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老Keng
肖珊珊把烟头丢出去,对裴航说:“我并不知道燕伦是什么想法,我对他没有感觉,但我们是同类。”
那一瞬间,裴航突然想通了过去的某些细节,比如乌兰巴尔思述伦和肖珊珊之间表面上并没什么联系,但这两个人又莫名其妙地很熟,而这种熟悉又带着一种疏离和克制。
他一直没有意识到不对劲,也正因为在这件事上,乌兰巴尔思述伦表现出了和他人设不符的克制,仿佛对肖珊珊并没有更深一层的兴趣。
但现在不是他回忆的时候,裴航说:“你很冷静,我想这些话你一定是考虑清楚了才会说出来,我不会劝你,因为你自己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没错,”肖珊珊赞同道,“谁都不会改变我的想法,谢谢你没有自以为是地劝说我。”
裴航苦笑:“你的谢谢也太嘲讽了。”
肖珊珊说:“请相信这是我最具善意的表达方式了,冷漠是我的天性,我也曾与它斗争到抑郁,那段经历让我明白真正的敌人只有自己,而其他人什么都不说才是最好的方式。”
裴航沉默一下,说:“你这话其实挺伤人的。”
她笑了笑,还是毫无波动的样子,说:“善良的话语多简短都不廉价,但没有用,我已经失去了获得正面情感的能力。抑郁是一种太通透太绝望的状态,它的可怕之处在于,明明感受得到四面八方而来的善意,但也无比清醒地知道那都没有用。既然没用,我当然会不耐烦。”
裴航叹息:“我还是不能理解。”
也许确实只有乌兰巴尔思述伦才是她的同类,但……
“但你最终没有答应他,”裴航说,“童雅很可爱,看来你还是选择做个良民。”
肖珊珊不可置否,说:“穆先生来了。”
裴航回头,车门被拉开来,穆凌就像上次把他从乌兰巴尔思述伦车里拖出来一样,再次扯着他的胳膊,把他从车里拽了出来。
裴航还沉浸在肖珊珊的惊天巨瓜里头,手臂上传来的疼痛让他眉头一皱,本能地想要抽出去。
穆凌说你再动一下试试。
裴航被他吼了一下,有点委屈:“你干嘛?”
穆凌说:“你问我干嘛,我还想问你,为什么不发消息?”
裴航:“……………”
操,听八卦听得太投入,他忘了每隔五分钟给穆凌发语音确认平安。
他声音立马就小了下去,说我错了。
穆凌看上去快要气疯了,但此事可大可小,真的追究下去也算不了什么,不能出尽总裁的一口恶气。
泄愤似的把车门用力一甩,顿时浓厚的烟味扑面而来。
穆凌正愁找不到理由碰他的瓷,当即指着车对他咆哮:“你还偷偷摸摸抽烟!”
裴航:“………………”
裴航说:“不是我,是她。”
穆凌直接咬上他的唇,两人沉浸而投入地热吻一番。
然后穆凌推开他,冷冷地道:“你抽了。”
裴航:“……………
*
连戎赶到现场看见的就是这副画面。
穆凌背对所有人,抱着手不知在看向何方。
而他桀骜不驯的弟弟正蹲在穆凌脚边,仿佛一只被抛弃的大型动物,可怜兮兮地有一下没一下地去扯总裁的裤腿。
谢一云随着他出来,看见这场面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周湮看到这一幕就瞎了,捂着脸说:“这个小可怜是谁,他肯定不是把我抽进猫笼的那个抖S,到底是这个世界变得荒诞了,还是我的三观违规搭建了?”
童雅从另一辆车上下来,她没管那两个人,目标明确地冲过去把看戏的肖珊珊拖了出来。
“肖珊珊!”她叉着腰,中气十足地大吼,“你又背着我抽烟。”
肖珊珊立马甩锅,说:“是裴航抽的,不关我的事。”
“烟头还在地上。”童雅说,“别想骗我。”
“我又瞎了,又瞎了。”周湮继续说。
谢一云看着他,怜悯地说:“你还是到那边去吧,人狗殊途,这里不太适合你。”
裴航一回头看见这么一大帮人,差点没背过气去,说:“怎么来了这么多人,我们本来只是想悄咪咪地探底而已啊。”
谢一云说:“我俩从酒会上溜来的,那边太无聊了,不如过来看热闹。”
裴航:“……………”
裴航:“既然人都到了,那我们就走吧,别闹了。”
穆凌没理他。
裴航回头求助:“谢总,你劝劝他。”
连戎说:“他不会劝的。”
裴航:“???”
连戎说:“因为我们就是想来看你们吵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