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陈隐
他再眨,瞿铮远又亲。
耳鬓厮磨一阵,瞿铮远弯腰抱住他的大腿将人抬高,谢衍勾着他的后腰,被送到床上。
虎子撕心裂肺地叫唤着提醒他们投食,半小时后,瞿铮远才顶着一头鸟窝进厨房为它煮鸡肉,胸口多了些淡红色的痕迹。
瞿铮远难得回趟家,瞿平生知道后张罗着一起吃饭,在公司附近的一家餐厅定了位置。
这几天气温升高了好几度,白天在街上走动的人流都少了,都往有空调的地方钻。
谢衍进餐厅时,瞿平生和谢蔓已经候着了,餐桌上摆放着几道凉菜,服务生正低头跟瞿平生说着什么。
谢衍的视线总是聚焦在谢蔓身上:“姐,你是不是瘦了啊?”
虽然是问句,但他可以确定,谢蔓瘦了,而且不止一点,她的眼眶和两腮都有明显的凹陷感,哪怕是上了淡妆,还是遮掩不掉她眼神里的那种浓浓的疲惫感。
谢衍上一次看到她这种状态是好几年前,她弄坏了店里的画,赔了很多钱,而他又交不起学费。
“工作太累了?”瞿铮远也发现她瘦了很多。
“是吗?”谢蔓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很明显吗?怎么都说我瘦了。”
谢衍问:“你不会是怀孕了吃不下饭吧?”
瞿铮远心尖一跳。
“没。”
谢蔓摇头否认,瞿铮远的眉毛动了动,没有把情绪暴露的太明显。
瞿平生点完饮料,也加入这个话题:“她最近睡眠质量确实不太好,晚上睡不着,早上四五点就醒了,明天还是在家休息吧,别去公司了……”
交谈间,谢蔓桌上的手机就震了起来,是通陌生来电,她立刻就按了拒绝,将手机翻了个面。
瞿平生继续说的时候,那电话又来了,谢蔓再次拒接后,将手机关机放进包里。
不过她的小动作只有谢衍留意到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脑海的第一反应是陶冶打来的骚扰电话,但谢蔓叮嘱过他,不能提那个人的事情,就暂时压下了那股好奇心。
三个人各怀心事,这顿饭吃得不怎么安生。
谢衍在担心姐姐的身体状况,她整个人看起来非常憔悴,没什么精神;
瞿铮远揣着一小份私心,他担心谢蔓怀孕以后,爷爷奶奶说不定就松口让他们结婚了,这样他和谢衍之间又添上一堵墙;
谢蔓则被那个不能说的秘密压得喘不过气。
她当年销毁的那些视频和照片,已经被陶冶恢复了。陶冶用视频威胁她复合,尽管她已经告知对方,再这样的话,她会报警处理,但这招并不奏效。
对未知的猜测往往比现实更让人惊惧,她害怕陶冶会不断地骚扰她,甚至去找瞿平生胡说些什么。
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喉咙,每分每秒都活得提心吊胆。
瞿平生最平静,他一如既往地替谢蔓剥虾壳。
瞿铮远见状,也戴上手套剥了几个,悄无声息地放进谢衍的小碗里。
饭后,瞿平生送他们回公寓。
谢衍偷偷给姐姐发消息:刚刚的电话是陶冶吗?
谢蔓:不是。
“对了。”瞿平生忽然抬头,扫了一眼后视镜,“十六号是衍衍的生日吧。”
“啊,对。”
“把班上要好的同学一起叫上,到时候我定几桌庆祝一下吧。”
“不用搞那么隆重的,自己人吃一顿就行了。”
谢衍偷偷瞄了一眼边上的男朋友,瞿铮远也回给他一个“你懂我也懂”的表情。
被当成“自己人”的瞿平生心满意足地笑了笑。
不过在此之前,谢衍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回老家看家人。
家里出事的那天离他生日很近,瞿铮远一听,也嚷嚷着要一起去。
两座城离得不算远,当天上午,他们是坐高铁过去的。
瞿铮远定了商务座,购票时,还特意避开了谢蔓和瞿平生所坐的那节车厢。
谢衍的位置靠窗,本想一路上看看风景的,但瞿铮远的肩膀太舒服,他没过几分钟就睡着了,不过很快又被一阵小小的骚动声给吵醒。
第二站的旅客上车后,有两个小姑娘认出了瞿铮远,又惊又喜地向他要签名和合影。
她们都是看了网剧认识瞿铮远的。
小女生说话时脸很红,直勾勾地盯着瞿铮远,连声音都微微发颤:“你本人看起来比电视上还要帅,而且皮肤好好啊……”
瞿铮远很给面子地同她们合影留念。
小粉丝的彩虹屁引来车厢内不少乘客的关注,很多不认识瞿铮远的人都跟着索要签名,之后又拉着他闲聊。
谢衍没敢再靠在他肩头睡觉,更不敢和他牵手,静静地看向窗外。
窗外湛蓝的天空与墨绿色的旷野无缝交接,如同一条静止的长河,望不见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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