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礼易诗书
“哎?”纪宁枝愣住了。
贺之延没有多做解释,但是纪宁枝敏锐地察觉到他已经不生气,这才放心了一点,他好奇地问道,“对了,前辈,你今天唱的《凌晨三点》歌名是什么意思啊?”
这首歌纪宁枝记得之前贺之延弹唱过demo给他听,但那个时候还没有现在这么完整,不说其他练习生,纪宁枝也没有搞懂歌名的用意。
贺之延一下子又不高兴了,他用手指弹了一下他的脑门,骂了一句,“笨。”
纪宁枝捂着自己的额头,有点无辜。
贺之延每次和他说话,都因为他总是太迟钝感到无奈,可是他现在又没办法直截了当地告诉他。
他很害怕,他怕自己压抑着的情感和情绪会把人吓跑了。三年的朝夕相处,温水煮青蛙,青蛙没煮熟,他却已经快被自己憋死了。
再等等吧,他心想。
他带着暖意的手指贴上纪宁枝冰冷的后颈,替他暖了一会,恋恋不舍道,“回去吧,别让人等着急了。”
现在纪宁枝已经不是那个什么都没有的小孩了,他有自己的事业要忙,贺之延再不情愿,也只能放手让他去做。
他在货架上拿了一盒奶茶去付款,在老板这借了热水冲开塞进他手里给他暖手,低声叮嘱,“回去好好吃饭,知道了吗?”
“知道啦,”纪宁枝小声应了一声,离开的时候转身看了一眼还站在原地的贺之延,用力地给他挥了挥手。
贺之延也对他挥了挥手。
其实贺之延是有点失望的,因为纪宁枝已经不记得了。
《凌晨三点》这首歌一开始就是他给纪宁枝写的,只是那时候一直没有好的名字,他怕太明显的会让少年看出马脚,又觉得其他太俗气。
直到有一次纪宁枝偷偷在练习室通宵练习晕倒,被送进医院输葡萄糖。
纪宁枝十六七岁的时候身体比较弱,经常进医院,不知不觉已经和同期的训练生拉下了差距,所以他才想更加拼命地把拉下的功课都补上。
那是贺之延第一次冲他发火,也是两个人吵得最凶的一次。
十几岁的纪宁枝还处在极其中二的时期,倔强地像头十个人都拉不回头的小牛,不像现在软乎得像棉花糖,贺之延也拿他没有一点办法。
后来两个人约定,比起事业,身体更加重要,纪宁枝每天晚上练习不能超过凌晨三点,而贺之延会陪他一直陪到凌晨三点。
凌晨三点之后两个人一起并肩离开练习室,回宿舍休息睡觉,纪宁枝还是个小孩子,会蹦蹦跳跳地拉着他说最近发生的一些新奇的小事。
那是贺之延觉得最轻松的时刻,也是纪宁枝离开超星,自己和超星解约之后常常回想起来的时刻。
羽绒服口袋里向工作人员要来的手机响了响,一想到可能是纪宁枝回到车上给他发的消息,他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些许笑意。
可是打来的电话却是他没有存过的号码。
接通之后,另一边是他非常熟悉和厌恶的声音,“已经见过面了?”
贺之延都要被他气笑了,“这么久了你怎么还没有死,江群,你有没有意思?你到底是在监视我还是在监视纪宁枝?”
江群的声音冷淡慵懒,“喜欢的人,当然得放在眼皮子底下才放心,不是吗?”
“我和你可不一样,”贺之延懒得跟这个神经病说话,他不耐烦地皱了皱眉,“没事挂了。”
江群叹息了一声,“枝枝总是识人不清,真是让人头疼。”
“来比一比吧,到底是我更快还是你更快,我很快就可以去找他了,”江群站在三十层的摩天大楼之上,望着远处的尖塔。
“反正我肯定活得比你久。”
冷冷丢下这句话,贺之延就直接把电话挂断了,原本的好心情此刻顿时荡然全无。
他一想到纪宁枝身边有一双眼睛一直盯着他就觉得很烦躁,可是他又不能告诉纪宁枝。
他的宝贝,大概会害怕吧,好不容易脱离他和江群的束缚,就让他再多快乐一阵子。贺之延一直觉得与其告诉他残酷的事实,不如让他一直活在他为他编制的梦里。
而另一边,江群勉强说完一大段话,捂着胸口用力地咳嗽了几声,挠了挠痒的受不了的脖颈。
即便是在室内,他依然戴着很厚一层口罩,像一个积病很久的病人,只露出一双阴翳病态的眼睛,面无表情地看着挂断的电话。
……
WAS的团综叫《平静的一天》,主要记录了一些was平时练习和生活的日常,大部分都是在室内录制,所以当他们得知公司租下一整座游乐场给他们录团综的时候,蒋孟临很怀疑是他哥又偷偷给他充钱了。
was的个人资源虽然比团体资源多得多,但是宋明朗很重视团综,一般情况都不会让他们的档期影响团综的拍摄,所以纪宁枝这一次的缺席就让他们都觉得奇怪。
游乐场工作人员都在,是正常开放的,除了纪宁枝其他五个人在鬼屋面前集合,都沉默不语地看着介绍牌。
“进入鬼屋之后禁止殴打工作人员,禁止吃东西,乱扔垃圾,禁止拍照,禁止使用手电筒照射。”
蒋孟临和洛华阳关系还是不错的,两人也算其中唯一比较聊得来的,蒋孟临望着牌子摸了摸下巴,“我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洛华阳直接了当地问他们团综的执行导演,“纪宁枝为什么没来?我记得他今天没有通告吧,也没有请假。”
执行导演笑而不语。
施易奉从他的笑容中明白了什么,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他们身后牌子上写着“藤井病院”,泼了红色油漆作血迹的鬼屋。
执行导演让助理递给他们一个盲盒,“两两一组,接下来抽签决定组队,拿到两颗红色球的组成一队,拿到两颗蓝色球的组成一队,拿到黄色球的只能自己一个人进去。”
高以盎是第一个抽球的,他面无表情地把手伸进盒子里的时候问,“不能自愿一个人进去吗?”
他也并不是很想和其他人一起走。
“不可以呢,”执行导演面对他的冷脸也丝毫不惧,笑眯眯地回答道。
其实别人和他的想法一样,纪宁枝不在这里,was的气氛比平时更加凝重和僵硬了,就连最好相处的童笺也懒得说话,抽完球就把颜色展示在众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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