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尼苏达悖论 第10章

作者:八分饱 标签: 破镜重圆 HE 年下 近代现代

吻着吻着,杭远扔下笔,右手不规矩地伸进童乐心的校服里,词句间含糊不清,声音很闷,听着有点可怜的意味,“想做。”

像这样用撒娇来争取床笫之间的好处,杭远是惯犯了。

童乐心被吻得晕头转向,不自觉勾上了杭远的脖子,生涩迎合,结束时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早就不记得刚才的题写到了哪一步。

杭远牵过他的手,放在鼓鼓囊囊的裆部,暗示性地顶了顶胯,童乐心愣愣地看着散开的校服裤带,一瞬间涨红了脸。

“你、你刚刚在干什么啊,不是在讲题吗。”

“想做,”杭远又说了一遍,他对待情事越来越坦诚,从一开始的遮遮掩掩,到现在学会直白地袒露自己对童乐心的欲望,甚至游刃有余地观察童乐心的反应,他握着童乐心的手,隔着裤子帮自己揉,却觉得愈发难耐,“太想哥哥了,忍不住。”

“那你……轻轻的,”童乐心向来是招架不住的,他犹豫着合上书,红着脸说:“嗯……只许一次。”

傍晚的时间要用来浪费。

窗帘半掩,两件校服乱缠在一起,一半在床沿上岌岌可危地挂着,一半垂在地板上。

童乐心细瘦的脚踝被杭远架在肩膀上,他偏过头,顺着小腿肚一路吻到膝盖,像在对待一件易碎品,但下身的抽送却毫不留情,退到穴口,只留龟头在里面浅浅地磨,等到童乐心忍不住哭哼,再整根没入,杭远被夹得想射,缓了半晌,低喘着开口:“心心好坏,里面一直咬我。”

童乐心用手臂挡着脸,胡乱摇头,“没有……没有咬……”

快要高潮时,杭远咬着牙抽出来,射在童乐心大腿上,那颗红痣被腥浓的精液糊住,上帝留下的多余记号终于也分辨不请了。

杭远是故意的,他喜欢用这样的方式发泄少年人率性而幼稚的领地意识。

他其实还想再做一次,射过的阴茎又有兴奋起来的迹象,刚抵在湿软的穴口,就被童乐心瞪了一眼,虽然没什么杀伤力,但杭远还是自觉停了下来。

“困不困?”他问。

童乐心困倦地点了点头。

杭远抱着他翻了个身,侧躺在床上,“插着睡好不好?”他说着扣住童乐心的腰,吻他覆着一层薄汗的肩头,不等听到回答,杭远挺腰重新埋了进去,阴茎被穴肉温驯地包裹住,密密匝匝的,仿佛有无数张小嘴在和胀大的肉冠接吻。

杭远舒服地喘了口气,哄道:“就一会儿,半个小时就好。”

童乐心没力气挣脱,只是缩了缩肩膀,杭远意会到他是在无声地抗议,故意将龟头抵在敏感的凸起,轻轻顶了顶,听到童乐心闷哼了一声,杭远舔着他的耳廓,放软了声音恳求着:“那十五分钟好不好?求你了,哥,我不想出去,里面太舒服了……”

听上去是在和他商量,其实根本是在讨价还价,童乐心胳膊肘往后,捅了他一下,“你不许说了!”

杭远定了个闹钟,不多不少的十五分钟,还拿给童乐心看,让他确认自己没有耍赖。

他把手机放在枕边,闭上眼睛,搂紧了童乐心,下身还紧紧交合着,语气却没有狎昵的意味,他说:“心心,我爱你,最爱你。”

童乐心的眼尾还挂着未褪的潮红,他去摸索杭远的小拇指,勾住了就不想松开,“我也是。”

闹钟的倒计时已经开始,但是他们谁也不舍得睡,因为清楚每一次见面都是一场冒险,温存的时间最为珍贵,只想清醒着感受彼此,一秒都不愿错过,直到系统自带的铃声响起,杭远准时退出来,穴口发出羞人的水声,像是在挽留。

杭远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一声,他倒也没有觉得难为情,只是熟练地切换成了粘人的弟弟,把童乐心转过来面对自己,去蹭他的颈窝,“哥,我饿了。”

两个人身上都汗津津的,黏黏糊糊地贴在一起,童乐心抱着他的头,忍不住发笑,“那你先起来啊,我去给你做饭。”

结果还是出去下馆子解决的晚饭,因为冰箱里没有菜了。

他们随便走进了一家新开的小店,看起来其貌不扬,名字也是取的很简单,就叫四川好吃馆。

杭远爱吃辣的,他是路姨带大的,路姨做得一手川菜,杭远也就吃惯了辣,尤其喜欢辣子鸡水煮鱼这种口味重的菜。

但童乐心喜欢甜的,不管杭远泡柠檬水时没轻没重地加了多少冰糖和蜂蜜,他都不嫌甜。

杭远点了一碗甜豆花,童乐心也饿了,一勺一勺往嘴里送,滑嫩的豆花入口即化,杭远最喜欢看他吃东西,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童乐心可以做个无拘无束的小孩子,不像在杭家的饭桌上,动一下筷子都要下意识看人眼色。

他们从小店里出来时才发现下了雨,是难得的秋雨,雨点子砸在胳膊上冰凉冰凉的,杭远拉着童乐心,在风里雨里奔跑,脚步不自觉地越来越快。

童乐心体力不支,他看着杭远被雨水打湿的后背,叫他:“阿远,你慢一点啊……”

雨声太大,杭远没有听到他的轻唤,依旧带着童乐心往前跑,不知怎么,童乐心心底忽然涌上一阵又酸又痛的感觉,一呼一吸的空隙里都被塞满了怅然若失的情绪。

似乎无论是现实意义,还是比喻里的抽象含义,杭远总是走得太快,揣着横冲直撞的意气和方向明确的底气,迈开大步。

他好像从来没有和杭远真正地并肩过。

因为童乐心很笨,他学什么都比别人慢,连长个子都很慢,他天生就和他的孪生弟弟差了一大截,从任何角度来看都是如此,错过的十六年将他们越拉越远,这未免太残忍,如果杭远不放慢速度,配合他的步调,他不知道怎样才能赶上他。

他们之中,到底谁才是温柔纵容的那一个。

第七章

平平无奇的一天,最多不过是因为下了一场大雨,添了些不同寻常的潮热。

杭远身上的西装从湿透到干透的距离,只差雨过天晴后夺回主场的炎炎烈日,半小时的曝晒就足够了,但端正和体面却沦为了狼狈的证据。

他本该出现在金融中心的大厦里,吹着空调,手边放着一杯烫嘴的苦咖啡,表面漫不经心地摆弄新楼盘的模型,暗地里为了一点点盈利和合作方锱铢必较,每句话背后都藏着一个意图绊倒对方的陷阱。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以不磊落的偷窥者姿态出现在别人家楼下,酒精和嫉妒心烧红了他的眼睛,杭远每一次从后视镜里和自己对视,都觉得可笑非常。

他在小学门口等了一整天,所有工作电话都被挂断,直到放学,他尾随着那辆suv来到这里,亲眼看到童乐心和那个被称作“樊老师”的男人一前一后走进了单元门,不知道过了多久,天渐渐黑下来,眼前这栋居民楼的窗子也相继亮起来。

杭远并不知道童乐心在哪扇窗背后,但他根本无法停下猜测。

他们在做什么?

童乐心会围上围裙,给那个男人做饭吗?他会像从前纵容杭远那样,即便在做饭,也不拒绝男人环在腰间的手臂吗?他们会在料理台上接吻吗?会在餐桌上做爱吗?

而他竟然没有发疯的立场、掠夺的冲动,正如司哲说的,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根本无法确认童乐心还在想着他,而所谓的心电感应,都是他用来麻痹自己的借口,是他编造出来的冠冕堂皇的谎话,但他哪有那么多重蹈覆辙的机会,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匍匐于这狗屁的唯心论。

杭远望着那些亮着的灯,自嘲地笑了。

副驾座位上的易拉罐越积越多,不安分的某个骨碌碌地滚到下面,撞出一声脆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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