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稚楚
想到裴听颂还在他的小工作室里写着歌词,吃饭的时候都心不在焉,羌哥一个电话把路远叫走。
“你慢慢吃啊,我先过去。”
“嗯。”看着路远离开,方觉夏放下筷子,打包了一份虾籽捞面和绿豆冰,直接去找裴听颂。
他平常写歌的工作室就在琴房的隔壁,对面是声乐室。这里原本是一个小练习间,当初星图只占这栋大写字楼的一层,资源稀缺,所以就连这样的小房间都安上了镜子。后来慢慢发展,星图盘下五层,练习室越来越多,这里几乎没有人用,渐渐地就荒废成一个储藏间了。
小魔王死活吵着陈正云,说他必须有一个自己写东西的地方,这才给他安排出来。
方觉夏拎着自己打包的食物从电梯里出来,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来他的小小工作室。
等走到门口的时候,方觉夏又有几分犹豫。他敲了敲门,没有回应,但里面分明有电子钢琴的声音。
听不到吗?方觉夏又抬手准备敲门,谁知门忽然间开了,他的手悬着,落了空。
“你来了?”裴听颂牵住他抬起的手,把他拉进来,表情变得很快,本来还有种被打扰的不耐烦,可一看到来的是方觉夏,立刻露出一个孩子气的笑,变脸比翻书还快。
“让你去吃东西你不去。”方觉夏谨慎地推了一把身后的门,把手里提着的吃食递给他,“我正好去吃饭,给你带一点上来。”
这间房的确不大,不过里面倒是什么都有,进门靠左的墙壁是一整排工作台和乐器,右边还是原本的大镜子,靠里铺着地毯,还有好几个懒人沙发。这种环境就非常符合裴听颂这种美式休闲作风。
见方觉夏还记得给他带吃的,裴听颂开心接过,揽住他的腰亲了一下他的脸颊,“对我真好。”他穿了件奶白色短袖,戴了副眼镜,头发乖顺,看起来还真有点大学生的感觉。
方觉夏推着他胸口,“你别……”
“放心,这里的监控被我拆了。”裴听颂随口说了一句便将方觉夏抱起,抱到他的工作台上坐着,自己两手扶住台面,将他圈在里面。
方觉夏的心猛烈地跳起来,小房间的空调温度明明已经很低,可他还是觉得热,“你拆监控干什么?”
“有监控我会很不自在,没办法专心工作。”裴听颂勾起嘴角,单手摘下眼镜,“不过现在看来,我还是很有先见之明的。”
说完他便吻了上来,方觉夏根本没处可躲,于是他报复性地咬了一口,可又舍不得用力,于是造成了反效果,在裴听颂看来简直就是挑逗。
就像他在自己脚踝画的那个叉。
方觉夏的挑逗永远是无意识的,连他自己都发现不了。
热吻令方觉夏晕眩,眼前除了裴听颂英挺的眉眼,他什么都看不见。空气间错地被他吸进来,理智时断时续。他在抗拒和顺从中徘徊,说出的话都蒙着热雾。
他想到裴听颂的衣服,那么白,那么干净。
干净。
这给了他一个似乎站得住脚的理由。
“别……我跳了舞,身上很脏,弄脏了你的衣服。”
裴听颂轻笑一声,与他短暂地分开,眼睛却意犹未尽地盯着他唇上润泽的光点,“我都把你弄脏了多少次了?正好让你还过来。”
开了荤,裴听颂连荤话都比以前说得多了。原来方觉夏就觉得他是个没有下限的家伙,现在想想,可能比他想象中的下限还要靠下。
这短暂的中止让方觉夏抬头,可一抬头就看到了对面墙壁上一整排的镜子,看到自己红透了的脖子和耳朵,心脏猛地往胸膛撞。
“一会儿面都凉了。”方觉夏推开他,从桌上下来,动作匆忙,带下来不少裴听颂的手稿,雪花似的飘到地上。
裴听颂见他蹲下来捡,想拽他,“不用管,都是一些废稿,本来就是不要了的。你来坐着,陪我吃饭。”
方觉夏不肯,“你先吃,我看着这些散在地上很难受的。”
行吧,谁让他家小白花有强迫症呢。不过裴听颂也没听他的,蹲下来和他一起捡。方觉夏收好所有的废稿,又怕裴听颂闹他不肯好好吃饭,自己攥着那一叠纸就去了角落的懒人沙发上,未免裴听颂继续刚才的事,强行转移了话题,“这是你写歌词的废稿吗?”
“不全是吧,有的就是发呆练字随便写的。”他其实也没什么胃口,于是拿着吸管戳上绿豆冰沙,左手拿着杯子喝了一口,右手在电子钢琴上随便弹了几个音。
方觉夏本来也没有翻看别人手稿的习惯,只是单纯觉得最上面那张的字很好看,一行一行写得漂亮,字迹飞扬连贯,一看就是灵感充沛的产物,完全不像是什么歌词废稿,反而像是一首现代诗。
于是他在心里默默念上一遍。
[爱情把人变成愚蠢的矛盾体
头脑冲昏,自甘堕落,譬如我
想用世上最安全的拥抱
裹住你脆弱的骨骼和梦
安睡吧,我是忠诚的守夜人
你平缓跳动的心脏在我手中
全世界在我手中
可我又想,在毫无防备的深夜
在你柔软的海岸线上
打响最危险的战役
烧足一整夜的硝烟
注定战败的我,会把最后一枚子弹
射入你的体中]
作者有话要说: 不是歌词啦,就是他随手写的诗
不好意思今天有点不舒服,写得少了点
第89章 绿色海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