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是知更
沈渝修躲不开他挑逗,同时感觉肩胛快让他捏碎了,“裴序,你发什么疯?!”
他挣扎的幅度太大,裴序压得困难,索性反剪他的双手,把人拖进卧室,丢在那张床上,“密码都换了。”
他说着,趁沈渝修仰身挣扎的空档,一手扒下他的西装外套,熟练地就着外套拧了一个几乎没法自己挣脱的结,贴近他道,“你是真打算走。”
不想走又怎么样,想见又怎么样。沈渝修想起方才在别墅的种种,头疼欲裂,奋力晃了几下手臂,没能弄开那个死扣,“家里都乱成这样了,我不走?裴序,你也看到爸妈的情况了,我他妈总不能把爸逼进医院吧?!”
“你管他要不要进医院。”裴序轻轻几下拨开他的衬衫,语气漠然,“他们那种人,惜命得很。”
“你……”沈渝修被他噎得胸口发闷,费力折腾一番,压在身上的人依旧纹丝不动。他闭闭眼睛,低声骂了一句,“你不管,我他妈没法不管。”
卧室只有床边地灯发着幽幽的光,两人都没法看得清对方的表情。沈渝修骂完这一句,感觉脱着自己衣服的手停了停,紧接着,裴序的身体重新沉下来,“他们跟你没血缘你不知道吗,你为什么就非得听他们的话?”
空调没开,温度偏低,沈渝修裸露在外的皮肤应激性地一颤。他上半身无法动弹,只能朝后靠了靠躲开,低吼道,“因为他们养了我二十几年!是,他们跟我没血缘,就因为没血缘我才欠他们的,你他妈听不懂吗?!”
他闪躲的动作没起到作用。裴序很有技巧地按着他的腿根,逼他将双腿分得很开。沈渝修头晕目眩的,咬着牙道,“裴序——”
裴序手臂撑在他身侧,好像没有碰他任何一处,“你谁也不欠。”
沈渝修觉得有些喘不上气,眼角不自觉地分泌出几滴眼泪,沙哑道,“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吗……”
他断断续续地说,“裴序,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因为你是被抛弃的。这个家里,谁都他妈欠你的……所以你想怎么样,都是心安理得的,但是我呢?”
裴序动作一顿,乍然为这句话停下了。
“我跟你正好相反。”沈渝修的声音已经分不出是因为哪种痛苦,变得有些嘶哑,“一个被他们好心收养的小孩,我他妈谁都欠,我能怎么办?!”
床上安静了少时,仅剩两人喘气的动静。裴序沉默半晌,停止进犯,翻身去床边找了半盒烟,拆了一根点燃。
沈渝修动也懒得动了,睁着眼睛,看着身旁被一团湿润模糊过的黑暗和人影,视线慢慢移到头顶的天花板上,疲倦地说,“裴序,我以前就想随便玩玩,或者找个人,自己弄一个家。跟他们保持点儿距离,适当表表孝心就算了。”
“你心安理得。我总不能欠他们一辈子吧。”
裴序动了一下,像是在犹豫,又像实在不能忍耐,“你想用我来还?”他一只手摸着沈渝修的侧脸,低声道,“你什么都不欠他们的。”
“你上次告诉我,去看日出那天才是你的真实生日。”裴序贴着他的脸,温热的气息擦过耳廓,“那你以前调查亲生父母的时侯,就没想过沈耀辉他们为什么要给你改成现在的名字和出生日期吗。”
他骤然说起这些,沈渝修愣了一下,可脑中又过电般地闪过一种可能,不由得全身一僵。
“苏渝自己告诉我,他们养了一年多就死了的孩子。”裴序另一只手缓缓按着沈渝修的背,轻声道,“三月出生的,名字是——”
裴序没说下去,仿佛认为没有必要,或是太过残忍。他扔掉那支才抽了几口的烟,侧过身,单手圈着沈渝修,逼他靠近一些。
沈渝修张了张嘴唇,什么声音也没发出来,仅仅是喉咙里轻微咕哝了一声,连推拒的动作也忘了。
他早该想到的,他是一个纯粹的,聊胜于无的替代品。
“沈渝修。”裴序温度偏低的手抚摸着他的下颌,烟草的气味逐渐散开,“对他们而言,我不特殊,你也不特殊。我不是他们的儿子,你也不是。”
第67章 清醒
沈渝修轻轻呼了一口气,胃内翻腾胀痛,只能蜷缩身体。他的意识有一霎那的茫然,垂下头,好像放弃了所有。
镶着绒绒暖黄色微光的黑暗,严严实实地填在他和裴序之间。沈渝修不想再抬头看了。最近一个月他时常感到倦怠,但比较起来,过去两个小时里累积的还要多出许多。
被绑缚在背后的手臂很酸,他动了动,低低道,“放开我。”
裴序没听他的,微微发烫的嘴唇在他侧脸印了一下。
沈渝修的要求是容易预见的,一目了然,逃避,或者说放弃等等。裴序可以想象得到,因此在第一步时予以拒绝。
他继续压着沈渝修,换了一个更轻松一些地绑法,然后继续做未完的事。
沈渝修一向是很会享受的人。他认为对常人来说,肉/欲带来的放纵已经是生理层面获得的最大快感,再遮遮掩掩就十分没有必要。
裴序很少做前戏,在床上常常是粗暴的,有一点痛苦,但好像谁都乐在其中。
这一次痛苦的比例加重了。被贯穿时,沈渝修觉得眼前能看到的轮廓都消失不见,融化在一团黑暗里,同时他又自然而然地有所反应,嘴里溢出几声微末的呻吟。
裴序呼吸沉重,擦过沈渝修的脸,“你还想走吗。”
意识仿佛升腾着离开身体,沈渝修不禁在这个时刻开始想一些可能很要紧,又很无关紧要的事。如果他是好好被爱着长大,此刻会愧疚吗?可能是会的,但走失在森林里的人总是没法辨别哪儿是回家的方向,他自己小心翼翼,学着童话里的可怜兄妹撒了一路的面包屑,最后还是被风被雪被父母擦干净了。
身体又微微晃了几下,沈渝修头晕眼花,有些艰难地张了张嘴唇,“裴序,就算不走,你认为你能这样绑我多久?又能在这间公寓里关多久?”
裴序未作回答,似乎从皮肤相接中取得某种沈渝修最终会妥协的笃定。他按着沈渝修的手,一边持续动作,一边用很低的声音说话,先是名字而后是一句轻得听不见的,很简短的话。
沈渝修昏昏沉沉的,觉得碰触的人,和他自己的身体都很热,近乎发烫。他不能思考那句话是什么,只是在心里想,这两句话他都没听懂,因为他也不知道“沈渝修”究竟是谁。
这晚他和裴序困居于同一间公寓,都有点被迫,又都不愿意走出去。
天亮之后,沈渝修发了低烧,觉也睡不安稳,模糊好像听见裴序讲电话的声音。
裴序很镇定地说了几句话,反而显得更为焦急,中间提到沈渝修有些耳熟的某个名字,而后话声变得微弱,逐步消失。好像只是一个乱七八糟的梦境插曲。
沈渝修再醒过来时,喉咙已经干得要冒烟,迫切地想找一杯水。
被绑了大半夜的手总算得到解放,只是因为发烧和血液循环不畅,抬起得很费力。沈渝修发现本该在室内的另一个人不见了,全屋异常安静。
或许裴序自己也明白,这种行径是无意义的。
他怔怔想着,坐起身活动几下,手臂和背部依然很不适。他记得昨晚恍惚间听到过几次手机响铃,后来再没有过,可能是被裴序关机了。
沈渝修找了一通手机,发现落在不远的桌上。那张桌上还有新倒的一杯水,让人喝掉一半。沈渝修渴得要命,直接端起来把剩下半杯灌了下去。
他喝完水,拿起手机开机翻了一遍,发现裴序挂了几个沈耀辉秘书打来的电话。他的心思都放在犹豫要不要回电话上,没留意那只玻璃杯放回桌面时,玻璃底座轻轻磕了一下什么东西,险些打翻。
沈渝修皱眉看过去,望见那圈玻璃杯原有的水渍后,静静躺着一枚颜色很深的树脂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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