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萧九凉
隔壁客房传来窃窃的谈话声,秦夏凑了过去,扒着半开的门缝往里看,只见辜骁和秦秋两个人围着单人床似乎在讨论什么。
“你说他腺体之前有被咬过的痕迹?嗯……我觉得可能就是单纯被咬了,没来得及标记,所以伤口导致腺体发炎了。”秦秋推测道,“他的信息素浓到让阿杰发狂,很可能是首次发情,当然这和他本人的信息素味道也有关系,具体我没法判断,得做一套检查才知道。”
“首次发情的天数只有两天,合理吗?”辜骁问道,“我……咳,第三次成结后,他的信息素浓度回落了,发情期结束得有点……”
“嚯,你小子在他生殖腔里成结了三次啊?”秦秋打趣道,脸上不免有些幸灾乐祸,“你这么猛,说不定他太‘满足’了哦,所以赶紧结束发情期,怕你再成一次结,他受不了。”
辜骁无奈地为自己辩护:“这些都不是我本意,秦医生,我只是一名志愿者,我得对每一个救助对象负责到底。”
秦秋俯身去翻看了昏睡的Omega的手腕,轻声道:“他看起来比我弟年纪还要小些,不知道是17岁还是18岁。”
提到这个,辜骁的脑壳又开始隐隐作痛:“我翻过他的衣物,没有身份证,就算他醒来,也不可能买到避孕药了吧。”
秦秋咋舌:“啧,他发情期已经结束了,你24小时内不给他吃下避孕药,你可就得当爸爸了,辜骁同学。”
虽然这年头不乏边读大学边做奶爸的Alpha,但辜骁这辈子就不想和婚姻扯上半毛钱关系,当然了,若是这个Omega醒来愿意勉为其难和他结婚,那他还有可能逃过牢狱之灾,但从方才在客厅里自己挨的三巴掌来看,怕是不太现实。
当务之急就是必须让Omega吃下避孕药,那样一来,他只能算是工作失误,还不至于被扣上强奸的罪名,要是Omega不幸怀上他的崽种,他可以清晰地料到下场,被吊销救助证,被学校开除,然后坐牢,就算出狱,那也是一辈子底层劳苦生活。
“好了,你别一脸苦大仇深,我尽量帮你想办法。”秦秋很欣赏这个救过自己弟弟的年轻人,他能考出甲级救助证,就说明他的人品和能力完全值得信任,自己没理由眼睁睁见一个国家栋梁因为这一次小失误而葬送前程,“明天我上班,下午四点前肯定给你消息,你先守着他,别让他再醒来时情绪过分激动,这对刚刚结束发情期的Omega来说非常不好,这是他们最脆弱的时期,你现在算是他的Alpha,你要温柔地安抚他。”
医嘱不能不遵,但辜骁还是难得挖苦自己开了个玩笑:“你让一个无耻下流的禽兽淫魔去安抚情绪崩溃的Omega,不合适吧,医生。”
躲在门后偷听的秦夏突然闯进来,老大不乐意地辩驳:“辜骁哥你才不是什么禽兽淫魔,你们俩是天生一对,天作之合,天€€€€”
“好了,你别天天天天了,少看点《嫁入豪门的Omega》、《Alpha的甜蜜爱妻》行不行?”秦秋一想到秦夏满柜子的言情书,就恨自己老公老是私底下偷偷给他弟零花钱,“你去找几件不穿的衣服,干净点的,拿来给这个……这个弟弟穿。”
辜骁本身出来浪荡就没几件衣服,其中一件还被拿去做了私密之事,恐是报废,秦夏回屋把自己还没来得及穿的新衣服贡献出来,他还挺怜香惜玉地说:“我怎么舍得这么美丽的Omega弟弟穿我的旧衣服呢。”
比起他的温柔来,辜骁觉得自己更像一个麻木不仁的beta,他依旧没有如实告知秦秋自己最后的王牌,他不愿自己千辛万苦考出的救助证染上一丝瑕疵,他之所以去考救助证,正是为了躲避Alpha那可悲的本能,也为了使那些可怜的为情欲所困的Omega多一次寻找真爱的机会,而不是仅通过一次乌龙的标记,决定自己漫长的一生。
等秦家兄弟走后,辜骁把门锁上了,顺便关了卧室的灯。他在黑暗中喘了口气,好似屏息了良久。Beta是无法感知的,而他作为Alpha,却根本逃不过信息素的制裁。
他开始摸黑给对方换衣服,扶起对方嶙峋的肩头,让对方依偎在他胸膛上,皱巴巴的毯子滑落下去,仅是隔着衣物的接触,辜骁的腺体就开始发烫,然而他也借着月光的窥视,发现对方的乳尖颤巍巍地挺立起来,像两朵新生的花蕊。
他又闻到荆花蜜香甜的味道,只需侧首低头,他就可以咬穿对方的腺体,大口大口地汲取甘甜的蜜汁,视野不禁恍惚,总觉得那对娇小俏丽的乳头上,开始挂下蜜水来。
发情期明明结束了,可悸动难耐的性引力却如天罗地网般将他牢牢罩住。
第十章
这恐怕就是凌迟的滋味,没有人束缚住辜骁的手脚,但他就是动弹不得,有种刀子一道一道划在皮肤上的刺痛感,每一刀都是如此精准地让他痛楚却又不至于完全丧失理性。
他周身燥热,像是泡在一锅逐渐加热的沸水中,但永远达不到真正的沸点,这种不上不下的窒息感令他几乎失眠整夜。他和一个暂时归属于他的Omega并肩躺在一张狭窄的单人床上,底下的席子都被捂热了,再也透不出一丝丝凉意。他的阴茎一直勃起,硬挺得像块烙铁,紧身的内裤潮湿黏腻,可他却连把手伸过去拉扯一下内裤边儿稍微松一松都不敢。
这是前所未有的经历,此前他总是能在临时标记Omega后,迅速联系当地的救助协会,妥善地将Omega安置好,并挥一挥衣袖,潇洒地离去。从未有哪个Omega的信息素能够真正地影响到他,他的信息素是素淡的竹香,但似乎所有人都忘了,竹还有最重要的品性,便是坚韧。
他确实足够顽强,裤裆里的雷都要炸了,他还能宛如磐石般笔挺地躺着,仰面朝天,那身旁的花蜜香气就像€€江的水,一浪一浪拍打着他,诱惑着他,不至于如发情期时那般炙热,却久久不散。照理来说,Omega过了发情期,信息素就会消散至极低的浓度。辜骁想,说不定因为自己和他有过交合,因此对他的信息素尤为敏感,而且两人睡得这么近,难免极易拨动情欲的丝弦。
这哪是荆花的蜜,分明是罂粟的蜜。
一条腻滑的长腿突然翻到了自己的大腿上,像是飘摇的帆船找到了安稳的港湾,慢悠悠地靠岸了,脚指甲盖儿坐滑梯似的从小腿肚的上侧溜到下侧,刮搔着腿肚子上的皮肉。辜骁的脊柱拎得竖直,分布的每一根神经都在戒备。
他不敢替自己慰藉,他怕破了自己的命门,空气里熬煮甚久的糖水就要爆浆了。正所谓,憋,自己苦,撸,亦自己苦。他此刻就想与慈母庙的那位老僧较量一番,孰苦?
后来,自己何时勉强入睡他不得而知,裤裆何时排了雷,他也不得而知,只隐约听得一些交谈人声和关门声,再睁眼时已是烈日高悬,阳光普照,隔着一层纱帘都挡不住融融暖意。他想爬起,却发现自己的右臂重如千斤,差些忘了他的临时Omega还依偎着他睡觉。昨夜秦秋检查过,说是没磕到脑袋,可能是身体虚弱,受到撞击昏了过去。
辜骁的内裤又干了,他也当无事发生,把长裤套上,抹了把脸起身下地。Omega侧卧蜷缩,像极了烹过的虾子,他的肤色是粉白色的,借着亮光看,像洁净的冰雪里滴了一滴葡萄酒,慢慢氤氲开来,淡化成剔透的粉色。
秦夏似乎爱穿小码的衣服,他说他是跟着网络穿搭主播买的款式,今夏流行,他身量小,穿上勉强能看,昨晚匆忙了点,辜骁给Omega囫囵地把衣服套上了,再也不敢多碰触,现在一看,露出的这截藕段般的腰肢,活像是他们故意虐待他,给他穿不合身的衣衫,要他出丑。
他还试图替人往下拉扯拉扯衣角,始终盖不全,遂放弃了。Omega没了依附,不安地翻了个身,又朝天露出了肚脐,辜骁看见他那个幼圆小巧的眼儿,不免又要想到它被淫水泡满的模样,周身猛地一激灵,赶紧快步出了卧室。
十分钟后,他和邝杰又在卫生间门口第二次相遇,两人无言对视了三秒,还是他礼貌地让开,做了个请的姿势。邝杰闻到了他身上极为浓郁的信息素味道,皱着眉说:“你没标记他?”
听似问句,其实是断定事实,辜骁只好道:“他发情期已经结束了,可能是第一次发情,情况比较严重。”
邝杰掩饰不住眼底的厌恶,说道:“你为了这个Omega打晕我两次,劝你把房门锁好,别再祸害我。”
他对家中的客人语气轻慢,态度无礼,辜骁却没打算和他计较,一来是秦夏给他打过预防针,说是邝杰性格比较冷淡孤僻,二来是邝豪曾在饭桌上无意间聊到过,说邝杰小时候被学校里的同学孤立过,因此很是排斥与陌生人接触。
餐桌上摆着一盘白馒头,旁边是一罐辣酱和一包榨菜,辜骁知道榨菜是秦夏留给他的,此前还贴心地准备过一些酱菜给这个不会吃辣的外来客。不过他似乎没留意榨菜的配料,买了一包泡椒榨菜,辜骁也没看清黄澄澄的一条并不是榨菜,一口塞进嘴里嚼烂了,然后就跑去厨房吐了,还喝完了一个大搪瓷杯的凉白开。
他满面通红地从厨房走出来,看见邝杰一手捧着馒头,一手拿勺子舀了几大勺辣酱扣在馒头上,怡然自得地咬进嘴里,眼睛余光轻蔑地瞥他一眼,随即回房了。
来重庆好像点背到现在,辜骁不由得怀疑重庆是不是他的劫难地,他只不过是来这儿取个景画幅画,动作快点,十天半个月就能撤离了。结果呢,大雾散去,天霁云清,他本可以背着画板继续进行他的创作,却要守着这个半死不活的Omega……等一颗避孕药。
拉开纱帘,推开窗户,€€江上的清风扑面吹来,书桌上的画纸也微微浮动。辜骁走不脱,只能坐在房间里打线稿,他对着画板凭借记忆用炭笔勾勒轮廓,一时间房间里只有沙沙的走笔声。
他坐在床尾的沿儿上,画具都搁在一旁的凳子上,当他去摸另一支炭笔时,却不小心摸了个空,咦,是滚到地板上了吗?他低头搜寻,发现脚边并没有东西,再等他抬头时,整个人忽地定住了,好像被人点了穴。
亏得他有良好的视力,否则头再偏左一寸,可能就要血溅当场了。
他那支削得锋利的炭笔正尖利地对着自己的颈侧,像一柄蓄势待发的匕首,而刺客荆轲此时正无声无息地跪在他身后,屏息凝神地瞄准着他。
怪他大意,满屋子都飘散着甜腻的香气,他慢慢也就习惯了,待这香气四处游走时,他还当是窗外的风撩动了这片信息素的海洋。谁也想不到,昨日还在他身下如浮萍般脆弱的Omega,此刻能聚精会神地狙击他。
“我……”
“闭嘴!”身后那人用沙哑却尝试恶狠狠的语气低喝道,他握着炭笔的指节紧绷泛白,仔细观察,炭笔的尖端在发抖。
辜骁把双手缓缓举起,做投降状,很是冷静道:“我不是坏人。”
岂料他的真情自白却换来了截然相反的效果,身后的荆轲猛地用右手勒住他的脖子,左手的凶器死死地抵在他的颈动脉上,继续凶狠地警告:“我叫你闭嘴!无耻!卑鄙!是不是他叫你这么做的?他在哪里?说!”
“……”
辜骁只咽了口口水,凸起的喉结在Omega的掌心滑过,这种天然的雄性性征的捭阖,顿时令一个曾雌伏于其之下的Omega乱了节拍,他顿时有一丝的疲软,整个人往下溜了一截,随即又跪坐起来,努力挺起腰杆,严厉逼问:“你说不说?别以为我不敢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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