰冷的地板上。陈昭本来想给他披上,袖子都碰着肩膀了,觉得不合适,还是放在地上以后退回家里,又把门合上。
那件外套落下在了外面,他的心好像也终于放下来,余下的几个小时总算睡得安稳些。八点多的时候起床,今天得去一趟公司,有导演要见,然后还得先将宥源托付师傅师母家里去。
开门以后,门前已经是空落落的。该死,连外套不还给自己的,真是农夫与蛇。陈昭抱着小孩单手关门,动作笨拙得要死,总算上好了门锁,一转头看见杜聿柏。他穿着那件明显不合身的外套站在自己面前,手上还提着两只冒着热气的塑料袋。
“我送你吧。还有,给你买了早餐。”
“我吃过了。谢谢。”
不出所料,杜聿柏挡到他面前矗着,把袋子递到他面前。陈昭的眼皮跳了跳,闪身要绕过去,结果肚子不争气地发出一声咕噜叫。
他早上忙着料理小朋友,自己只喝了杯水,准备送完宥源以后再去公司楼下随便解决点的。杜聿柏明显不会放弃抓住这点机会,另一只手也张开:“小孩给我抱着吧,你吃点东西。”
陈昭警惕地望着他,似乎在尝试揪出他的一点阴谋然后立刻反驳。杜聿柏只好又补了一句:“我在追求你,这些都是我单方面的行为。”
“我去车上吃。先送宥源去叶老那儿。”陈昭跟着杜聿柏下了楼,谨慎地保持着半步的距离。走到车子前才突然一拍到脑袋想起来,昨晚上杜聿柏不是说车钥匙忘在车子里了,那开个哪门子车?
他立刻迈掉那半步,很不高兴地质问杜聿柏,得来的回答是“把窗子砸了取出来的”。陈昭觉得自己脑门上已经冒了青筋,早知道就应该由自己昨晚就把窗玻璃砸了。
“开玩笑的,我差人给送过来的。”坐上车后,杜聿柏把车窗缓缓升起落下来回几次,完完整整,一丝裂痕都没有。
陈昭把吸管戳进豆浆杯里,头也不抬地嘀咕一声:“自找麻烦。”杜聿柏给他买的是荠菜肉馅的水煎包,里头的汤汁还有点烫嘴,作蘸料的酱油醋里尤其细心地放多了小米辣。民以食为天,肠胃被这么熨帖地抚慰上了,自然也懒得继续闹。
“干嘛不开车,我要迟到的。”陈昭吃着吃着,抬头瞅见音响上头电子表显示的时间,突然惊醒过来,放下手里的豆浆。杜聿柏很顺手地拿过去就着同一只吸管喝了一口:“老板都在这里,急什么,迟到就迟到。”
陈昭不说话了,毕竟他也没话说了。杜聿柏这个人就是这样的,自己斗不过就只能躲,躲不过……躲不过就只能劝自己是福不是祸了,劝完了还得继续躲着,反正总会有有他累了不想再追着跑的一天。
“开车会晃,吃东西容易梗着。”他看陈昭不说话,还特意补充一句,一边说还一边上手揉那顶柔软的黑发。
作者有话说:
收到长评开开心心!明天快乐掉落双更!液!
第48章
他近期的生活就是在风平浪静中,时不时突然发疯折腾一下杜聿柏,比如把人叫来臊了一身火然后不许弄,又比如特意把报道了自己花边新闻的报纸放在杜聿柏看的见地方,诸如此类,不过真把人锁门外一晚上的事情是不敢干了。
毕竟真一个成年男性这么蹲外头一晚上,陈昭回想起来,路过的邻居大妈竟然没报警也真是奇迹。不过杜聿柏这人神通广大,估计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估计也都把人家拉到己方阵营来了,要不然最近怎么不见得大妈来给自己说媒找对象了。
陈昭得了源鸣的股份以后,一辈子不用出去工作都能衣食无忧。不过他性子不是如此,而且除了是股东,他确实也还是源鸣的演员。有了本子递过来以后他就看,然后考虑要不要接。
之前他一直都想接个大些的商业片,现在手上终于来了一个,古装戏,不过造型是披发的。他有点犹豫,毕竟男星演这种容易崩了,况且刚红的时候被诟病阴柔,有一点心理疙瘩。思索来思索去,他先拿去问了赵世方和李艾程。
前者说造型这东西我可没办法给你意见,但是本子和班底都是有保障的,大可以接下来试试;后者望着天空思考了很久,曰,难题,不懂。
上一篇:婚后大佬每天打脸真香
下一篇:在宿敌面前原地变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