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翡冷萃
电话里说只是叫他喝点东西,但也说叫上帮他处理房产的负责人,江明月就知道她大概是因为什么。
果然,出去以后,四人两两对坐,没等多久,显得比较沉默的罗曼琳对他笑了一下,有些勉强,说:“白塔云落的房子,我之前也没忘,一直想着,但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如果你最近不忙,我们就找时间把它办了。”
“房子是江叔叔出的全款,当初为什么写我的名字,咱们都知道,所以我自愿放弃所有权。”
罗曼琳要的冰美式,手里捏着吸管胡乱搅拌,又停顿了好一会,才说:“我听你那边的人说,你愿意把我的百分之五十按市价买下来……明月,我以为就算没有婚约,我们也还是朋友。”
江明月带的负责人很有眼色,闻言立刻堆着笑解围,说江明月不止提出这一个选项,罗曼琳买下来,他买下来,或干脆卖掉房子,都可以,诉求只是解绑,方便两个人以后单独的房产交易。
江明月握着自己的饮料,皱了皱眉,半晌,说:“曼琳,我没有不拿你当朋友。”
妆容精致的罗曼琳又笑了一下,更勉强了,基本不算个笑容。
江明月感觉到一些尴尬,但也知道是必然的,并没有觉得后悔,只遵循自己的原则耐心解释:
“我的意思是,房子是我爸爸买的没错,但他送给我们俩,除此之外,没有过任何协议,甚至口头约定都没有,刚才你说,为什么写你的名字我们都知道,但其实我爸没有明确说过非要你跟我订婚他才那样做,你的一半合理合法。”
罗曼琳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听懂了。
她的确一开始就懂。
二十多年一块长大,江明月说出前半句,她可以接后半句,乍听到这件事,罗曼琳就把江明月的意思猜得十成十。
不说这不算多大的便宜,就是算,这种情况,江明月也不会计较。
但明白不代表心里毫无波澜,江明月总是想得太周到,但如果无论对谁,做事都太讲道理,才反而会叫人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又说了一遍:“不用那么麻烦,我放弃所有权,周一你有时间吗?一起去公证。”
“好,我最近放假,每天都有时间。”
说完这事,江明月冲她笑,想让她心情好一点,所以带着点讨好。
罗曼琳就也没苦着脸太久,忍不住也笑了,垂眼说:“算了吧,跟我也算这么清,我知道你什么人了。”
“不是工具人吗?”江明月说,“我对你够好了,上初中的时候还愿意帮你试化妆品,那会儿我本来打算走硬汉路线的。”
罗曼琳道:“不要回忆过去,小心我会后悔。”
玩笑开到这里就够了,江明月把蛋糕朝她手边推一推,认真道:“过去我们不懂事,都是小孩子,以后你会遇到很好的人,肯定会的。”
心里的情绪起伏比较大,罗曼琳还是不比之前从容,没多思考,很慢地道:“从前,我一直觉得你就是那个很好的人,明月,有时候我会想,如果不出那件事,可能我们现在也在商量结婚了。”
江明月不想惹出她这样的话,正因为这样,才在反复考虑后决定让私银出面。
可他也没想到罗曼琳真会这样讲。
不说私下这样说就很不合适,遑论他们身边还有打理财产的外人。
罗曼琳也很快清醒,终究心里失落,没再说什么挽回或解释的话,也没多坐,带着自己的经理人起身走了。
第38章 (修结尾)
过不久, 江明月被越仲山原样折腾一遍, 比在江家那一晚有过之无不及, 在床上答应不平等条约无数后得了解脱,第二天后知后觉,是又被知道了他跟罗曼琳见面。
两个人原本就是年轻的新婚伴侣, 晚上关起门来,只要闹得不算厉害, 就大多都算情趣。
可江明月心里想过, 每回这样, 都是因为他见罗曼琳,由此明白, 越仲山的在意程度,可能比他在床上半真半假威胁的更多,而他见罗曼琳不是必须的,越仲山的心情当然排在前一位, 所以后头就没再出面。
可不见罗曼琳, 也还会有别的事。
徐盈玉不让江明月出远门, 临近年关, 越仲山也忙,放他一个人出去, 就是剩自己独守空房, 所以第一次乐得见徐盈玉管江明月。
后面徐盈玉和江明楷又听说江明月跟着越仲山上班,还以为他们新婚热恋期刚开始,不知道他在家憋狠了, 蔫蔫得没精神,越仲山晚上提,正月里能空一段,到时候两个人出去玩。
“我就等着你空。”其实江明月不太相信,每年正月,别人大多放假,只有江明楷仍忙得脚不沾地,想来越仲山也不会好到哪去,“说大话要扣分。”
越仲山有几天没缠着问他自己多少分了,闻言挪过来,大手抚上他肩头,湿发碰着江明月的侧脸:“不说大话加不加分?”
江明月在打游戏,但尽量应付也应付得很认真:“加五分。”
“及格没有?”
“还差一点。”江明月的眼睛紧盯着屏幕,“嘘,听不到脚步。”
越仲山就没再弄他,也不说话,只侧躺在他身边。
过了会,江明月见他不出声了,就重新打开游戏语音,插进去跟室友聊天。
四个人边聊边玩,中途越仲山又去书房待了会儿,回来江明月还在玩,被他在屁股上拍了一下:“睡觉。”
江明月看一眼时间,不到十点半,趴着翘着脚说:“还很早!”
“几点睡?”
“月亮不睡我不睡。”
越仲山没说话。
江明月还笑嘻嘻的,突然被他弯腰从手里拿走手机,利落地锁了屏,扔在床头柜上,然后拎着他下床:“都是辐射,洗把脸睡觉。”
江明月有点愣,跟玩具被劈手夺走赶上床一样,从他上四五年级开始,就连徐盈玉也没有这样不由分说地管过他,感觉越仲山的态度像对待什么都不懂的小朋友。
越仲山已经这样好几次了。
“一直打游戏是我不对,可我都没跟室友说一声。”洗完脸,江明月接过越仲山递过来的水杯,喝了一口,用商量的语气说,“你下次别这样行吗。”
越仲山道:“那个姓马的,跟你关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