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宴
“不着急,一下午呢。”盛林点了个鸡尾酒,又让傅子越挑,傅子越只要了一瓶巴黎水,盛林把酒水单还给服务生,感慨道,“我打得也不好,就是过来随便玩玩。”
不多时,经理领着一位干练的女教练过来,给两人先介绍了一番,随后指示教练给傅子越上课。
盛林就坐在后面欣赏傅子越打球,看他双腿修长,手臂持杆,全身发力的时候所有的肌肉都会绷起来,日光倾洒,男人好看得像……GV!
看了一会,盛林还是无聊了。他便喊客户经理过来,去给他安排车和球童,要下场打几杆。轮到自己,盛林却改口嘱咐:“要帅一点的球童哦!”
经理自然不会多话,转头又去为他安排。盛林起身直接和傅子越打招呼:“我也去玩了,你结束后和经理说,她会送你过来找我,自己好好学啊!”
傅子越专心在学球上,没听见他们后面交谈,只以为盛林是自己去玩。
待他这边一个半小时的教练结束,傅子越坐车去寻盛林的时候才发现,对方身边站了一个陌生男性。
那男人穿着球场内统一制式的球服,戴着遮阳帽,看不出样貌。从侧面看比盛林要高出半头,手里拿了瓶水,拧开后递给盛林。盛林接过喝了一大口才递回去,那人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盛林大笑起来,仿佛愉悦极了。
随后盛林又伸手,看来是要杆。
球童拿了两支杆过来,看样子,一杆是盛林要的,另一杆反而是他推荐的,球童说了几句,盛林便点头,还是用了球童推荐的那支,随后挥杆,不多用力,球随即远远飞去,盛林看不清离洞还差多少,那球童却一眼目及,给盛林指点了下。盛林转身又要上车,估摸着只差最后一杆了。两人相处融洽,竟不像是客人与球童,更像是熟悉已久的朋友。
经理见状,便让自己这边车放慢速度,远远跟着前面就行,不用立刻追上。盛林与傅子越两人关系孰强孰弱,那经理是人精,早已了然于心,肯定不会去坏盛林好事。何况高尔夫球场的球童,原本也不仅仅是做球童这么简单。
可谁知,一直沉默的傅子越这时候却说话了,“车跟上去,前面放我下来。”
经理有些意外,不由得看了傅子越一眼。对方神情自若,并不见喜怒,好像只是随口说的。但他语气沉沉,又像有十足把握,让人摸不清路数。司机斜首望向同事,经理忖度须臾,微一点头,示意照傅子越说得办。于是车微微加速,跟上了前方。
傅子越下车时,盛林还坐在车上,球童先替他背好球杆,随后才下来,绕到车另一侧,想接盛林。球童刚要伸手,盛林却推开他,向不远处迎面走来的傅子越激动招了招手:“哎,你上完课啦!”
傅子越不疾不徐走来,并不避讳盛林身边站着的英俊球童。
盛林笑得开心,丝毫没有被打断的感觉,主动去拉傅子越的手,“学得怎么样?累不累?我记得我上学的时候,每次体育课完了都腰酸背痛,胳膊也抬不起来。”
傅子越寻常健身,倒不觉得有什么,于是摇头,“还好,但挺难的。”
“那是,这个准头啊,力度啊,要求的比较多,我是打得一塌糊涂,我大哥二哥都玩得不错……我就差这一杆了,不然你来试试?”
说是一杆,却也未必。
只是球离球洞近了,傅子越目测,不过二十来米。常玩的人控制得好,只要平平推杆过去,球就能滚进洞了。但他是第一次玩,确实有点拿不准。
旁边的球童见了,搭话道:“盛先生这一洞发挥得好,两杆就到这里了,怎么不亲自打呢?”
盛林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纯粹运气罢了,无所谓,又不和谁比赛,快……傅子越,你试试嘛。”
说着,亲自挑杆拿给傅子越。
他都这么说了,傅子越自然不会推辞,在球边站定,想了想刚刚在练习场试的几次,深呼吸,推杆送球。
球贴着草皮稳稳滚动出去,顺利落洞。
盛林极捧场地“哇”了出来,还鼓了鼓掌,“厉害!你很有天赋嘛!”
傅子越扭头冲他笑,“是借了你的运气。”
盛林很开心,“我看高尔夫蛮适合你的,你打球的样子也好看,回头给你办张年卡吧,有时间你再来练。”
傅子越并不拒绝。
照理一轮下来十八洞,盛林还剩好些没打。但傅子越过来,盛林已经没心思打了,“我累了,咱们去后面歇歇吧。”
傅子越当然不会有异议。
球童帮盛林背着球杆,像是很遗憾他不打完,站在原地,有些踌躇。
盛林却指了后面的车,对球童说:“你坐那辆吧。”
随后把傅子越拉到自己身边,两人上车,喊经理陪同,径自走了。
盛林适才明明和球童玩得挺高兴,可这个时候却和经理说:“你们这个球童培训实在不太过关。”
经理知道盛林来路,待他本就比寻常客人仔细和恭敬,此刻听他投诉般地说,立时紧张起来,询问道:“是哪里不好?不专业吗?您和我说,我回头立刻反馈给老板。”
盛林摇摇头,只道:“话太多了。”
这是怨球童刚刚对傅子越态度不佳?
经理扭头看了眼傅子越,但见对方只是一手握着盛林,目光却落在远处果岭,不像是在听盛林讲话。于是经理只能心里犯嘀咕,并不敢多说什么。
盛林一行人回到后面的休闲区时,不过下午五点多,夏日季节,天色尚早,就是晒了一下午,出了一身汗,盛林嫌身上黏糊糊,进了自己独栋小屋便脱了衣服去冲澡,洗完出来,发现傅子越一个人坐在落地窗前,拿着A4纸大小,厚厚一本的东西在读。
他以为是度假区的项目介绍手册,遂走到身后问:“有什么好玩的?”
傅子越抬头,神情里露出些茫然:“什么?”
盛林这才留意到那厚本子里密密麻麻的白纸黑字,更像是书,他好奇问:“你在看什么?”
傅子越便把手里纸页合上,露出封面给盛林看,“是剧本。”
盛林从没见过,于是拿过来胡乱翻了翻,看个新奇。
傅子越见他洗好,自己也脱了上衣,准备进去冲个凉。
盛林对着那剧本念:“《大清宫阙》?……是清朝戏啊,你演什么?”
“一个阿哥。”傅子越脱口答。
这个角色来之不易,因为他上部戏演了个反派,电视剧收视不错,那角色颇有几分深入人心的意味,一时间来联系他经纪人的项目便都成了各种各样的反派。公司不想他被定型,傅子越也有几分介意,因此拖延了很长时间没有接到下一部心仪的角色。最终定下这个清宫剧,是一个颇有谋略的角色,亦正亦邪,有更多发挥空间。虽然不是主角,但傅子越却很满意。
他伸手摸了下剧本封面,很珍惜似的,翻了几页,找到自己出场的地方指给盛林看,“这里,我的第一段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