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戏 第124章

作者:吸猫成仙 标签: 近代现代

裴青还顺手扯了一张纸,按了按嘴角,拿下来时一团血迹。邢沛吻得太用力了,几个小时前被他一拳揍破的嘴角,又被他的嘴唇用蛮力再一次扯破。

裴青还又扯了一张纸,按着破口的位置止血:“没事。”

他用牙齿咬着纸团,腾出两只手环着邢沛的腰,从T恤的下摆慢慢探了进去,在他腰际来回抚摸。指尖每一次从皮肤上抚过时,下面的肌肉都轻轻颤抖着。邢沛的身体很热,尽管冷气开到了最大,还是有些汗湿,整个人都黏糊糊地和他紧紧贴在一起。

裴青还摸到了左边肋条的位置,这是在擂台上他当时用力一击的地方,问:“这儿是不是很疼?”

邢沛把脸埋在裴青还肩颈处,听到这话便张嘴咬住了他的颈侧。他慢慢用力,越咬越重,裴青还沉默地忍耐着,一声不吭。直到牙齿刺破皮肤,邢沛甚至感觉到颈侧的肌肉因为疼痛微微颤抖,他才如梦初醒似的松开了嘴。咬过的位置留下了一圈清晰的、带着淤血和肿痕的牙印。

看到自己的杰作,邢沛又有些懊恼和心疼:“你是傻子吗?疼不知道推开?”

“舍不得推开你。”裴青还盯着邢沛的脸看,带着一种无奈又纵容他肆意妄为的宠爱模样。

邢沛脸有些红,嘴唇也很红,被唾沫沾得湿漉漉的,眼神迷离,神态有种对目前的情况无法把握的茫然,看起来有一种浑然天成的性感。

他收了收神,看着裴青还的眼睛,轻佻而傲慢地勾了一下嘴唇:“跟你说过我报复心很强,这是还你给我腰上那一拳。”

裴青还抬起头和邢沛碰了碰鼻子:“那鼻梁上这一拳,我怎么还你?”

“这一拳已经还了。”说着他伏下去,叼住裴青还的嘴唇,舔过他嘴角的裂口。

湿润的舌尖在破口处掠过,往疼痛里撒了一把酥痒,裴青还闭着眼睛狠狠咽了一口唾沫,手从邢沛的腰上滑进他的裤子。

邢沛来来回回舔掉嘴角渗出的血迹,恩恩哼哼地说:“裴,做吧。”

第93章 好不好?

日头西斜了,清亮的日光有些发晕,成了昏昏黄黄的橘色。房间里的光线也暗淡下来,笼罩在这种氤氲和欢爱过后的暧昧气息中,甜蜜的气氛浓稠像是陈年的蜜糖,有一种割人喉咙的甜腻。

酒店的床上,裴青还斜靠着,白色的床单搭在他的腰上。邢沛侧躺在他身旁,床单拉到腋下,撑着头,看裴青还从床头桌上的干花瓶里抽了两根干草叶玩。

邢沛犹豫了一阵,还是问道:“这两月你去哪儿了?”

“我妈妈想去坐邮轮,去陪她了。”

“啧,玩得开心吗?”虽然又见着人了,邢沛想起来还是生气,他发疯似的找人,这人甩手就去坐邮轮了。

裴青还笑了一下,用手指把邢沛的额发拨开,又顺手滑到他耳垂处轻轻捏:“我要说开心,你是不是就要清算我了?”

被人料得死死的,邢沛哼了哼,转过身去背对着裴青还。

背后的声音却沉了下来:“并不怎么开心。”

何止是不开心,一大半时间都醉着,恍恍惚惚,对什么都没心情。他伸手掰着邢沛的肩膀,把他翻了过来,低头把额头顶在邢沛头顶,不让他看见自己的表情。

“总是想你,一想起你,就没有开心的事了。”

裴青还语气平和,他不想把自己弄得像个怨妇,抱怨自己年轻的情人先不要他了。然而邢沛还是从这语气里听出了哀怨,以及更多的脆弱。这是裴青还从未展给他的一面,他以为他随时都能岿然不动,云淡风轻,他能把一段年深日久的暗恋埋得那么深,埋到了微不足道的地方,对于他们这逢场作戏的关系,应该更无所谓才对。

然而事实上并非这样,裴青还的难过让邢沛又开始自责和内疚,还不如他说自己这段时间挺快乐呢。

他抱着裴青还的肩,拿出了自己所有的温柔,他吻着裴青还的脖子:“我在找你,一直在找,你搬家了,手机换号了,不跟别人联系,我找不到。”

“那段时间被人骚扰,家人听了些闲言碎语,所以暂时切断了跟别人的联系。不是故意让你找不到。”

邢沛又很想责怪他为什么不主动联系自己,至少也应该给他留个联系方式。可是话到嘴边,他咽了回去,他告诫自己,不要再把自己的过错强加到别人身上了,特别是裴青还,别再逼他离开自己。

邢沛深吸了一口气,捧着裴青还的脸,想看着他的眼睛,又有些躲闪。

“最后那次你给我打电话,我说的都是气话,不是真的……我不想跟你结束,我们没有玩完。”

邢沛垂着眼睛:“我跟于烟的合约也到期了,我们回到之前的关系,让我重新追你一次吧?”说到这里时,他又鼓起勇气去看裴青还,“这次我会认真的,也不会再说那样伤人的话,再也不说那样的话了。”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裴青还没有对他表现出一点排斥的情绪,可是说着这些话时,邢沛鼻子发酸,连睫毛都润湿得黏在了一起。

“我对你太坏了,我不是个好的恋人,我太自私,总是向你索取,对不起,以后不会这样了。”

邢沛没有爱过人,总是在接受别人的爱,于是总是觉得自己可以为所欲为。他习惯了别人的忍让或迁就,然而当他真的推开裴青还,对方转头离开时,他又受不了了,他才发现自己就是个傻X。如果他真的失去了裴青还,他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再来一次,他一定会学着以更正确的方式去爱他。

裴青还抱住邢沛,把脸在他脸上拱了拱,两张脸亲密地窝在枕头里,挨着贴着,他轻声说:“你要是真的对我太坏,想你时就不会这么难过。”

“我记住的都是你的好,我们快乐的时候,所以才会难过和不舍。”

邢沛埋在裴青还的脸和枕头之间,说话有了鼻音:“我们重新来过吧。”

裴青还没说好,也没说不好,而是把刚刚靠在床头用草叶编的一个小圆环套在邢沛手指上:“乖乖,以后让我照顾你好不好?”

邢沛抬起一张湿漉漉的脸,看着手指上的草环,一时没反应过来裴青还什么意思,只是瞪大一双泛红的眼睛看着他。

裴青还擦了擦他润湿的眼睛和鼻尖:“我是说我们在一起,你跟我,再也没有别人了,好不好?”

裴青还那些醉醺醺的日子里,偶尔短暂的清醒都在后悔。他总是告诉自己,他比邢沛年长那么多,他应该好好地管理好他们的感情。邢沛冲动不计后果,所以他要做冷静理智的那个人。他把对错和道理放在前面,以为只要懂对错讲道理,他们的感情酒能越来越稳定,却没想到正是这样才一直在伤害邢沛,伤害他们的感情。

所以这次他不想再逃避,也不想再为自己的懦弱找借口,他仍然害怕邢沛有一天会离开他,他还是清楚如果真有那天,他会撑不下去。所以既然那么害怕,他应该做的不是推开对方,而是对他千倍万倍的好,让邢沛离不开他,牢牢把邢沛拴在身边,这辈子都属于他。

因为这些不是邢沛的错,那些过去的伤害和难过不是邢沛给他的,他也不应该把这种担忧的压力全部放到邢沛身上,逼迫他给出永不背叛的诺言。他带着满身伤痕畏畏缩缩不敢伸手,这对满腔热情的邢沛太不公平。他更不应该用自己的狡猾和善辩去欺负邢沛,因为他明明那么喜欢这个似火朝阳般的年轻人。

听到这话,邢沛吸了一下鼻子,然后勾着唇角笑,黄昏的光影打在他脸上有一种别样的柔和和迷人,裴青还看不够似的目光在他脸上拂过一遍又一遍。他期待着,有八成把握邢沛不会拒绝,然而剩下的两成还是有些心慌。

如果是真的爱,怎么会不想去得到,哪怕赴汤蹈火,伤痕累累,也控制不住的。

邢沛一直在笑,笑得把脸埋进了枕头里,“咯咯咯”地,发出好像不属于他的声音。

笑了好半天,他才抬起头,把那个草环戒指摘下来,咂着舌头,发出一串“啧啧啧”,两个指头捏着圆环举到裴青还眼前,取笑他:“裴老师,我说你就拿这种玩意儿哄我?先是破木头,现在又是草戒指?”

裴青还大概知道邢沛在开玩笑,还是差点没能绷得住,他努力稳住自己:“太突然了,什么都没来得及准备。”

邢沛又把戒指捏到自己眼前仔细看,光线已经很暗了,得凑很近,然而还是能看出这个戒指编得十分精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