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木三观
说时迟、那时快,狂花山人已经窜进了诊室里面,犹如一个木头一样站定在了伏心臣的床边。
伏心臣看到了狂花山人,一阵惊讶。刚刚退了热潮的他遇到ALPHA,下意识地感到慌张,便把被子盖紧了一些,看着对方:“你进来做什么?”
狂花山人说:“激怒岳紫狩。”
“什么意思?”伏心臣没听明白。
狂花山人回答:“小萧说,只要我在你身边,就能激怒岳紫狩,我想试试。”
萧医生听到这话几乎绝倒:我说的哪儿是“只要在伏心臣身边,就能激怒岳紫狩”,明明是“不要在伏心臣身边,以免激怒岳紫狩”!
伏心臣一时也是心情复杂,看着狂花山人:“为什么要激怒岳紫狩呢?”
“好玩。”狂花山人回答。
伏心臣觉得,狂花山人跟岳紫狩一样需要看精神科医生。
很快,岳紫狩就驱车来到了诊所,并火速到达了诊室。在诊室里,岳紫狩看到了最想看到的人和最不想看到的人,心情一下五味杂陈。
伏心臣也是一样的心情:因为岳紫狩既是伏心臣最想看到的人、也是伏心臣最不想看到的人。
他此刻对岳紫狩的感觉相当的复杂,犹如一团无始无终的乱麻。
岳紫狩如同看不见狂花山人一样,径自在床边坐下,柔声对伏心臣说:“你怎么样了?哪儿不舒服?”
狂花山人站在一旁,正想说点什么话刷存在感,却听到岳紫狩用温柔的声音和伏心臣说话——这样的温情脉脉,是岳紫狩从未对外展示过的一面。狂花山人看到这样的岳紫狩,一下惊呆了,居然忘了要说什么。
伏心臣勉强笑了笑,说:“没什么。我就是一时头晕。”
狂花山人却张口说:“只是简单的头晕吗?明明都发出了缅栀花的气味了。”
自家OMEGA的气味被别的ALPHA闻见了。
——这样的认知犹如一个鞭炮一样在岳紫狩心里炸得噼啪乱响。
岳紫狩颅内轰隆一片,但模样还是很平和的,对狂花山人一笑,说:“小花道心坚定,是个正人君子。”
狂花山人听到岳紫狩脸带微笑喊自己“小花”,吓得一个趔趄:“你被鬼附身了?”
岳紫狩又跟伏心臣说:“这是小花,我的大学同学,认识很多年了。虽然嘴上没遮拦,但心里却是个好的。”
伏心臣愣了愣,有点分不清岳紫狩说的是真是假了。
到底狂花山人和岳紫狩是死对头还是好朋友?
伏心臣愣了愣,点头:“嗯。”
萧医生在一旁站着,干咳两声,才说:“这个……伏先生这个情况,有可能是信息素紊乱,但成因未明,安全起见,我建议住院观察三天。”
岳紫狩皱起眉来,眼神里写满担心:“他的情况严重吗?”
“应该不严重。”萧医生回答,“不过还是观察一下比较稳妥。”
“好,那劳烦了。”岳紫狩温和地说。
萧医生便一手抓着狂花山人的胳膊,说:“那我们先出去了,你和伏先生慢慢聊。”说完,萧医生便把狂花山人拽走了。
室内只剩下夫夫二人了。岳紫狩又安抚了伏心臣几句,满眼的柔情蜜意。
伏心臣愣愣的应着,一时被岳紫狩迷得心跳如雷,一时又骤然清醒过来,感到十分不安。
岳紫狩察觉出伏心臣状态不好,便问:“怎么了?”
伏心臣只答道:“刚刚醒来,反应有点迟钝。”
岳紫狩更加担忧了:“你这情况,确实应该好好检查。”
伏心臣知道自己不善于撒谎,而岳紫狩却是个心思缜密的,自己越说话就越会露出破绽,很容易被岳紫狩察觉。
因此,他便借着自己脸色不好这个“伪装”,推托说头晕想睡觉,来躲避和岳紫狩的相处。
岳紫狩也是担心居多,并没有起疑心,就也没跟伏心臣多说什么了,只带着伏心臣去安排好的病房,将他安顿在病床上。
伏心臣躺了一会儿,又说:“这儿是专门治疗信息素病症的诊所,空气里很多各种信息素的气味。你对外界信息素容易感到恶心,就不要久留了。还是早点儿回去吧!”
岳紫狩却不太放心:“我想多陪陪你。”
岳紫狩拿起一颗糖,含在嘴里。
伏心臣笑问:“你也吃糖啊?”
“吃糖的时候比较不容易犯恶心。”岳紫狩回答,“我从前上课的时候会吃糖。”
伏心臣才想起,岳紫狩是上过大学的。
岳紫狩厌恶外界信息素,但又考了大学。他自然不会住集体宿舍,社团活动什么的也很少参加,但上课、考试总是要出席的。
他总是单独坐着,不许旁人接近。尽管如此,偶尔教室里或者走廊外有较浓的信息素出现时,岳紫狩还是会感到不适。这时候,他就会在嘴里含一颗糖,用以缓解。
“我晕车恶心的时候也喜欢吃糖。”伏心臣说,“你这是什么糖?”
岳紫狩拿出一颗给伏心臣看。
伏心臣一看便笑了:“我小时候也爱吃这个。”
岳紫狩点头,带着温柔的笑容凝视伏心臣。
伏心臣仰头看着岳紫狩,岳紫狩的笑容和煦,温柔得像淡淡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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