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倾橙薄荷
“就,就挺累的。”清冷的嗓音飘进耳朵里,谢飞隐约察觉到了危险,一只肥硕的螃蟹贴着墙挪到门边,拉开门,“盛哥,陆总,你们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
陆修阳小时候拧不过盛辞凡,长大了更拧不过,人家稍微服个软他就乖乖就范,就一点脾气都没有。
于是,三班的小伙伴午休后稀稀两两地下来排队时就看到高冷学神打着一把黑色的伞,伞下立着两条高高瘦瘦的人影,赏心悦目。
老黄今天随队出行,把盛辞凡按到树荫下,小声训斥,“你回去休息,别胡闹。”
盛辞凡眼巴巴地看着陆修阳,招摇潋滟的眸子蓄着些水汽,小心翼翼地揪揪陆修阳的衣服下摆,鸦羽般的睫毛颤了颤。
陆修阳一本正经:“老师,我们身为班干部,应该主动和同学融入到一起,野营是难能可贵的机会。”
老黄心思动摇了一下,没松口。
眼看着队伍准备出发,盛辞凡急了,“老师,团支书热于助人,他会照顾我的。”
热不热于助人老黄不好定论,但是“陆修阳会照顾好盛辞凡”他是深信不疑的。
昨天夜里陆修阳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问盛辞凡的情况,问完了还不放心,非要亲眼看看,看完之后就干脆黏在病床前不动了。
要不是多少知道两人的家庭是世交,从小一起长大,他现在就要忙着掐掉早恋的苗头了。
“老师,您放心,我一定看好他。”
得了保证,老黄也不好再灭了学生的热情,“那行,你们晚点跟我一起坐车上山,别一会儿爬山爬一半又中暑。”
——
由于对野营的向往,一帮精神小伙自动忽略掉徒步几公里的劳累,奔着终点一路向前,到了目的地就开始搭帐篷,搭烧烤架,提水生火……
盛辞凡正凑着脑袋跟几个人蹲在碳火边上琢磨着怎么生火,一件薄薄的外套落到身上,他乖乖把衣服穿好,扭头看着陆修阳,“唉,学神,书上有没有教你生火?”
“有。”陆修阳抱臂站着,居高临下,收获了一堆期待的眼神。
盛辞凡往边上挪了挪,腾出位置,“交个你了。”
两分钟后,一群生火的原始人被烟呛得四处逃生。
一个被熏得泪眼婆娑的男孩子抹抹眼尾,“学神,你不是说书上有吗?”
陆修阳咳了两声,“理论仅供参考。”
几个人闻言哈哈大笑,“学神惨遭滑铁卢啊!”
盛辞凡跟着哄笑,无意间瞥见陆修阳白净的脸上抹了两道黑炭的印记,像只花猫,抬起手想帮他抹掉。
陆修阳被施了定身咒,一动没动。
盛辞凡越抹越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手碰了碳火,也是黑不溜秋的,不过既然已经坑了,那就索性坑到底得了。
盛辞凡憋着笑,肩膀一颤一颤的,继续端着一副好心帮忙擦灰的姿态。
陆修阳别住盛辞凡的手腕,傍晚的风有点凉,少年纤细的手腕暖暖的,他眼里划过一丝宠溺的笑意,“傻笑什么?”
盛辞凡一咬牙,把笑声梗在喉咙里,没敢出声,用力摇摇头。
陆修阳狐疑地拿手背抹了一下脸,白皙的手背上蹭了一片黑色,又好气又好笑,“好啊,盛小凡,你敢耍我。”
盛辞凡撒腿就跑,躲到肉墩子谢飞身后,扯着谢飞的衣服,“大飞,给你个机会保护你盛哥。”
“大飞,你让开。”
大飞视死如归,展开手臂,谢母鸡把盛鸡仔护在身后,“陆总,保护盛哥,大飞有责。”
“陆总,我帮你。”艾英语加入到即将展开的厮杀局里,抓颗黑炭抹黑了手,“臭胖子,来场轰轰烈烈的战斗吧。”
“盛哥,我站你这边!”
“学神这派,算我一个!”
“……”
几个人稍稍闹一闹,就会拖着许多人一起闹,十七八岁的少年人抱成一团,欢声笑语镌刻着学生时代的简单单纯。
夕阳下,他们嘚瑟,他们玩闹,他们光彩熠熠。
老黄和张教官在远处默默看着,有几分动容,“我年轻时也这么闹过。”
张教官难得笑了声,目光落在独自靠在帐篷边的方梓身上,收了笑意,“冷冻室没有监控,但那天大爷儿子的车停在那边,黑匣子什么都录下来了。”
老黄没开口,等着张教官的后话。
“我不太清楚那几个学生有什么过节,不过差点闹出人命,不是小事。”张教官顿了顿,又说,“你还记得那封空白书信吗?”
老黄点头。
“我很确定,那封信原本不应该是空白的。”张教官背手站着,语气平平没有波澜,“黑匣子的内容我没有交上去,需要的话我可以拷贝一份给您,您是班主任,怎么处理由您决定。”
老黄沉默了半晌,晦暗的脸色豁然一亮,“麻烦教官给我一份吧,人命关天不是小事,原不原谅也只有当事人有话语权。”
……
一群人被抹得灰头土脸,一溜小跑地去溪涧整理仪容仪表。
溪水清凉,拍在发热的脸上舒舒服服,盛辞凡热得爆炸,贪凉地往脸上拍水。
一同学打趣道,“盛哥,要不是你昨天才大病一场,真该让你跳下去给我们抓两条鱼上来加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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