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捏碎一包干脆面
她注意陆远亭很久了,这次跟过来也是为了他。她自信没有她拿不下的人,可陆远亭还真是对她不理不睬,这可充分的吊起了她的胃口。打小时候开始围绕着她的追求者就没断过,凭什么他一个陆远亭就能这么嚣张。
后来一查她才明白,陆家少爷陆远亭是个弯的,她出国这么多年对豪门贵圈的事不怎么了解才会现在才知道。她又仔细查了查陆远亭和他那位恋人,发现现在两人闹得很僵,几乎是要到了分手的地步,她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
陆远亭一筷子菜刚夹到碗里,兜里的电话就响了,他对席上众人道了声“不好意思”去走廊接了电话。
陆远亭很快就回来了,回来的时候脸上带着焦急的神情。他自罚过一杯酒后声称自己有事要提前离席,易语槐在他出去后不久也跟着出去了。
十二月要冷得多,临近年关,一切都忙碌起来,苏照溪终于等来了这天。保镖已经对他越来越松懈,只要人在他们视线范围内想做什么都可以。苏照溪把逃跑的路线,跑出去后先去哪都计划好了,今天晚上,趁着人群忙碌,夜色苍茫,他要拼死一搏了。
晚上,苏照溪一反往常的没有坐在床边发呆,保镖并没有对他这个奇怪的举动存有警惕,还在他说要出门散步的时候把人带出去了。
苏照溪坐在他白天坐过的位置,晚上的小花园借着几盏昏黄的灯光看,只能依稀辨出树木的形状,他在那里坐了很久,身后的两个保镖无聊的打起了哈欠。
苏照溪掩嘴打了个喷嚏,吸了吸鼻子回头对保镖说道:“上楼把我外套拿过来,我还想再坐会儿。”
两个保镖交换一下眼神,其中一个去了,另一个留下来看守。
苏照溪支走了一个后心里盘算着要怎么把另一个也支走,病房离这里不远,那个人很快就能回来,他要抓紧时间。
“我去趟厕所。”苏照溪用了老办法。
保镖当然跟着他,不过在门口就停住了,看着苏照溪进去后在门口等他出来。厕所的窗是朝向另一面的,窗台不高,人完全就能踏上去。
苏照溪进来后立刻放轻动作踩上了窗台,小心翼翼的把窗户推开,看看窗外花坛和墙角的间距,寻找一个合适的落脚点。
他想了很多种逃跑路线,还是觉得这样最合适。厕所的窗户朝向医院大门的方向,而厕所的门却是冲着小花园,从这里出去完全不会被外面的人察觉。
他往外探了探身子,找好落脚点以后,一条腿先伸出,足尖点地,确保自己动作没有发出很大声响。
等他完全跳出来的时候,他急忙就往外跑,一旦那个保镖发现他逃跑了报告给陆远亭,这个医院里到处都是他的人,他肯定就会被抓回去,而抓回去的后果,他不敢想。
保镖在外面站了有一会儿了,腿都有点僵了。他往里面喊了一声“苏少爷”,半天没人应答。厕所里现在没有人,按理来说不应该听不见。他觉得事情不对,进去里面找人了。
等他看到打开的窗户和窗台上的脚印时,心道一声不好。他往窗外看了看,茫茫夜色,哪有个逃跑的身影。他又急忙返回去找他的同伴说这件事,要是今晚把人给弄丢了,陆远亭一定不会让他们好过。
苏照溪跑了很久,等确定离开医院,自己已经安全的时候才停下来。他扶着一棵树弯腰大口的喘气,刚才跑的他心跳都不正常。
等缓过一点劲来,他抬头看看四周,想知道这是哪里。他想买张回老家的车票,今晚上就能走,再拖延一会儿被发现的可能性就越大。
可这么个点儿,出租车都下班了,他难道要走去火车站不成。他往街道上看了看,除了货车就是私家车,没办法,只能看看有没有这个点还没回家的黑车了。
不过还真让他等到一辆,是那辆车主动过来找他的。司机停车问他去哪,苏照溪警惕的看了看司机的面相,大脸络腮胡,眼神透着些许憨厚,不像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苏照溪才放心的上了车。
“去哪啊?”司机挽起了一截袖子,露出的胳膊上有刺青,可能是早些年讲究兄弟义气时留下的。
“城北火车站。”苏照溪坐在后座,眼睛看着窗外的道路,防止司机借着“绕路”的理由把他坑了。
“哎,好嘞。”司机一脚油门,直奔火车站。
开着车,司机就和他聊起天来,他操着粗犷的嗓音开口了:“我说小兄弟你别往窗外看了,我不做那种犯法的勾当。”
苏照溪心思被人识破,尴尬的笑了笑,但眼睛还是看着窗外。
司机也不执着于这个,和他聊起别的来:“我说你们南方的冬天是真冷啊,湿冷湿冷的,穿再多衣服都不管用,我们北方现在都能开着暖气穿半袖,哎,你知道暖气是什么吗?”
苏照溪一个地道的南方人,也是知道暖气这个东西的,不过他不想和司机搭话,他现在心里紧张的要命,在想陆远亭是不是已经发现逃跑了?是不是已经叫人来抓他了?今晚能顺利地回去吗?
到了城北火车站,那个司机收了他二百块钱,本来平时出租车只要五十就可以的,但苏照溪也没和他计较这个,下了车就跑去售票厅订票了。
陆远亭接到电话听说苏照溪跑了,他当时都想打人,把手下人骂了一遍之后,连忙回房间收拾行李回去。
等他拉着箱子都要出门了,易语槐却推门进来了。陆远亭疑惑的看着她,他现在心急如焚,不想有一点事耽搁他。
“陆总,我们要不要好好谈谈,我对你还挺感兴趣。”易语槐越过他进来,不见外的拉了把椅子坐下。
陆远亭真想问问她脑子是不是有病,他现在着急走呢她过来要和他谈谈,他俩有什么好谈的,当时不都说清楚了嘛,他有爱人,这完全都是他妈一厢情愿的后果,他没想着和女人结婚,他现在不知道易语槐又要和他谈什么。
“抱歉,易小姐,我现在有急事,改天吧。”陆远亭忍着不耐烦说完这段话,然后拉着箱子要走。
易语槐站起来拉住他的手,让他停下脚步,人倚在门边,含着笑看他:“陆总就不能多等一会儿?”
“抱歉,我真的有急事。还有,易小姐,我想我那天已经和你说清楚了,我有爱人,这辈子不会和女人结婚。”陆远亭推开他的手,接着皱着眉说:“易小姐自爱一点。”
易语槐并未收敛,反而走到他面前,扯他的领带使他轻微的低下头来,而后在他下巴上轻咬了一口。
陆远亭立即就怒了,一个巴掌差点甩上去,就快挨到她脸的时候停下了,咬牙切齿的对着易语槐说:“易小姐,我不动手打女人,但你也别想试着来挑战我。”
易语槐并没有被他吓到,反而扬起嘴角微笑了一下,陆远亭暗骂一声神经病,拉着箱子走了。
距离苏照溪失踪已经将近三个小时,这三个小时足够他把自己藏起来,所以陆远亭很心慌。他让保镖每条街每条巷子都要找到,这个时间还不够他出了这个城市,再晚一点,可就说不准了。
陆远亭气愤的握紧了手指,以为等他回来能接他回家的,谁知道现在连人都没有了,要是再让他找到,他想就把苏照溪关一辈子好了,省的让他担惊受怕,总操心着人会不会丢。
苏照溪已经买好了车票,回老家最近的一列火车都要两个小时以后才能走。他蹲在候车室的角落里,留心着周围的情况。
只给他两个小时就够了,他这么想着,给他两个小时,他的人生就能翻过一页,让他不至于这么绝望。他在这段感情里受尽了伤害,谎言和欺骗已经让这段感情变质了。他怀念这段感情刚开始的时候,两人都没有出柜,也没有踏上社会,彼此都青涩单纯,上课下课都黏在一起。学生时代的爱情简单,拌嘴也只是为了一件小事。不关乎任何利益,也是爱的一种体现。
那时候多好啊,那时候的陆远亭心里只有他一个苏照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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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原点
陆远亭赶了一夜的飞机,等回来后立刻就回了复式楼。苏照溪已经被抓回来了,是在火车站那里抓回来的,他蠢的用自己的身份证买的火车票,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让人查到了。
苏照溪被扔在床上,还没有人敢绑他,只是他也动不了,那群人来抓他的时候因为他的反抗打他了。
很重的一拳捶在他的肩膀上,让他当时就脱力了,还有一脚是踹在腿窝里,腿因为后面受力磕到了地上,磕的他膝盖一麻,剩下的就是些小伤,留些青紫就没事了。不过他肋骨两侧隐隐作痛,记得有人拿手肘怼了这里一下,虽然不至于断掉,但是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