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稚楚
[@今天也在好好念书:这个团怎么这么沙雕啊!戴帽子的小哥哥真的好有礼貌, 不过对着墙壁鞠躬是故意吓鬼吗x]
[@今天也是耳聋女孩:啊啊啊啊啊你们每人看这一期最后的预告吗?高能啊有两个人抱在一起跳蹦极看衣服是我们听觉!!!我要死守下一期!]
[@KKKaleido:是什么让一个低音炮rapper唱出了头声?是恐惧。]
“不是, 有这么好笑吗?”他看向方觉夏,一脸的理解无能。
染发师小哥大声笑起来, “好笑啊哈哈哈, 我看到褶子都笑出来了!”
“怎么办?”方觉夏憋着笑拿回手机, “你的人设崩了。”
“你说现在花钱撤热搜来得及吗?”
方觉夏看着他,又一次笑了出来。
队内总攻人设崩得太快,裴听颂整个人都处于精神恍惚的状态。发型师把他的头发吹好修剪了一下,银白色的效果相当不错, “哇, 突然间有点漫画感了。”
方觉夏在一旁看着, 也觉得好看。裴听颂本来皮肤白,五官立体,现在染了银白的头发混血感就更强,舞台上一定很抓眼球。
发型师拨了拨裴听颂的额发,“你之前的头发特别硬,刚刚我还担心你这一染会不会变成炸毛, 现在看好像还好。”
漂了头发的话会不会变软一点点?方觉夏好奇,伸手过去摸了一绺。谁知道被裴听颂发现,还以为这个小魔王会伸手拍掉他的手,方觉夏下意识收手要躲,结果没能来得及,手腕被裴听颂抓住。他就这样握着方觉夏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头上。
方觉夏愣了愣,听见裴听颂笑着说,“要摸就好好摸。”
“哦。”方觉夏很老实地伸开手指摸了两下,真的软软的,很好摸。
裴听颂问,“我染这个颜色好看吗?”
方觉夏点点头,收回了自己的手,也收回眼神,认真回答,“好看。”
为了掩盖新发色,裴听颂离开的时候特意戴了棒球帽,又套上白色连帽衫的帽子,双重保障。两人坐车回到公司,和其他的成员一起录歌,一录就是一下午。
这些天他们除了练舞就是录歌,差不多住在公司。好在今天每个人的嗓音状态都不错,录出来效果很好,加之这次回归时间安排得充足,一切都按部就班,不需要过劳赶工。公司也不希望他们的嗓子太疲劳,于是让他们提前回去休息。
程羌把他们送回宿舍,“之前的宿舍门锁被攻击,我们怀疑是因为前几期播出的团综暴露了这里的地址,引来了私生粉,我们现在已经在调查了。安全第一,所以公司就把宿舍里的摄像头拆除了,后面的团综可能还是以外景为主。”
“拆了啊。”凌一高兴坏了,“没拆之前我都不敢偷偷吃东西!生怕被拍到了。”
“你还吃呢!马上要打歌了你们的体重我每天都要往上面报的。”程羌敲了一下他的脑袋,“你们休息吧,一会儿七点钟开个直播,现在在热搜上,不能白白浪费了流量。”
“好——”
方觉夏早上六点就起来,现在困得睁不开眼,拒绝了凌一看电影的邀约,直接爬上床睡觉了。裴听颂在厨房围观了一下江淼和路远的厨艺比拼,顺走了一块切好的西瓜,溜达到沙发边问凌一,“你室友呢?”
“睡着了。”凌一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一回来就睡了,累坏了吧。”
“我去看看。”
“你看人睡觉干嘛啊,变态。”凌一瞥了他一眼,“你这个白毛小鬼头最近天天粘着我们觉夏,别以为我不知道。”
裴听颂就跟踩了狗尾巴似的,“谁天天粘着他了?”他转身就要走,走了没两步又停下来,把吃完的西瓜皮扔在沙发边的垃圾桶里,又怼了一句,“莫名其妙。”
裴听颂回到自己房间,啪的一声关上门。
“火气这么大,又谁招惹你了?”贺子炎跟个社区大爷似的拿了根迷你扫帚扫地。
“没有。”裴听颂假装无事发生,自己走回到书桌边随手翻开一本书。贺子炎顺带着帮他也扫了扫,“裴小六,你这角落的纸团我给你扫走了啊。”
“哦。”裴听颂刚说完,又像是触电一样反应过来,从贺子炎的扫帚底下抢救回那个被他遗忘在角落的纸团,“这个我还要的。”
“什么啊这么紧张?”贺子炎嗅到了八卦的味道,“给哥看看?不会是你写的什么小黄诗吧?”
“不是,是歌词……”裴听颂心里发虚,这段歌词要是被贺子炎看到误会就大了。
可贺子炎不依不饶,手里的扫帚往床边一搁,“歌词?有什么歌词不能让我看到的?”
“就是……”裴听颂正不知该怎么说,房门突然间被打开,路远在外面嚎着,“出来吃东西!”
“马上!”贺子炎应了一声,冲着裴听颂使了个眼色,“你小子是不是在学校有喜欢的女生了?”
“怎么可能!”
“那你反应这么激烈?”贺子炎往他的床边一坐,“小裴,你和觉夏可是咱们团最后两个母胎solo了。怎么?现在是想抛弃你觉夏哥自己开张啊。”
“我没有,”裴听颂都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了,“我真没谈恋爱。”
“我知道你没有,真谈了脸上是藏不住的。”贺子炎打量了他一下,“我就是觉得你最近怪怪的,老是自己莫名其妙就傻笑。”
什么啊。他哪有动不动傻笑?
裴听颂仔细回忆了一下,都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异常表现。贺子炎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行了别寻思了,出去吃东西吧。哦对了一会儿直播,记得找个毛线帽戴上遮住发色。”
知道方觉夏睡着了,江淼特意给他留了一份三明治,没有把他叫醒。为了管理身材大家也都吃不了太多,全是些清淡健康的健身餐。
方觉夏睡得迷迷糊糊,做了个梦。梦里他回到了自己长大的那件小屋子里。回南天,墙壁都是潮湿的,贴上去的奖状都打湿,一个角软塌塌地落下来。他走过去,想要把奖状重新贴好,可手却够不到。
他变回了小孩子的模样。
离开卧室,方觉夏看到餐桌上凉掉的饭菜,他感觉有些饿了,却又吃不下饭。因为他闻到了自己很害怕的气味,浓到散不开的酒精气味。犹豫着迈出脚步,他离开餐厅,一步步朝着他害怕的那个房间走去,酒的味道愈发浓郁,令他难以呼吸。
房间内的争吵声清晰可闻。透过那个门缝,他看到母亲的头发被抓住,被一把推到在地上。他的心一下子揪起来,猛地推开门,等到的却是一个向他砸过来的烟灰缸。
玻璃烟灰缸砸上来的瞬间,眼前化作一片灰茫茫的大雾。
“滚!都给我滚!”
一只手从浓雾中伸出来,揪住了他的领子,“你看看你脸上的胎记,多难看,你当不了主角你知道吗?你和爸爸一样,这辈子都不可能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