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藤梓
C.O.P by 藤梓
C.O.P
Confident Ordinary Pretty
概要:
理工学院三贱客。
文案:
在山的那边海的那边,一群年近三十心理年龄却只有三岁的理工大龄青年的故事。
日常扯淡,说相声,偶尔谈恋爱的流水账。
注意事项:
1.本文中英混杂,有地图炮,及各种偏见,文中人物想法和观点不代表本人想法和观点。
(和平万岁,数理化是一家!)
2.有夸大现实部分,有满嘴跑火车部分,有不切实际部分,希望大家抱着轻松愉快的心情看文。
3.文中人物缺点很多,优点很少,人多嘴贱。
4.有任何不适请及时弃文。
陆肖然X余逸新
第1章
余逸新要死在实验室里了,他已经连续三天没有躺在床上了,眼带青黑,嘴唇起皮,皮肤无光,眼看着电脑屏幕上几千行的代码终于没有出错的时候,心中终于有了一种升入天堂的超然感,然而他连欢呼的力气都没有了。
同小组的同事露出了解脱的笑容,脑袋立刻砸在了桌子上。
余逸新吓了一跳,连忙说道:“你还好吗?”
同事虚弱地举起手摇了摇,他们现在都疲于说话,一项研究好不容易收了尾,他终于可以清净一段时间,远离那个没有头发的系主任,他要回家好好得洗个澡,在他那张从宜家买的大床上睡上个12小时才对得起自己的辛苦付出。
灾难却远远不止这些,正当余逸新庆幸的时候,实验室的门突然打开了,他们这届博士生唯一的女性顶着像是从泔水桶里捞出来的泡面头,对着余逸新毫无感情地说道:“新,系主任找你。”
余逸新立马在心里骂了一万句脏话,面露悲壮之色。
女性完全没有同情心地说道:“隔壁楼的。”
隔壁楼的?物理系的系主任找他?余逸新从门后拿了自己的外套,走了出去。年初的旧金山罕见得下起了大雪,时近中午白雪皑皑,校园的街道两旁尽是环卫工人好心堆积起的雪山,完全没有给他们留一点下脚的地方,余逸新一脚陷在了一个坑里,艰难地走进了那栋大楼。
物理系主任是个年逾六十的印度人,讲话带着一口严重的印度口音,余逸新发誓他不是故意每次和他谈话的时候,都要说一遍“Pardon?”。
“对不起,你说什么?”余逸新一脸讶异地看着物理系主任,他这次一遍就听懂了,但是内容却超乎自己的想象,“你要让我当大一物理课的讲师,可我是工程系的。而且还有一个星期就要开学了,现在才?”
“我们学校并没有不允许跨学院的授课。”物理系主任看着手上的课表,说,“我们没有其他选择,这一届本科的课程扩充了,我们一时半会找不到合适的讲师,现在已经是下半学期了,如果雇佣校外的讲师至少要一年的合约,我们物理系向来经费短缺。况且你的主管已经同意了,他说你现在手头的项目已经结束了。”
没想到他的系主任就这么把他卖了!余逸新强撑起一个微笑,说:“我比较倾向于研究方面的工作……”
“你毕业后想评职称吗?”他问道。
“……”余逸新觉得自己的肋骨开始隐隐作痛了。
“还有,你的移民申请可以在一年之内通过。”物理系主任云淡风轻地说道。
“我做!”余逸新瞬间拿过桌上的合同签在了底下,他自我安慰道,好歹是一笔收入,不拿白不拿,教课有什么难的,不就是面对一帮不知天高地厚的新生,抱怨着他们永远在及格边缘的平均分,还有永远都搞不清的考试内容。
“我很好奇为什么选我,理工科其他学系的博士生又不止我我一个。”余逸新问道。
“因为这门课的主讲推荐了你。他说一个把大一课程上了两遍的人,肯定对这些知识印象深刻。”系主任收起他的合同,说。
余逸新依旧笑眯眯的,他心里已经把某人凌迟了几千刀,陆肖然,我日你个大头鬼!
余逸新出了系主任的门就碰见了罪魁祸首,这也难怪,物理系教员的办公室都在这一层,陆肖然又刚被升职,管理人员的办公室又往往聚在一块地上,陆肖然的办公室就是系主任的对门,按他时不时就要在走廊上逛两圈的性格,不碰面的几率简直是千分之一。
陆肖然看见了他,用着典型的美式腔调和余逸新打着招呼:“Hi,我亲爱的新,好久不见,圣诞节过得好吗?回国了吗?”
他装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说:“新,纵欲过度可不好,看你虚弱的样子。”
“不,我只是好久没吸血了,我现在就想吸你的血!”余逸新逼近陆肖然,自动切换到中文模式,作势要啃陆肖然的脖子。
陆肖然笑着用手挡了一下,顺便把余逸新掉在肩膀上的头发给掸了。
“你什么意思!”余逸新压低声音,“为什么找我当讲师,我们工程系本科的课甚至都不和你们的本科一起上好吗!”
“你淡定。我只是想找一个我信得过的人罢了。”陆肖然扬起嘴角,“难得又能一起工作,你就一点也不高兴吗?”
“是在你手底下工作!”余逸新愤愤地说道。
余逸新高中毕业就来美国留学,大一的时候太放飞自我,导致期末连挂两科,GPA惨不忍睹,结果就被留了一年。他们工程系的本科独立于其他理学院,课程的难度和及格线也和其他学院不一样。再加上工程系的课程又难又累,冗长的英文是种煎熬,留学生高昂的学费是种折磨。他大二幡然醒悟,奋起直追好不容易把分数拉到了读研的水准,27岁才混到博士第二年,长期在实验室里活得像是条累趴下的狗,咖啡是他最好的伙伴。
陆肖然比他年长一岁,居住于本地的ABC,17岁读大学,25岁就得到了PhD的证书,大学就像读着玩一样。顺顺利利地留校,成为助理教授,理论物理领域的新秀,同时也是这个学期大一物理课的主讲。像陆肖然这样的,人们叫他天才,像他这样的,只是挣扎在死亡线上的学霸。
像陆肖然这种理工学院的风云人物,余逸新自然是早有耳闻的,他和陆肖然第一次见面是在课堂上。陆肖然是讲课教授,而自己是他的助教,陆肖然站在讲台前,年轻,意气风发,无框眼镜称着他儒雅的面庞自然而然地吸引着所有人的眼球。自己三个月没剪的头发和蓝绿色的格子衬衫的理工男打扮在对方的光环之下,相形见绌。今天,又是同样的情况,陆肖然是大一物理的主讲教授,而他只是连名头都没有的兼职小讲师。
他和陆肖然就像是在进行一场龟兔赛跑,那只兔子悠然自得地在前面走着,自己用尽全力地爬着,却连人家的影子都碰不到。
“我现在应付我的项目就精疲力尽了,我可不想延期毕业。”余逸新叹了一口气,“为什么一定要给我找不痛快!”
“What is done is done,木已成舟。”陆肖然说,“I didnt force you to sign the contract.”
“Wow, I am just wondering if you have sympathy for anyone.”
“你的英文比我刚见你的时候好多了。”陆肖然根本没把余逸新说得内容放在眼里,“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叫我什么来着?你们留学生不都是有固定的一套吗,Hi, how are you? Im fine, thank you. And you?”
余逸新无言以对,给了陆肖然一个白眼。陆肖然在护照上的名字是Daniel Lu,他做助教的第一天并不知道陆肖然会说中文,他只是例行公事地上前和陆肖然打招呼,而且他为了表示友好还特意喊了他的nick name。
陆肖然听到余逸新的声音立刻抬起头来:“你叫谁蛋泥?”
余逸新第一个反应是,哇,中文好溜。
作为一帮闭门造车的留学生中的其中一员,他们在口语方面向来没有什么机会练习,余逸新本科毕业的时候口语也就勉强是初中毕业的水准,,还是那两年任职助教期间,他和学生们相对无言的茫然让他的口语突飞猛进。但他也很少在陆肖然面前说英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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