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浮丘一
从前他不在乎,但不在乎并不意味着他不想要了解。
他想听孟习抱着自己、趴在他肩头软绵绵地说之前的那些伤心事,说好在还有他。
可是正如舅舅所说,他什么都不知道。
他只是徒劳地站在孟习的玻璃罩外,试图为他挡住一切的风雨与猛兽,然而他并不知道玻璃罩下的玫瑰花曾经与它们有过什么样的故事。
孟习的坏心情在散了一路的心、又看到二室一厅的公寓后彻底开心了起来。
整个公寓加起来也有80平米,学校临时把老师们的统一床铺收了起来,放了一张非常眼熟的上下铁架床。
另外还有一间小书房,里面配备有书柜和空调,条件非常优渥。
甚至连大门都是电子锁,按一下指纹就能解锁,连房卡都不用带。
“这房间也太爽了吧?”孟习一进去就瘫在了沙发上,美滋滋地摸着身下毛绒绒的毛毯,“报告学神!我可以在沙发上吃晚饭吗!”
他当然不会在沙发上吃饭,万一弄脏了那就难办了,孟习随口说这一句,也只是调戏一下宋淮而已。
想看他一本正经地过来教育自己。
然而他兴奋得手脚都举起来了,就差没在沙发上打个滚,宋淮只是路过时看了一眼,冷淡地回复一句随你,回房间里继续铺床去了。
孟习:“……”
这是怎么了?
刚才不是还有说有笑的吗?
他赶紧从床上爬了起来,悄咪咪地跟在宋淮背后进了卧室,看着他前后忙来忙去,一言不发,甚至余光里都像是没有他的影子。
“学神?三水?”
孟习像只小猫似的摸了进去,看着宋淮铺好床垫,试探地坐了上去,撑着手看他,“你听到我说话了嘛?”
宋淮垂着眼睑:“起来,刚铺好的床垫皱了。”
孟习懵了懵,呆呆地站了起来。
宋淮以前是从不介意他坐床铺的。
他这下才突然发觉,三水好像悄无声息地生气了。
没有一点预兆。
每个毛孔都在表明了生气的态度。
这什么情况?怎么突然闹脾气了?
孟习一头雾水,试探地摸了摸他的肩膀,见他没什么反应,又把整只手掌都盖了上去,一边帮他按摩一边示好地说:“今天晚上吃什么呢?你搬这么多东西也累了,等下你好好休息,我帮你出去买饭,好不好?”
“不用,外卖可以送到这里来。”
说着,宋淮不着痕迹地把他的手推了下去。
床铺不给坐,按摩不给按,就连晚饭也不让带了。
这意思,不就是不要他这个同桌了吗?
孟习彻底呆了。
直到宋淮铺完床铺,点了份单人外卖然后拎着衣服去卫生间洗澡后,孟习听着里面传来的哗啦哗啦水声,还没能回过神来。
这、这是怎么了?
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懵了大半天,实在是想不通这是什么情况,于是给鱼白发了条消息。
[你大爷]:在?
鱼白回复得也很快。
[小鱼小鱼我是木鱼]:在。
[小鱼小鱼我是木鱼]:哟大爷,好几个月没见着您了。今天是什么风,把您都给吹来我们木鱼院了?
孟习看见这句话,脸皮不禁红了红。
自从有了宋淮、鱼白也谈了恋爱后,两人聊天的次数直线下降,从以前彼此是唯一的依靠,到现在聊天框快降到最底层,不得不说一句老婆如手足,兄弟如衣服。
虽然宋淮也不是他老婆了。
他咳了咳,厚着脸皮说:“我这不是怕打扰您和嫂夫人享福吗?要是天天来找你玩,你老婆不还得怀疑我们俩有点什么?”
鱼白心想这倒也是,上回他只是给孟习支了个招,橙子就有点吃醋的意思,要是真天天和孟习聊天,估计家里早就醋海翻天了。
他这人好哄极了,孟习给了他一个理由,他就立马原谅了小孟,屁颠屁颠地过来做恋爱工具人了。
[小鱼小鱼我是木鱼]:又是为你那同桌的事情?
孟习大惊:“你怎么知道的?”
[小鱼小鱼我是木鱼]:切,你几次来找我不都是为了他的事?我脚趾头算算都能猜到了。
孟习忍不住给他的脚趾头点了个赞。
玩闹归玩闹,孟习一时间还真找不到比鱼白更能给他分析时局、出谋划策的高人了,于是把今天发生的事情简略概括了一遍,最后发出了来自灵魂深处的疑问:“他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突然生气啊?”
鱼白心说这他妈也太简单了吧,简单到抠脚,但还是矜矜业业地给孟习做起了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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