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陈隐
我没你想象中的那么好。
我真的很差劲。
最初他以为那是谢衍喜欢上别人之后产生出愧疚心理,后又以为是谢衍为八年的胆怯失踪而懊恼自责。
可这八年既没有背叛也没有忘记彼此,那么那个迟迟不肯回来见他的理由究竟是什么?
他真的是被恋爱的喜悦冲昏了头脑,才会忽略了这中间最大的问题所在。
谢衍可能不是在委婉地拒绝,而是真真实实在否定他自己。
是做了什么违背意愿的事情?
又或者……正准备做什么会令他良心不安的事情。
谢衍的车子按原路返回,就当瞿铮远以为他要回家休息时,谢衍再一次靠边停下了车。
天色已晚,路边只有便利店和药店还亮着灯,谢衍在药店呆了一会功夫,拎着一个药店的白色塑料袋子出来了。
紧接着,车子径直开回小区。
瞿铮远在确认谢衍卧室的灯亮起之后,重新返回那家药店。
店内灯火明亮,一位穿白大褂的中年男人推了推眼镜问:“要买什么?”
“刚才是不是有个男的来买过东西?”瞿铮远向他形容了一下谢衍的穿着,“他买的药,再给我来一份。”
男人用复杂的眼神打量着他,问:“你是他什么人啊?”
“我是他朋友。”瞿铮远急中生智,拿出奥斯卡级别的演技来,“他的药揣兜里了,回去上厕所的时候没留意,药片掉马桶里了,我再帮他买一份。”
男人将信将疑地转过身,从柜子上取下一盒药片推给他,叮嘱道:“饭后一片就够了。”
“谢谢。”
瞿铮远走出药店,将盒子翻了个面,借着昏黄的路灯瞅了半天发现是盒退烧药。
谢衍发烧了?
夜色如墨,圆月当空,姜飞也踩踏着一地的星光来到谢衍租住的小区。
他在二十分钟前无意间刷到一条朋友圈动态,才知道谢衍发烧了。
众所周知,他师哥是个可怜的孤儿,没爹疼没妈爱的,在异地他乡讨生活不容易,生病了没人照顾是特孤独的一件事情,于是他便风风火火地上门拍马屁来了。
谢衍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姜飞伸手摸了摸他额头:“挺烫的,温度计呢,再量一下看看,要是严重的话我带你去医院吊个点滴吧,我上回发烧挂了瓶水立马就好了。”
“刚量完,三十八度多,”谢衍坐回椅子上叹了口气,虚弱道,“我买了退烧药,熬过今晚就没事了,我自己心里有数。”
姜飞留意到桌上有大半个吃剩下来的白面馒头,还是没馅儿的那种,立刻跟个老妈子一样操心起来:“你晚饭不会就吃了这个吧?”
谢衍反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没什么胃口,退烧药空腹吃伤胃,我就蒸了个馒头。”
“就吃这个哪行!我给你熬点粥吧。”姜飞经常来谢衍家逗猫,轻车熟路地从柜子里抽出一袋大米,用小碗盛着倒进电饭煲。
“我自己弄吧。”谢衍说。
“我来都来了怎么能让你一个病号干活?”姜飞指挥他赶紧上床睡觉,“一会熬好了我给你端过去,等你退烧了我再回去。”
“那多不好意思……”
“跟我有什么好客气的,你平时不也总照顾我么。”
谢衍正准备回屋,门外又响起一阵缓慢而有序的脚步声,那声音在门口停住了。
紧接是钥匙插|入锁孔的响动。
谢衍的心里“咯噔”一下。
他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瞿铮远会突然找上门来,一种做坏事被抓现行的窘迫感席卷了他。
他抓住从钥匙插|入锁眼到大门被推开的那点时间飞快地思考对策与说辞,冲到门口,主动拉开了房门。
瞿铮远被他吓得往后仰了一下,抚住心脏位置揉了揉:“我靠,吓我一大跳。”
谢衍挡在门口问:“你怎么过来了?”
瞿铮远把虎子的猫包提起来,若无其事地扬了扬眉:“想给你一个惊喜啊,你不是说一直很想它么,我带它过来陪你一起过年。你怎么回家了也不知会我一声,不然我早过来了。”
谢衍终于体会到哑巴吃黄连是个什么滋味,小声地说:“今天我和姜飞有点重要的事情要商量,要不明天吧,明天我……”
话音未落,姜飞也从厨房走出来了,看见瞿铮远,面露惊喜:“欸!这么巧,你怎么来了!”
瞿铮远反问:“你怎么也在这儿?”
“我看我师哥发朋友圈说身体不舒服,就赶过来看看,你也是看了朋友圈过来慰问的?”
“我是过来陪他过年的。”瞿铮远转头看向谢衍,“谢警官你发烧了吗?”
“嗯……”谢衍心虚地扶着脑门搓了搓,姜飞抢先道:“对啊,烧得挺厉害,我给他熬了点瘦肉粥。”
“发烧了怎么不跟我说呢?”瞿铮远抬手按住谢衍的前额,并没有感觉到温度有什么异常,甚至比他的掌心要低一些。
谢衍的眼底闪过一丝紧张,往边上躲了躲说:“刚量过了……”
瞿铮远从他的眼神里瞧出几分端倪,但还是很配合地说:“挺烫的。”
谢衍半张着嘴,怔愣地看着他,瞿铮远的笑容还是一如往常的温柔宠溺。他抬手揉了揉谢衍的后脑勺,留下一句意味不明的:“辛苦了,剩下的交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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