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余几许糖啊
张尽桉不提江似扬都忘了他妹妹是个“站姐”,点了点头:“哦……难怪。”
“诶,似扬,刚刚没说完呢,什么时候有空带我去商场看个相机呗?”小周问道。
张尽桉把玩相机的手立马顿住了,看向小周:“你让他陪你?你不怕到时候围一圈人?”
“不会吧?”小周不解,“似扬没那么火,他在他们家那儿买东西都可以不带口罩帽子。”
江似扬也解释:“对,我没像哥那么火,只要不是商场演出,我不带口罩都没什么关系,之前去过好几家相机店,都没什么事儿。”
张尽桉看了眼小周,小周满脸写着“我调查得很透彻,相信我你放心”。
张尽桉:“……”
他再转头看右边的人,江似扬则是信誓旦旦地看着他,仿佛他说得这句话像是什么安全保证一样。
张尽桉:“……”
不火是那么值得高兴的事么?
张尽桉叹了口气:“似扬,我问你个问题。”
“什么事儿?”江似扬问。
江似扬的眼睛十分有神,帽檐的阴影都挡不住他眼睛的光。
张尽桉看着江似扬的双眼,用大拇指指向小周,认真地问道:“如果有一天我和小周同时掉进水里,你先救谁?”
江似扬:“?”
小周:“?”
张尽桉接着补充:“而且是救了一个,另外一个立马死的那种。”
江似扬:“这么狠……吗?”
小周:“???我能不能选择当场去世?”
第67章
江似扬犹豫良久,还是回答不出来。
毕竟这问题实在是刁钻,选谁他都有些过意不去。
不过好在张尽桉没把这问题放心上,之后就聊了些别的事,到最后也没有再问过他。
“要开拍了,”张尽桉起了身,弯腰把凳子拿起来放回原位,“走了。”
江似扬和小周跟着起身。
这之后张尽桉就进了场,小周在一旁候着,而江似扬因为戏在第二场,则去换衣服。
等江似扬准备好回来时,第一场戏已经在拍摄了,演员为张尽桉、袁媛、葛纤绪,三个人分别坐在客厅的沙发与餐桌边的椅子上。
江似扬的脖子上挂着相机绳,手里捧着他的微单,站在不远处和工作人员一起观看三个人演戏,时不时拍几张照片。
江似扬把相机对准监视器,监视器里的葛纤绪想到了什么似的从沙发上站起:“你们说——他会不会离开这里了?”她梳着利落的单马尾,白衬衫牛仔裤,与平时的穿衣风格完全不同,讲话声音更是锐利有压迫感。
倒是袁媛,从拍戏至今,穿的都是长裙,眉毛也化得淡了几分,整个人都温和无比,就连反驳也是轻声细语:“他不会的,他不是这样的人。”
这场戏是“崔驰”失踪两天后大家的心情都慢慢地走向谷底,气氛有些压抑,演员们讲话时的表情与前面几场完全不同,虽然对话内容算轻松,但脸上都是能看出来的“心事沉沉”。
为了配合这场戏,剧组特地把打光的灯改了颜色,外头明明是艳阳高照,房间却像被黄昏给包围了一样。黄昏给人落寞的感觉,从光影反映当前人物的情感是唐尚的特色。
这点从《梅花骨》就可以看出来。
提到《梅花骨》,就不得不提其中男二死去的那段戏,那段戏江似扬每次看每次惊叹,真是一绝。
那个片段是从男主第一视角看到的画面。瓢泼大雨洗不尽满地血水,男二中箭倒地的瞬间,画面颜色更是直接变成灰白色,而此时的声音,除了主角的心跳声,什么也听不到。
直到后来女主撑伞出现,男主抬起头,一切的色彩从那把红纸伞开始,又一一回来了。
江似扬刚按下快门,就听到刘雯萍的声音:“你在拍照呢?”
“刘姐你来了,”江似扬把相机放下,朝刘雯萍看去,“我想记录点剧场的照片,之前问过唐导,唐导说不公开就没关系。”
“我记得在很早之前,崔驰留过一封信。”
这是张尽桉的台词。
江似扬闻声看去,张尽桉坐在椅子上,扶额低头,声音低沉地说:“我当时不知道他的意思,现在想来,那是不是他最后一封信。”
“什么信?我怎么不知道?”葛纤绪立马问。
“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
“……
自张尽桉讲话那刻起,不管现在是谁在说台词,江似扬的视线就落在张尽桉的身上没离开过。
也许应该说得更准确,是陈毅君的身上。
现在的张尽桉就是陈毅君,张尽桉他早就入了戏,甚至把作为围观者的他也带入了戏里。
张尽桉的嗓音永远那么独特,轻声细语时多了几分慵懒,但又让人能集中注意。
江似扬拿起了相机,把镜头聚焦到张尽桉的上半身,按下了快门键。
“怎么样,是不是不管对了多少次戏,一变成旁观者还是会惊叹一下张尽桉的演技。”刘雯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