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木三观
“你突然晕倒了。”岳紫狩说,“让我好一阵担心。”
伏心臣皱眉:“我的身体怎么了嘛?”
说起来,被关在屋子里的这几天,伏心臣也总是十分困乏。
岳紫狩见伏心臣醒了,就顺手按了服务铃,此刻,护士和医生也都推门而入,替伏心臣做一个简单的诊断。
经过了一个简单而快速的初步检查,医生下定论说:“你这情况有可能是早期信息素紊乱症,我建议再做一个详细的检查。”
岳紫狩却说:“怎么会忽然得这个病?会不会搞错了?”
“早期的症状是不太明显的,所以建议做一个更精密的检查。”医生回答。
“好,那劳烦医生了。”岳紫狩相当礼貌地说。
于是,医生便和岳紫狩、伏心臣定下了做检查的时间,便带着护士离开了。
岳紫狩柔声安抚伏心臣,说:“你别担心……”
伏心臣总觉得很乏力,便靠着枕头不言语。
过了一会儿,又听见有人敲门,进来的竟是伏建丰和乔蓉容。
伏心臣见到了父母,十分惊讶。
他以为岳紫狩将自己关了这么些天,是肯定不会让自己见父母的,谁承想父母就忽然出现在面前了?
伏心臣都呆住了。
伏建丰和乔蓉容却不知道伏心臣这些天是被关起来了,自然也不知道伏心臣的想法,只走到床边,关切地说:“听说你身体又不舒服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岳紫狩柔和地说:“医生说要再做个检查看看,但估计问题应该不大。”
“那就好。”乔蓉容点头。
岳紫狩与伏建丰、乔蓉容夫妇二人讲话的时候神态自然柔和,并没有一丝异样,就好像他和伏心臣确实是恩爱夫夫,正在丈人、丈母娘好好聊天一样。
伏心臣好几次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一句“岳紫狩把我关起来了”。
岳紫狩与老丈人、丈母娘说了一些闲话,便站起身来,说:“你们许久没见,一定有好多体己话要说吧。我先去跟医生谈谈夫人的情况,你们慢慢聊。”
伏心臣心下一顿:他真要把我放了吗?不然,他为什么单独放我和父母在一起?
可伏心臣这念头还没转过一瞬,岳紫狩就半蹲下来,握了握伏心臣的手,说:“你要乖乖听话,不要乱跑。”
说着,岳紫狩便在伏心臣的手背上落下一吻。
岳紫狩说的话,在外人看来就是腻腻歪歪的情话,可在伏心臣看来,这分明是赤裸裸的威胁。
伏心臣忽感一股寒意,却见岳紫狩笑容和煦地站起来,告辞一句,便离开了病房了。
岳紫狩离开之后,乔蓉容便给伏心臣削了个苹果,又说:“你怎么忽然病得这么厉害啊?叫人好担心。”
伏心臣也不知该说什么,沉默地吃着母亲递过来的水果。默默无语了半天,伏心臣忽而又想起了那个梦境,便问说:“我们家小时候养过缅栀花树吗?”
乔蓉容和伏建丰听到这话,脸色都变了:“怎么忽然说起这个?”
伏心臣越发疑心,却装作自然:“忽然想起来,小时候有摸过缅栀花树……还有碰到过缅栀花树的树汁……是有毒的,是吗?”
乔蓉容叹了口气,只说:“是啊,你还误食过呢,可把我和你爸吓坏了。”
“误食?怎么误食?”伏心臣问。
伏建丰便说:“你妈让你去摘点缅栀花回来煮汤喝,你摘的时候不小心吃了缅栀花树汁,腹泻了大半天。”
说起来,这缅栀花可以入药煮汤,但树汁有毒。不过,毒性也不强,一般而言中了毒就是呕吐腹泻,总不至于要命。但孩子吃了,总归是很让人担心的。
“不是我们家养的树吧?”伏心臣又问。
“不是。就是在村口的一棵树。”乔蓉容回答。
“村口?”伏心臣皱起眉,“哪个村?我不是在采薪县长大的吗?”
伏建丰和乔蓉容都不约而同地闭上了嘴,似乎不太想聊这件事。
这时候,岳紫狩敲门进来了,也算是化解了这沉默的尴尬。
岳紫狩进门后,又闲谈了一阵子,才送走了伏建丰与乔蓉容。
待二老离开了之后,岳紫狩含情脉脉地看着伏心臣,轻抚他的脸颊,说:“你怎么不告诉你父母,我对你做的事情呢?”
伏心臣沉默了。
他不是没想过告诉父母的,但他转念一想,告诉了又有什么用?
岳紫狩的手段使人害怕。就算是身为刑警的父亲恐怕也拿他没有办法。
再说了,伏心臣也感觉到父母对自己有所隐瞒——他下意识觉得父母隐瞒的事情或许还和岳紫狩有关。想到这一点,自己便也不能对父母完全坦白了。
这真是可悲啊。
明明是最亲近的爱侣、双亲,彼此之间却因为无法言说的秘密而透着一股诡异的尴尬。
岳紫狩轻轻摸着伏心臣的头顶,温柔说:“无论是什么原因都好,你能这么乖巧听话,我真是太满足了。”
“是么?”伏心臣淡淡地说。
“当然。”岳紫狩像是一个很耐心的长辈一样劝说,“如果你一直这么好,我会让你像以前一样出门、工作、交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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