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点天灯
就算它老缠着殷夫人,也不敢真对她做些什么……
虞生烟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说,硬是非要个理由的话,那该是直觉。直觉它不会伤害殷夫人,反而还会保护她。
像伥鬼保护老虎那样保护她。
为了以防万一,虞生烟分了好大一锭银子给黄半仙,请他去殷家宅子里照看照看,但是他让黄半仙保守秘密,不能说是自己让他去的。
黄半仙直接冲他竖了个大拇指,“好人。”
虞生烟苦笑。
而虞生烟在找时机,獓骃需要进食,如果他猜得不错的话,下个月獓骃该彻底出手了,它的目标应该是活人,尤其是像顾莫之这样的小男孩。
等待的日子很枯燥,虞生烟就请黄半仙喝酒打听情况——黄半仙简直小气地可怕,开始虞生烟已经请了好几次客了,他可能良心未泯,就跟虞生烟说,老弟你请了那么多次客了,真是太客气啦,下次我请!
虞生烟心想这铁公鸡怎么突然拔毛了?于是很高兴地应下,那下次麻烦黄兄啦!
下次铁公鸡请虞生烟喝茶,粗碗糙茶,三文钱管饱的那种。
虞生烟笑他,你骗了那么多银子还喝粗茶?
铁公鸡认真说,修道之人奉行苦修,成天吃喝玩乐可成不了大事。
虞生烟心想自己请客时,你可是专挑贵的点……
他还怕黄半仙这水平会送死,给了他不少禁息符,然而他转眼把符给买了,还分了虞生烟不少银子。
老弟,你哪来的符呀,我试过了,不错呀,卖了不少银子呢!还有没有?
虞生烟不想管他了。
而顾莫之因为糖葫芦吃太多,牙终于开始疼了。他可怜兮兮地抓着虞生烟的手,“牙疼。”
“哪颗?”
“左边的,还有中间的……右边的也有。”
“……”
虞生烟搬开他的嘴,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好几颗牙都黑了,快烂了。
虞生烟心里还是有点愧疚的,都怪自己太纵容他了。要是到处他要吃糖葫芦时自己不给买,他也不用疼得打滚,疼得想咬自己……
知道自己错误,虞生烟立马改正。
“以后不许吃糖葫芦了。”
顾莫之立马拒绝,“不行!”
“你牙疼!”
“没事儿,能吃!”
“吃了牙更疼!”虞生烟威胁他。
“没事,反正已经很疼了,不在乎再疼了。”顾莫之死性不改。
虞生烟:“……”
最后虞生烟还是禁了他的糖葫芦以及一切甜食,不仅如此,还带他找老郎中拔牙,其他牙还好说,就是中间的一颗门牙也黑了,需要拔掉,拔掉之后……就尴尬了。
反正顾莫之抱着镜子看着自己漏嘴的牙哇哇大哭。
老郎中安慰他,没事的,再过一两年还要换牙,到时候会长回来的。
要是没长回来呢?顾莫之泪眼汪汪地问。
那老夫就不知道了。
老郎中摸着胡子不负责任地说。
然后呢,然后虞生烟终于等到赵三的消息。
十多天后,季昌亲自把赵三的信过来,他托关系,人人把赵三的信混进密报中送回来。
季昌说这话时表情很沮丧,虞生烟觉得挺对不起他,他是正臣,做这事太侮辱他了。
只是虞生烟不知道怎么谢他,他看自己眼神的意思越来越好猜,好猜到虞生烟不敢面对他。
虞生烟拆开信封,信的大概意思是,他不想回来,他想呆在那里,做一名军医,直到死去。
虞生烟仿佛五雷轰顶,手脚冰凉,“我要找他。”
“卓聂将军是不会让你进他军营的。”
“我要亲自跟他说。”
“没有用的,”季昌摁住他,“卓聂将军向来如此奉行,只要他的兵不想离开,他就不会让任何人带走他们。”
虞生烟心灰意冷。
闲着没事的时候,虞生烟就想着他们所说的战争。
战鼓声在天地间回荡,直震得人心底惶惶,泪流满面。月色沾血,氤氲的月光照着淌血的沙场,铁蹄踏溅,刀枪厮杀,寒光比月色还亮。敌军友军,满眼的,只剩下绝望。
虞生烟很不明白他为什么非要待在这种地方,最后能剩下什么呢?大概是马革裹尸,埋葬于黄沙之下吧?
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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