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点天灯
城北殷世代受妖怪祸害,被黄半仙用妙计炸死的消息,被三姑八婆的嘴一夜之间传得沸沸扬扬。
越传越玄乎,最后传到季息耳中。
“殷家?”季息听着耳熟,“是前些日子找贤弟买玉的那家人吗?我好像听贤弟提起过。”
“是。”喜哥看见季息来了,帮他把马牵到马槽中。
季息今日得空,特地来接顾莫之回宫,一个皇子长期居于寻常百姓家中于名声还是安全来说都是不妥。更何况他的小皇帝兄长着实想他了。
前些日子,御膳房送来一碗莲子粥,小皇帝见了莲子粥就开始念叨,“九弟喜欢这个,得给他留一碗……”
几个宫女趁着人少偷偷放风筝,被他瞧见了,立马派人把风筝给扯过来,“九弟也喜欢这个,得给她留着……”
不仅如此,他有事没事就坐在窗前,对着窗外的桂花树嘀咕着,“桂花都快开了呀,九弟怎么还不回来?再不回来就没桂花糕吃啦!”
一听虞生烟要把顾莫之送回来,他立马高兴了,“九弟那么粘人,果然只有朕才不嫌弃他呀……随便住在人家家里是很讨人厌的,等他回来了,得跟他说说。”
季昌看了看天色,“今日是热集,现在又是太阳初升还算温凉的好时候,贤弟怎么还赖床不开门做生意了?”
“不知道,”喜哥抓抓头发,“要不然,我去喊东家起床?”
喜哥手上有店铺钥匙,开了锁,两人推门而入,
然后两人都看呆了。
原本放置好玉的柜台上空无一物,系玉的红线被扯得乱七八糟,铃铛被震得满地都是,明显是遭贼了。
“不,不是我,”喜哥是除了虞生烟外唯一有钥匙的人,他的嫌疑最重,看到季昌转头看向自己,他急忙“扑通”跪倒在地替自己解释。
“我知道,你起来吧。”季昌挥挥手,让屋外候着的精兵都进来,“给我守住现场,贴出公告,务必把贼逮到!”
而现在,他最担心的是虞生烟和顾莫之,他带着一对人往后院闯。
遥遥的,他看见碎了一地的窗柩和大大敞开的门,眼皮子一跳,差点站不稳了,“殿下!贤弟,你们还好吗?”
顾莫之没事,他苦累后就趴回床上等虞生烟回来安慰他,只是可恶的虞生烟迟迟不归,他只好自己先睡了。季昌摇醒他,“殿下,殿下您无事吧……嗯,殿下无事,那虞生烟呢?他跑哪里去了?”
“啊……什么呀?”顾莫之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见来人,脑袋扭过来环视了四周一圈后顿时清醒了,泪眼汪汪地说,“虞生烟呢?他是不是一夜未归……我就知道他喜欢别的小孩了……他以前从来不让我一个人睡的……呜呜呜……”
季昌立马发誓,“恁放心,虞生烟绝对不是这样的人!他要是敢找别的小孩……我就,我就跟她绝交!话说回来,殿下知道他去哪里了吗?要不然我把他捉回来?”
等顾莫之唧唧歪歪地抱怨完,季昌已经有头绪了。
就是昨夜有人用鹤炸碎了虞生烟的窗子,于是虞生烟便追了过去,但是到现在他都还没回来。
季昌捡起遗落在地上的纸张,纸上写着黄半仙骗虞生烟的字:“獓骃提前出来了,我撑不住,救命啊!”
若是沿着折痕,的确是只纸鹤,这是这不足巴掌大的纸鹤是如何撞碎窗柩就不得而知了,或许是殿下睡糊涂了瞎说的呢?
但是纸鹤上的字却有所深思了,“殿下,你知道这纸鹤是谁给虞生烟的吗?”
顾莫之摇头。
“那,虞生烟最近有跟谁走得近吗?”
“有!”
“谁?”
“我!”顾莫之斩钉截铁。
季昌:“……除了殿下呢?”
“黄鼠狼。”
打死季昌他也不相信黄鼠狼能写出字来。
“嗯,那个‘谁’指的是人。”季昌是真无奈了。
“就是黄鼠狼呀,他可讨厌了,还总想偷吃我的东西!”
喜哥帮他解释,“不知大人听说过黄半仙没有?就是传得沸沸扬扬的那个江湖骗子……东家最近跟他走得很近。”
“查!顺便查查殷家是怎么回事!”
一伙人鱼贯而出。
季昌不急着走,让喜哥把这里收拾收拾,他听顾莫之念叨虞生烟对他如何如何苛刻……
“他可小气啦,连根糖葫芦都不舍得给我买,只让我啃苹果……我嘴巴淡死啦!”
“他还很笨,我让他唱歌哄我睡觉,他不会唱,哼,给我讲鬼故事……”
季昌一边漫不经心地听着,一边做着打算。
虞生烟对顾莫之的好是真的,昨夜发生了什么事让他宁愿将殿下丢下,也要追出去呢?
是因为纸条上的字,还是突遇偷玉贼然后追了出去?
虞生烟曾经开玩笑说过,玉是有灵性的,它不愿意追寻的人,强迫不得,就算卖出去了,结果要么人死,要么玉碎,卖玉的,就得为每件玉器仔细挑选主人。
那时候他也笑着说,照你这样说,你们卖玉的岂不成了媒婆?
找不到主人的玉,会回来吗?
丢失的玉数量太大,但是线索都在,查起来说难也不难,说简单也简单。
“喂,季昌哥哥,您有在听吗?”顾莫之嘟着嘴巴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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