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窥吴江
吴窥江义正言辞:“我不说出口,你能知道?”
这事的确是钟在御理亏,想起之前的还误会自己单相思,钟在御羞得想钻地缝。高昂的实木地板保修十年,哪有地缝。钟在御自行车也不要了,躲进厨房,不上不下的时间点就要开火做饭。
吴窥江喊:“面包先吃了啊。”
那还是先吃面包吧。钟在御窝进沙发,一手捏着牛角包,一手捧着接酥皮,还分出点心思瞄几眼看文件的吴窥江。
那文件好复杂,方块字密密麻麻,构图五花八门,看完的就摆在一边,整个客厅七零八落地拜访,成了临时办公室。吴窥江时不时蹙眉,眉头一皱,嘴角的线条就凌厉。
钟在御忍不住想那嘴他亲过还啃过,有种火热的感觉如暗流涌动,最后一口嗷呜着填塞进去,有种充满了还一滴不溢的感觉。
门铃声响起,还伴随声音:“哥!我来给你送东西!”
声音好有穿透力的吴佩汉!竟然来那么早,钟在御急忙忙地站起来,“我躲一躲吧。”
吴窥江朝厨房一指,“你躲一边就成,别怕,不叫他进来。”
从门口朝里看,厨房在死角。钟在御飞速跑过去,膝盖差点撞了桌角。
吴窥江气急败坏:“小心点!”
吴窥江慢吞吞地往门口走,这个点吴佩汉就敢登门,要是没什么要紧事,他这憋了许久的内伤与今日的起床气可要一并发了。
吴佩汉无事不登三宝殿,他自然有顶天的要事,攒了一晚上的劲,顶着黑眼圈上门,递出个黑包:“哥,这是自行车的配件,忘了送过来。”吴窥江挡门不让他进,他也不敢提要求,瞥见自行车还在客厅没送出去。他自认是大哥最耀眼的弟弟,理所应当对大哥鞠躬尽瘁。
又说:“哥,车还没送呢,不是我说,别送了吧。”
吴窥江准备好发火了。
吴佩汉没底气,眼睛乱瞄,竟然叫他瞄见门边有一双AJ——他原以为是给百威明,但他不可能在这,那么这双鞋?他瞪大眼睛:“哥,这鞋是谁在穿?”
吴窥江跩兮兮地说:“你说呢?”
一脸洞房花烛的满足感,吴佩汉为大哥欣慰,又不免为大哥操碎了心,他磕磕巴巴:“我该不会是……有嫂子了吧。他也在?让我瞧瞧!”吴窥江能拦着不让他进,但不拦着他的嘴,“嫂子!嫂子!我是我大哥的亲弟弟!”
脚步声怎么还近了,钟在御下破了胆。
“嫂子我是佩汉!大哥一定跟我提过你吧!”
吴窥江不由分说把他往外面推,再叨叨两句,能把钟在御吓得再也不来了。
推出了门,一脸谄媚的吴佩汉陡然压低声音:“哥,我可要奉劝一句,你都老大不小了,好不容易有人肯看上你。”他始终如一地把自己摆在逆耳忠臣的位置。
不偏不倚地敲在吴窥江的痛处,他眼神一凛,眉头一皱,要揍亲弟弟了。
吴佩汉硬着头皮说:“你就别对那个叫钟在御的那么好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人,解释又不清楚,嫂子吃醋了,你又要孤家寡人。”
话出乎意料地中听,吴窥江难能可贵地做了回好大哥,把撸起的袖子放下来,把吴佩汉赶走。
房门一关,厨房无人,小弟的嫂子躲哪儿去了?一出厨房站在门口的人就能瞧见,人肯定还在厨房里。吴窥江也不出声叫人,踮着脚尖,柜门一一打开。
开柜门如掀龙凤盖头,钟在御野猫似的啊了一嗓子,细声问他:“走了吗?”
吴窥江一点头,想把野猫抱出来,结果挨了一爪子。
钟在御自己爬出来,怪他:“都走了也不说一声。”
“他嫂子。”吴窥江说,把人吓得成一个跪趴姿势不敢动,“我对一个叫钟在御的那么好,他嫂子吃醋不?”
钟在御爬起来,装模作样拍拍灰,咬着唇说:“他嫂子不吃醋。”冷静的神色动作演不下去了,话音未落拔腿就跑。
吴窥江早就做好准备,长胳膊的生理优势下,一抓一揽,又最后大腿根上轻轻一托,眨眼间人就落他怀里:“证是暂时领不成了,我现在挺穷光蛋,投资移民得等两年。要不生理上先做回他嫂子?”他使坏似的一颠,“你说呢,他嫂子?”
钟在御估计他是怕高,牙齿都打颤:“……老板,我还没成年呢,法律上说是不行呢。”
怀中的人明显地在打颤,像是发烧打寒颤。吴窥江想起那晚的照顾,心化成一汪水,再等等嘛,阳春白雪都等到了,水到渠成这码子事还少得了他?
不过,心眼里打算放过,嘴上脸上可不能轻易绕过。
见吴窥江冷着脸,钟在御把银牙磨得咯咯作响,狠了狠心,话到了嘴边,结果身下一空。原本结结实实箍着他的铁胳膊一松,吴窥江要摔死他!屁股挨了个软物,布艺沙发都快有他的小床宽敞。
吴窥江转身去拎吴佩汉送来的一包配件。
钟在御扒拉着沙发看他的背影,有点失落。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朋友来家里住,忙着玩呢,更新缓慢,见谅。
第41章 预定
吴窥江看那双明亮亮的眼, 透着点期待,一见他转身便化为鼹鼠, 缩进沙发背后去。他心焦, 可犹自泰然自若地哄着:“来看看你的新车啊。”
不像自行车, 简直是香车宝马。钟在御立马咬着吸管,迈着小碎步溜达出来。
吴窥江吝啬地瞅垃圾桶, 一二三, 半天没过,手里的已然是第四盒了。
空气中混着牛奶味,天寒不开窗, 通风换气全靠中央空调。每次来热两盒根本不够, 吴窥江偏偏就给热两盒,几百平的房子里犄角格拉藏着牛奶, 看他鬼鬼祟祟又偷偷摸摸地做贼,自寻牛奶喝。
日子,将就也过,吃吃喝喝也过。吴窥江担心喝多了拉肚子以及蛋白质过剩,趁他经过身前抢劫似的夺下牛奶盒, 大步一迈横档着,煞有介事:“你要喝穷我呀。”
“我想长个。”钟在御扭扭捏捏, 学起逃脱五花大绑的螃蟹,收起俩大蟹钳试图横移,“我要长得比你还高。”
胆大包天!吴窥江擒住他,双手在小屁股上一托, 穿多了不仅显圆润,摸起来也圆。犹如擒住螃蟹八只爪子,吴窥江还要凶他,立一家之主的威:“反了你了!还想比我高?”他自己心里想的万般下流,以己度人觉得对方可能怀揣相同心思,那可不成。
钟在御不挣扎:“你在国外不是天天喝牛奶?一天喝一大瓶五升装的?”
以前说来解闷儿的事,吴窥江说:“牛奶比矿泉水便宜。”
钟在御有招对付他,别过头:“我喝不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