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鬼策
魏宁刚放下手机,就看到“魏惜”正用幽深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他,盯得他后背发凉,这时候他才发现,两个人之间的姿势有点过于挨近了,他半躺在沙发上,而“魏惜”则压在他下半身上。
还没等他说出话来,“魏惜”已经开始动作了。
一股阴冷的气息缠上了魏宁的手腕子,把他的双手拉高到头顶,困在了一起,魏宁使劲挣扎却毫无用处,他瞪着“魏惜”,正要破口大骂的时候,“魏惜”身体一动,下一个瞬间已经趴在了他身上,堵住了他的嘴唇。
阴冷的嘴唇在魏宁唇上厮磨着、碾压着,并且试图挑开他的牙齿,魏宁把牙齿咬得很紧,不管“魏惜”动作多么挑逗,死活也不开口,“魏惜”也不勉强,只是继续舔咬吮吸着魏宁的嘴唇,魏宁嘴唇缝隙里露出一点含混不清的声音,那是他咽在嘴里的大骂。
“魏惜”的手轻轻拉开了魏宁刚才随便拉拢了一下的衬衫,他的手似乎又变成了那些雾气一样,在魏宁身上游移着,在魏宁敏感的胸口和腰侧,不停地抚弄、摩挲,魏宁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着,许久没有得到发泄的身体,根本经不起这种细致过头的挑拨,很快的,他下面就起了反应。
感觉到了他下面的反应,“魏惜”发出一声轻笑,魏宁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笑个屁,还不都是因为他在屋里所以他才憋了这么久,“魏惜”抬起头,在魏宁怒睁的眼睛上亲吻了一下。
魏宁下意识地闭上眼,一个湿冷的吻落在了眼皮上。
他想开口说话,想阻止这件事,但是他刚张开口,一团阴冷的气息就乘隙而入,撑开了他的嘴唇,急切地在他口中纠缠着,口水顺着下巴流了下来,魏宁呼吸都有不稳了,只能发出苦闷的嗯嗯呜呜声,是抗议也是喘息。
“魏惜”的手他身上到处抚摸,挑逗着他的敏感处,在他胯间蜻蜓点水一样的搓弄,隔靴搔痒,还不如不来,魏宁喘着气,那个地方鼓胀起来,撑住裤子,有点发疼,疼里又带着爽,所谓痛并快乐着就是如此。
那只阴冷的手,不紧不慢地包住他那个部位,就那样包住,无数的灰白色雾气如丝如缕的穿透了他的裤子,紧贴上他的皮肤,魏宁打了个冷战,那么阴冷,却又从这阴冷里能得到极大的快感。
在那些灰白色雾气的动作下,魏宁忍不住扭动着腰,那些灰白色的雾气像蛇一样,缠绕着他的下身,熨贴周到的在那个部位缠绵不去,甚至还想从挺立的器官尖端钻进去,感觉到这个,魏宁抽了口气。
他的腰不由自主的软了下来,“魏惜”的手解开了他的皮带,拉开了拉链,手伸了进去,贴着他的大腿内侧开始重重的抚摸着,而那些灰白色的雾气则钻了他的臀间,在那个入口处不停地试探着,挑弄着。
魏宁瞪着“魏惜”,嘴里呜呜嗯嗯的叫着。
“魏惜”从他嘴里退出来,魏宁喘了几大口气,眼睛里还带着点湿润,他想冲着“魏惜”破口大骂,却只喊出了一些有气无力的声音,“你——”话还没出口,就又被“魏惜”堵住了。
魏宁气得眼睛里直冒火,又被情欲不断传来的快感融化。
他本来要说的是,你他妈要做就做,别这样拖泥带水的玩弄人!
第77章 后续
那天晚上“魏惜”到底是没做到最后一步,也许是怕魏宁一下子接受不了,他用尽各种手段榨干了魏宁身上所有的精力之后,终于放过了魏宁,魏宁浑身上下连根手指都抬不起,别说骂人了,就是说话都没得什么力气,只能看着帮他洗澡擦身的“魏惜”干瞪眼。
最让魏宁哭笑不得的是,做的时候不管不顾,不管魏宁怎么骂他都没用的“魏惜”,第二天居然一整天没出现在他面前,只有做好的饭菜会按时按点地摆到饭桌上。
魏宁一边吃着饭,一边心里面来火,他本来是打算今天好好跟“魏惜”把事情说清楚,他们之间不能再做这个事,上一次本来就是个意外了,这一次算什么?“魏惜”再这样搞,他就不得不想办法把他从自己身边弄开去了。
魏宁在心里发狠,觉得自己不能再心软了。
就在这时,摆在桌上的手机响了,魏宁接起电话,居然是有一阵子没联系的徐老三,他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身边吵得要命,吊着个嗓子在那里大喊大叫,“魏宁——哐哐——有事——”
魏宁把手机举得离自己耳朵远一点,“徐师父,听不清。”
徐老三要他等一下,接着,就听到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夹杂着周围乒乒乓乓的声音,过了好一会儿之后,才安静下来,徐老三在那边气喘吁吁地说,“好了,好了,这地方真是吵死人,魏宁,我找你有事,等哈你来福寿街肖老头那个店子一趟,我在那里等你。”
魏宁答应了一声,“好是好,不过,徐师父,我要下个班才能过去。”
徐老三心情好象有点不太好,“随便你么时候到,我这边还有事,挂了。”
徐老三不是查那个富民大厦的事去了,怎么一下子又跑回来了,魏宁立刻把他回来这个事,跟废厂那个案子联系起来,如果没猜错的话,徐老三找他就是为了废厂的事,不过,他知道的也就那么多啊,都告诉给方志了。
下了班之后,魏宁就坐车直接去了福寿街。
一进了肖老头那个香烛纸钱铺子,就看到徐老三跟肖老头两个人坐在柜台后面,正在喝酒,看到有人进来了,连眼皮都没抬一下,魏宁早就习惯他们这种做派了,直接走过去,敲了敲柜台,“徐师父,肖师父,你们这日子过得就自在吶。”
徐老三指着旁边那个位子,“你也坐下,跟我们喝两杯。”
魏宁也不推辞,打开柜台那个木门走进去,那张矮桌子边上放着几张凳子,魏宁捡了一张,坐下,徐老三从那个黑洞洞的柜台里摸出了一个杯子,擦都不擦一下,就直接倒了一杯酒进去,递给了魏宁。
魏宁拿着那杯酒,看都不看,就喝了一口,那个酒很地道,辣的呛喉咙,应该是自己家酿出来的,魏宁喝了一口就不敢再喝了,他酒量不好,多喝两口估计就醉了去。
桌上摆着几样鸭脖子、猪蹄膀之类的下酒菜,两个老头子也不说话,就是你一杯来,我一杯去的喝着酒,那个下酒菜,根本就没怎么碰,又喝了几杯之后,徐老三拿起酒瓶子,又摸出两个杯子,放在桌上,倒满了酒,然后就含含糊糊地说,“老一,老二,你们也喝两杯。”
魏宁奇怪地往后看了一眼,难道这铺子里面还有人没出来的?
这时,就听到肖老头嗤笑了一声,“你还是这样,不死心,那两个的魂都找不回来,还喝什么咯,几十年了,你也该把这个事放下了,世上有些事,本来就没得办法可想,发生了就发生了,年年岁岁放在心里,也没得用。”
徐老三把那两杯酒倒在地上,铺子里香烛纸钱散发出来的味道里混入了浓郁的酒香,他下巴上的山羊胡子撸平了,一向精神矍铄的脸上,一下子苍老了不少,额头上密布着皱纹,他喃喃地说,“我晓得咧,我晓得咧。他们死的冤,是我害的他们,却连他们的魂都找不到。我就是死了,入了土,也会死不瞑目。”
肖老头听了,深深地叹了口气。
他突然间站起来,在柜台上呈品字形摆上三个酒杯子,倒满酒,右手掐着一个诀,左手中指和大拇指沾着那个杯子里的酒,弹起指头把酒洒在桌上,嘴里念念有词。
“尘归尘,土归土,万事已,到头空;来是来,去是去,阴阳现,天命终。”
开始的时候,肖老头的手指弹得飞快,酒水洒在柜台上,流动着形成了一个个的图案,过了一下,他的动作就越来越慢,好像被一个无形的东西扯住了一样,魏宁似乎看到在他身上出现了一个黑影子,那个黑影子紧紧挨着他,一小半的身体融进了肖老头的身体里,那个黑影子扭动着,正往肖老头的身体里钻。
魏宁看得吓了一跳,手里的酒杯子一个没拿稳,掉在了地上。
徐老三还在喝酒,连看都不看肖老头一眼,好像根本不知道肖老头在做什么一样,他喝了一杯又一杯,魏宁弯下腰捡起杯子,抬起头的时候,看到徐老三的眼角有道泪水流了下来。
徐老三在哭,在无声的哭,泪水掉进了酒杯子里,他一仰脖子,把酒喝了下去。
魏宁不敢说话,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那个黑影子已经有大半个身体融进了肖老头的身体里,肖老头的动作也更慢了,他那只苍老的手指,沾着酒水,慢慢地洒着,那些酒水已经在柜台上变成了一个图案,那三个酒杯子里的酒水已经差不多用完了。
就在那个黑影子要完全融进肖老头身体里的时候,肖老头浑身一震,手猛地往柜台上一拍,那三个酒杯子跳到了空中,翻了个身,又稳当地杯口朝下落在了柜台上,接着,肖老头身体一软,往后一倒,旁边好像根本没注意这边的徐老三,却眼明手快地接着了他。
肖老头靠着徐老三,喘着粗气,半天回不过气来,就是一直抖一直抖,跟筛糠一样,魏宁看到他身上那个黑影子扭动着,不肯从他身体里出来,两个人在争地盘一样,进行着一场无声的搏斗。
魏宁看得惊心动魄,他下意识地就知道,要是肖老头没坚持住,也许就没命了。
徐老三抓着肖老头的手,嘴里连声说,“你撑一下,你撑一下。”
肖老头掀起了眼皮,看了他一眼,嘴里没好气地说,“我还没到那地步,你叫什么丧。说,说得我好像快死了一样。你死,我,我都不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