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过年烤年糕
“后”字刚一落,易谦那堪比完美处理器的脑子闪过一瞬间的卡机。
他僵硬的转了一下脖子。
就看见他季哥正抱臂倚在门框上,他高挺的鼻梁上一架了一副看起来冰冷无比的无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里寒意四起。
“季、季哥……”
易谦的嘴角扯的这两下比哭还难看。
季秋寒没回话,他放下手臂站定,朝他伸出手。
这动作…,
易谦微微下视的眼光落在季秋寒等待着的掌心,站姿一僵。
然而后面坐着江湛,他不可能更不敢说“不”。但是…,算了,让季哥抽几下总比在这儿让他哥抽强对吧!至少让季哥来他一会还站的起来。
心理建设也不敢耽误,于是几乎是下一秒的,易谦修长的手指就搭在了腰间那枚泛着漆哑银光的金属猎鹰的皮带扣上。
季秋寒看见他的动作,皱了皱眉,道:“ 我说的是,文件。”
易谦:“……”
身后传来周域的轻笑,反应过来是自己理解错的易谦更是从脸颊烧红上了耳朵尖,他连忙转身把文件递上。
“对不起季哥,我…”
季秋寒推了眼镜,略扫了一遍:“仿的不错,你找的人也够专业,连我第一眼也看不出差别。”
易谦梗着不知道该接什么,脑子一抽,说:“…谢谢季哥…”
说完他就后悔了!果然听见他还道谢,季秋寒脸上闪过一瞬怪异神色。
他偏头去问江湛:“这是你的授意?”
江湛失色,拍桌而起,他大步走过来:“怎么可能!你放心…这事我饶不了他,”他转过脸朝易谦斥道:“待会找你算账,回家就给我去书房跪着去!”
说了要罚,那吃完饭的午后自然是最佳的清算时间。
书房里,易谦从一回来就在那块熟悉的瓷砖上跪下,已经跪了快两个小时,午饭都没吃。
不一会,听见门锁响。江湛的脚步声他在熟悉不过,心里想着今天这顿的是躲不过去了。
然而易谦的余光悄然一瞥,脸上一下白了,他哥手里竟然拎着阔别已久的藤条!
最近几年江湛实在很少用藤条抽他了,脾气上来了最多就是皮带抽的狠点,但是那些年这根青黑坚韧的教育武器曾给他留下难以忘却的疼痛。
以至于他看见,神经都有记忆般将铭心刻骨的疼痛反射在了身后部位。
早已成年的易谦,如小时候一样,指尖紧张地抠了下裤缝。
易谦也阔别已久的,在挨打前小声而害怕的唤了一声哥,就像小时候,以期待换得一丝江湛难得的心软。
江湛自然听到了,易谦六岁时被带来他身边,哪能看不出来这小子是在挨打前害怕了要讨乖,只是大概也觉得很多年不见了,所以有些稀奇。
他好整以暇地问道:“你还知道怕?我以为我太久没认认真真的抽你一次,让你什么都敢做了呢。”
“起来,撑墙。”
江湛显然想先摆好姿势再谈话。
易谦只能硬着头皮站起来,褪裤撑墙,他摆好姿势,头就垂了下去。
事实上,他在看见藤条就知道今夜肯定得褪一层皮,但是他哥也未免罚的太重了一些。
他从不反抗江湛做的任何决定,但这并不妨碍他心里委屈,这件事他并不是针对季秋寒,他只是完全站在江湛的安全角度,而对最坏的情况提前做出应对策略。
“怎么,还委屈了?”
江湛也不着急打人,他拎着藤条肩膀也顺势也靠在墙上,如果不是两个人姿势实在是过于分明,一定会觉得是一位开明的家长在进行的一场耐心谈话。
“那行,先说说看,你准备在什么情况下用它?”
易谦闷着声,道:“ 我错了,哥直接打就是了。”
江湛嘿了一声,除了季秋寒他还没惯过谁跟他赌气的毛病,他也不客气,抄起藤条就挥了下去。
江湛打人就没有放水一说,藤条扬起再破风落下,身后炸开的疼痛,完全跟皮带是两个等级。
易谦咬着牙报到“五”的时候,腰间猛然一酸,连带着脚步一下前往错了半步。
他反应过来迅速站回:“对不起哥,五下重来。”
江湛停手,皱眉问:“你腰怎么了?”
不知道为什么,昨夜本来沉醉在酒精里的激烈欢爱突然像破碎的气泡冒出来,他想可能是…使用过度。
易谦嗓子干涩一滚,道:“ 没事,是我没站稳。我从一重新报数,哥打吧。”
江湛看他别扭的态度,气的朝他脑袋上呼噜了一把:“行了啊你,抽你几下轻的,给我蹬鼻子上脸了是不是?”
“周域刚才还跟我夸了你半天,说你这几年做事越来越有我的风格,从前他总说我打你打的太狠,怕我把你给管傻了,将来做事不敢放开手脚。”
江湛很少在教训人的时候“谈话”,易谦一愣。
江湛一副懒得提的表情瞧着他,“可我还不知道你?你小子从小干得那些…当我一套当别人面前一套的混账事还少?心里的闷着鬼点子一个接一个,胆子更是大的不行,我要是不管狠点,你能把天给我掀了。”
易谦脸一红,大概也想起…某些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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