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晝白
“不相悖。”苏源邑轻描淡写把职业问题带了过去,继续道:“我可以让你的眼睛重见光明。”
伊桑唯一的眼球亮了亮,掩下内心的迫不及待。他再次摘下眼罩,尾音不明显的颤抖:“如果不能治,我就把你切成三段。”
苏源邑知道自己赌对了,不管结果如何,伊桑上钩了。
三目相对,苏源邑坚定中带着狂傲:“我说能治,那就一定可以。”
可能是碰壁太多次,连冒出的点滴希望伊桑都不愿意放过。也可能是对方的语气太过坚定,伊桑最终被说服了。
他想,阶下囚,不足为惧;敢骗他,吃了就好。
他妖里妖气的撩了把长发,问道:“筹码是什么?”
苏源邑漆黑的眸子逬出精光,一字一顿道:“让我见翁达晞一面。”
伊桑原以为对方会要求饶他一命,或者放他走之类的。没想到条件居然这么简单,他二话没说就同意了:“没问题。”
就让他们做最后一次诀别吧,到嘴的鸭子也不能飞了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 有点重口,见谅。不会写吃人肉细节的,放心。
☆、以身伺魔
苏家
曲寅心接到电话的时候,一个没崩住,“哇”一声哭了出来。
苏奕正在签文件,被妻子突然的鬼哭狼嚎吓了一跳,笔尖不受控制的滑了出去。
俩字硬生生划拉成仨字。
“寅心,怎么了?”苏奕推开手边的合同,担忧的问发妻。
曲寅心颤抖着双手,手机不受力从掌心滑脱。她泪眼婆娑的望着丈夫:“小邑被人绑架了。”
“什么?”苏奕闻言猛的站起身,拉着她焦急询问:“儿子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刚是绑匪打来的电话?”
苏奕急得脸色赤白,曲寅心只流着泪摇头,一幅欲言又止的憋屈样。
曲寅心精致的面容上泪痕点点,虽然岁数上已经不在年轻。但因保养得当,依然能看出成功女性的魅力来。
往日里美丽优雅的仪态被噩耗击溃,露出作为母亲的柔弱一面。
她被苏奕扶进沙发里,缓了片刻才抽噎道:“绑匪要求我们提供最好的眼科专家,还有精密的医疗设备。”
“不要赎金,只要提供这些?”苏奕好歹是苏家的董事长,风浪见的多了,很快镇定下来。心中虽焦急,但也不至于乱了阵脚,他怀疑的再三确认道。
曲寅心起先也被绑匪的要求惊的楞了愣,但只要能赎回儿子,什么样的要求她都不在乎。
“没错,小邑亲口说的。”回想起刚才那通电话,曲寅心焦急的神色平复了些,继而道:“小邑还说,他媳妇儿和他一起被绑架了,让我们务必答应绑匪的要求,有什么问题等他回来会跟我们解释。”
“他谈女朋友了?”万年老光棍什么时候谈恋爱了?如果不是被绑架,他们至今还被蒙在鼓里呢。
“他自己说的还能有假,我看像真的。”曲寅心信誓旦旦的说,眉梢都染了亢奋。
天知道她等这振奋人心的消息等了多少年,虽是喜忧参半,但好歹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
苏奕太了解这个儿子的尿性,表面看着温和纯良,其实内里死犟死犟的。从小到大,他就被那张“好孩子”的脸给骗的团团转。
当年让他学医,死活要去从警。好容易踏上学医这条路了,苏奕盼望着能把苏家的担子交给他了。结果,临了临了,臭小子背着他先斩后奏,当起了小法医。
气的苏奕血压直接飙升,父子俩冷战了半年没说过一句话。
如果不是家中独子,苏奕早就想打断他的狗腿了。
到底是亲儿子,哪有隔夜仇的。
苏奕拿起桌上的电话按了内线,吩咐秘书进来。
曲寅心已恢复了精明干练的模样,她掷地有声道:“我们老苏家终于要有后了,臭小子好歹开了窍。”她笑了笑,对着苏奕坚定的说:“必须救,两个人一个都不能少。不要说一台小小的手术,就是绑匪要亿位数,咱也得答应。”
眼下命可比钱重要。这点钱对苏家来说,根本动摇不到根基。
苏奕不置可否:“吃一堑长一智,是得让他长长记性了。”免得他天不怕地不怕,不知人心险恶。
秘书很快进来,苏奕匆匆安排了后续事宜,携着妻子亲自飞了趟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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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达晞还不知道,他的身价被未来婆婆一下抬到了9位数。
伊桑的火锅迟迟没有架起来,而他身上的伤口已经开始恶化。
胃腹部的疼痛一阵阵袭来,高烧让他的意识处在半昏迷状态,浮浮沉沉。
期间,他似乎听到人的交谈声。凭着本能想凑近听个清楚,但昏沉的脑袋不受自主控制,硬生生罢了工。
朦胧的意识下,他感觉有人靠近。身体的本能反应促使他做好戒备,即便体力已是强弩之末。
伊桑命人把他放了下来,凑近啧啧两声:“你的麻烦要来了,那位中国警察想必一会儿就要来对你严刑逼供了。”他故作怜悯道:“你可别坚持不住死了,我喜欢吃活人,死人肉质不新鲜。”
翁达晞不理他,一幅手无缚鸡之力的垂垂模样,激起了伊桑心底的贪婪。
他朝翁达晞的脸上舔了一口,鲜血的滋味让他欲求不满,病态的出声:“美味的小可怜,我真舍不得你受伤。你身上的一血一肉都只属于我,明白吗?”
“你就不怕我毒死你?咱俩同归于尽。”翁达晞藐视他。
伊桑邪魅一笑,不甚在乎道:“我还真期待你的反抗,像死鱼一样任人宰割,才叫人索然无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