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你一下,怎么了 第68章

作者:窥吴江 标签: 情有独钟 豪门世家 娱乐圈 近代现代

钟在御骚红了脸,挤洗手液打泡沫的过程中,假装不经意地手肘往后一捅。

吴窥江只玩得寸进尺,蹬鼻子上脸专门给怀中人预定的。他抽出手,就着这姿势蹭满两手泡沫,抽筋扒骨似的半个身子压在钟在御身上,压得人又哼唧又挣扎:“你重死了。”

玩闹够了,冲洗泡沫,谁都没有留意,水龙里流出来的是是寒冬腊月的冷水,就着冷水冲半晌,一点不见寒冷。

这下允许翻相册了,钟在御看的次数太多,哪一张的旗袍是什么花色都记得一清二楚,懒于一起看。吴窥江的手机流畅,他要来打游戏。整个人横陈在沙发上,相册中有一张正是相同姿势,镜头内外时空两端的人都犯着迷瞪。

吴窥江抱他的一双小腿,不要脸地夸:“奶奶真是大美人……”想想不对,不是亲生的,后半句就夸不出来,便改口,“中午蒸点灌汤小笼包吃?”

钟在御只会做那两菜两汤,反反复复,吃的人没腻,做的人先撂菜刀,不干了。搁家里钟在御是大爷,享有挑嘴的权力,视线不移开屏幕:“嗯。”

吴窥江问:“蘸米醋?”

钟在御使唤他:“要姜丝,切细点。”

才吃过一手细皮嫩肉,按理说吴窥江该稍加满意,伺候就伺候了。不过奸商习惯压榨,没汁水了还要凑上去唆两口,他说:“吃完陪我睡会儿午觉?”

钟在御把手机卡在胸前,仔细想了想,说不,重新抱起手机才解释:“美人误国,陪完了你还有心思干活嘛。”

这镜头里的小演员,可恨起来,吴窥江恨不得当场吃光抹净。奈何话都放出来了,又不能自打脸。

怪他,把话放得那么早!

第42章 过年

年二十八, 钟在御把手里的硬币磨秃了,下颌高傲地抬, 说要送吴窥江坐地铁去机场。知道没公交卡, 连硬币都准备好了。

那么远一来一回半天没了, 吴窥江打算自己开车去,本来就不想钟在御送, 如此更不乐意。不过这话他不能直接说出口, 拐弯抹角地找到特欠揍的那一款表达方式,“我什么身份啊,坐地铁多丢脸。要么开车送我去, 要么骑车带我去, 二选一。”

他欠,钟在御气焰滔滔:“你还坐公交呢, 当时怎么没觉得丢脸?”

吴窥江没发现钟在御还挺强势,以前从不跟他犟嘴,莫不是嫁人了就成黄脸婆。

钟在御继续:“还有你那么高的个,居然好意思欺负我叫我带你!”

瞅人的眼神十分在意,吴窥江明白是当了真。他要立威, 叫这人知道谁才是一家之主:“你是不是带人了?”眸光闪闪,有猫腻!吴窥江趁势反击, “是不是又让小森林坐横梁了,你怎么答应我的。拿着我的东西哄别的男人,你这小狐狸真精明,改明儿就养小白脸了。”

吴窥江越说越来气, 对着无中生有,活活数落得人家恨不得自浸猪笼。

顺着狐狸尾巴摸上狐狸屁股,小狐狸没成精,吴窥江这只大尾巴狼是实打实的精明算计,他附在耳畔哄着:“别送了,过几天就回来,至于舍不得那几个小时吗。”

听劝不是钟在御:“至于!我就要送你!”吴窥江对他那么好,他越说越有力气,“我送我男朋友不应该吗,哪有男朋友不送男朋友的。”

一枚锦红玛瑙,一腔谈恋爱的决心,吴窥江反思自己,瞬间缴械。

转地铁到机场,安检前半数人都在相送,吴窥江环视着,忽的胸前一重,当着青天白日的面,钟在御半张脸埋在他胸口上:“早点回来。”

吴窥江才想感动,发觉这一幕有点不对。钟在御不显年龄,还是演技派,怎么看怎么像傻弟不舍得亲哥,任一角度观摩,活生生演绎哥俩感情深厚。

于是他一指头戳在钟在御脑门儿上:“别撒娇。”

钟在御要气死了,抽抽鼻子:“我再也不送你了!”

“稀罕!”吴窥江嫌弃,他想,得庆幸不像父子!

离值机还早,钟在御还想好好送别,情急:“我要去找小森林了!”

长亭外古道边,吴窥江完全不在乎:“去吧。”

两只小受,他担心个屁,白吃了五百年干醋。

钟在御板着张小脸,吓得地铁上想搭讪的人退避三舍,没到目的地却渐渐释怀,见到林森时恢复如初。

明儿宴客,要做足准备,林森见钟在御如见救星:“老丁的演讲稿交给你写了,你成绩最好门门拔尖儿,语文刷新过校史,作文拿过小学生全国杯一等奖!我可是跟他打过包票了,保管感人肺腑催人泪下,新年过成哀悼会。”

钟在御最不怕这种临场发挥,瞬间把吴窥江抛之脑后,对“飞机要开了”的消息视而不见,拍拍胸脯保证没问题。

吴窥江真是超乎常人,对开飞行模式的手机还能笑出声来。春运期间高昂的商务舱也坐不满,旁边的老外强烈要求换座,快被这疯子吓死了。

吴窥江只有爷爷奶奶,按常理该叫姥爷姥姥,爷爷自从把公司全权吴曼英之后,生活挺乏味,孙子们又没能做到让他含饴弄外孙,唉声叹气的时候挺多。

欠账总要还的,奶奶好不容易熬到今天,把不待见表现得淋漓尽致,谁叫爷爷年轻时拈花惹草尽显风流。

奶奶是大家闺秀,唯一感激的是爷爷没把外面的女人肚子弄大,否则偌大的家产守不住。吴曼英守住了一辈,可到了吴窥江这一辈,报应隔辈,有分崩离析的征兆。奶奶在客厅被三个孙子团团围住,全是歪瓜裂枣,又开始后悔找了爷爷这王八蛋。

二叔的一对双胞胎儿子打小就混,被吴窥江打怕了,一见他就跑。只有吴佩汉哈哈地迎上来:“哥你回来啊!行李给我,快瞧瞧我给奶奶买的紫玉项链!”

一圈圆润的珍珠中裹着一颗紫玉,东西货真价实,就是设计师的水准太胡闹。从奶奶无奈的眼神中,吴窥江估摸小弟又被忽悠了:“买这些花里胡哨的做什么?”

吴佩汉委屈,噘嘴:“买的我倾家荡产了。”

吴窥江一本正经地说:“买点金砖就成,今天打项链,明儿打戒指,后天打根金腰带。多好,是吧,奶奶?”

奶奶怕了这熊孩子,糟蹋钱就算了,还连自己一块糟蹋:“金砖好啊,买了我就摆在客厅,谁来了都能看见这是我小孙子买的。那个大孙,去喊你爷爷下楼吃药,他在书房又看睡着了吧。”

书房温度高成了汗蒸房,吴窥江顺手关空调,瞄见爷爷在躺椅上一动不动,手边的地上还有本《安娜·卡列尼娜》:“爷爷别睡了,奶奶喊你吃药呢。”屋内仿佛瞬间冷下来,他心跳骤停一秒,大步上前,“爷爷!”

爷爷惊醒,有点迷糊。

吴窥江心有余悸,捡起书:“刚才我快被你吓死了。”书中滑下枚书签,一张老照片,才看见旗袍一角,就被爷爷抽走。

吴窥江心里又是一咯噔,流年不利,他好好的心脏怎么尽遭飞来横祸,“爷爷,该扔了啊,当心奶奶看见了以后故意折腾你,把你往垃圾车里一推,找都没地儿找去。”

爷爷藏好了照片,颤颤巍巍地说:“她推,我看她敢推。”

吴窥江收了书,故意慢吞吞推着爷爷往外走:“爷爷,照片上的人挺漂亮的,谁啊,讲讲呗。”

爷爷激动,嶙峋的手扣紧把手:“你就这点没遗传我,一根裤腰带快把你栓死。跟你说,你还不更得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