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偶然记得
众人匆忙告退,翟湮寂喘息几下,转过头想要对皇帝行礼,只是人还没有爬起来,只觉得身后一凉,裹在下体的薄裤竟被人一把扯了去,翟湮寂一惊,来不及思考,本能就要起身抓衣服,谁知戚沐倾一改往日谦和体贴,竟然一把攥住他的后颈,好似咬住猎物的猛虎,翟湮寂习武之人,后背朝后被人攥在手中,免不得要挣扎,戚沐倾却不知道哪里来的蛮力,狠狠制住他,一手缓缓地碰触了一下他肩膀上的麒麟,翟湮寂只觉得一阵火辣辣的疼,力气被卸了一半,他嘴唇抖了几下,曾经看过的帝后典训在脑子里胡乱的闪过,他攥着青砖不知该如何反应,身子僵硬,腿又发软,他原以为那让他神志不清的药物是缓解疼痛,如今看来想必是……为了迎合皇帝。
第十六章
戚沐倾手指缓缓在他身上移动,顺着他结实的肌理轻轻抚摸,盘桓在腰间,翟湮寂难耐的咬住嘴唇,身子被陌生的感觉冲刷着,刚刚经历过刺痛的神经极度敏感,戚沐倾的呼吸粗重地喷在他后背上,伴随着一阵说不清楚的味道,席卷而来,翟湮寂不安地扭动一下,戚沐倾眼眸颜色一深,摁在腰上的手掌,突然下移,粗糙的大拇指摁住翟湮寂圆润之处,轻摁一下,只觉得弹性十足,便更是忍耐不得,大掌一把攥住,将臀肉紧紧抓在手里,紧接着呼吸一紧,两只分别攥住臀肉的手,往两边分开,翟湮寂从青石上一跃而起,他实在是克制不住不反抗,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轰然冲向脑顶,哪里还顾得上后面的是人是不是皇帝,起身就要逃走。
戚沐倾本来眯着看那肉丘深处景色的眼眸,被眼前雪白的脊梁晃了一下,只看见那流畅结实的后背突然挺起,恍惚中只觉得那只趴在背脊上的金色麒麟活了过来,皇帝眼眸更深,突然飞快的将脸凑上前去,在翟湮寂胳膊肘怼过来之前,伸出舌头轻轻舔舐了一下那个已经肿胀起来的纹身。
翟湮寂后背上的皮肉受了伤,本就火辣辣地疼痛,被戚沐倾凉凉的舌尖一舔,不知为何从腰部突然传出一阵麻痹,这陌生的情欲感将身子激起一阵寒颤,最终血液又奔向下体,突然那偷偷膨胀起来的东西被什么包裹住,翟湮寂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他从未给外人瞧见过的地方,被皇帝微凉的手掌轻轻握住了。
翟湮寂一个措手不及,从口鼻中逸出一声闷哼,这一声仿佛在滚油中蹦进了凉水珠,轰地一声,油溅出三丈,烟火缭绕,炸开出一片混沌,戚沐倾眼神中红光一闪,身上竟然暗暗显出暗花纹路,两只手狠狠扣住翟湮寂的两瓣臀肉,下身高涨之处猛地往里一顶,那凶猛之物竟被他生生挤进去三分。
翟湮寂被身后剧痛折磨的青筋暴起,他伏在青石上,失神地喘息,两条腿微微哆嗦,青鸾池水中的药物越发奏效,他虽然身子受了疼,却滚烫起来,力气全部被卸掉,脑子中再也思考不出别的,只是清晰的感觉到身体被皇帝那根粗大的棍子生生搅开,蛮横地闯到紧窒的最中央,这比受了敌人一剑更疼,更屈辱。他无助地趴在石头上,脑子里是幼时某次去跟父亲学习功夫时被浑身伤痛地摔在地上,父亲冷冷地看着爬不起来的他:“废物。”从翟湮寂记事起,父亲就寡言少语,那次先帝把第二个儿子送到他身边,要他抚养,他同意了却喝多了酒,下手也比平时狠了许多,翟湮寂被他打得爬不起来,他眼神混沌地指着他说:“你给老子记得,你生下来就是为了做皇后的。你生来就是为了还上先帝欠我的,皇妃和先后欠皇家债的。”
父亲以为他那时年幼,不懂这话的意思,谁知他那次惊恐的厉害,这句话早就牢牢印在脑子里,时过境迁,如今的他怎么会还不懂得。他生来是皇后,生来就是为了偿还上辈人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爱债。
圆润的月亮高高挂在夜空中,正值秋高气爽天空清明之时,又恰逢帝王迎娶新后,元都处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偌大的朝歌更是灯火通明,气势恢宏。暮莲跟着七八个侍女站在门口,只觉得腰肢都酸了,腿也微微哆嗦着,却还不见皇帝皇后回到正宫寝殿。她以为皇后依然在受后印,自顾自地抿了抿嘴唇,本以为少爷当了皇后,日子会好过,谁知大婚第一夜便受了这样的罪,她自小在身边侍奉,深知少爷隐忍的性子,先帝驾崩当日,丞相精神崩溃,在府中大发雷霆,拿刀欲自刎殉葬,少爷冲上去抢刀,被丞相失手一刀捅到肩膀上,也没有痛哼一声。那什么金针沾得什么染料,叫人痛成那样,还说什么后印神圣。暮莲到底是丞相府出身,内心颇为护短,也不知皇帝又跑到里面做什么,怎么这么久还没有动静。
少爷身上受着伤,难道不该上些药粉,快些休息么?
她忍了又忍,只看着红烛燃了一根又一根,不知觉已经到了深更半夜,里面竟然还没有召唤,她忍不住走到梁婵月面前行礼道:“奴婢参见梁大人,敢问我家公子……敢问皇后殿下合适才能回寝宫呢?”
梁婵月见是她,放低声音说:“姑娘切记,如今身在皇宫,说法做事要注意分寸,主子的事情不可多嘴打探。陛下既已经下旨,我等在门口等着就是。”
暮莲只得点头道:“谢谢梁大人,奴婢记下了。”
红烛燃了一根又一根,翟湮寂身后已然麻痹,他又恨自己身体结实,这样蹂躏竟然还能保持清醒,他趴在青石上,也看不到后面人的脸,他迷糊中感到刚刚还陌生的味道如今已经充斥口鼻,那滚烫粗大的东西在他体内逞凶多次终于抵在深处肆意喷薄起来,翟湮寂只觉得身体内被一股滚烫激流冲击,忍不住低低叫了一声。
戚沐倾双手掐住翟湮寂的窄腰,高昂着头,狠狠地把身体里折磨他数日的躁动一股脑儿地射向他的皇后,月光一闪一闪,正是秋高气爽好时节,秋夜凉风徐徐,穿过乾坤厅,轻薄的窗纱被风撩起,缓缓飘动,大厅中间的红烛,应无人更换,已经燃尽,屋里全靠折射月光的月明珠照亮,几分静谧,几分尘埃落定。
身子上的燥热全然缓解,身上的汗珠渐渐吹凉,这半夜仿佛比之前多日加在一起还要漫长,翟湮寂疲惫至极,慢慢地阖上眼帘。戚沐倾抽离自己,眼神渐渐变得清明,身上若隐若现的金鳞也渐渐隐去,他恍然过神,伸手捞起趴在青石上的戚沐倾,可怜新婚燕尔的皇后殿下后背依旧红肿一片,胳膊上错落分布着青紫抓痕,肩膀上还有一块齿印,下身更是凄惨,过度使用的地方微微开启,一动里面的红白浊液便顺着大腿根缓缓流下。
戚沐倾伸手将人从青石上拦腰抱起,翟湮寂已经迷迷糊糊睡着,睫毛扑朔朔地抖了抖,并没有醒。戚沐倾抱起人走到青鸾池,池中泉水依然冒着温热之气,婷婷袅袅,他轻轻将皇后放在池水之中,翟湮寂怕是累惨,身子虽然挣动了几下,眼睛却没有睁开,戚沐倾手指轻抚过股间,两指微微撑开那处,却不见污物复出,他抿了下嘴,浅笑着摇摇头。
第十七章
翟湮寂梦见自己又上了战场,边境胡人明明已经被他带领大军杀到境外,就在他转身凯旋时候,不知谁竟然对他后背射了一箭,他疼地冒出冷汗,却怎么也转不过身子,任凭胡人箭无虚发全都扎进他的皮肉,他苦苦挣扎不得,远处只看见父亲冷漠的眼眸,满满流出的竟然还是废物两个字。转眼间,战场形势转逆,兵败如山倒,他被人踩在脚下,动弹不了,恍惚中只看见一直金色神兽,大步跨来,似马如麋,圆眼长髯,锐角獠牙,全身金光潾潾,四蹄跺地,地动山摇,那神兽低头嗅他,忽然咆哮一声,胡人吓得丢盔弃甲,抱头鼠窜。翟湮寂眯起眼睛看那神兽,神兽一双红目也低头看他,他懵懂地想,这难道是他的后印显灵?
后印……
翟湮寂一个激灵从梦中惊醒,外面已经蒙蒙亮起,他趴在床榻之上不知睡了多久,旁边是不可闻的均匀呼吸,翟湮寂定了定神,头皮发麻地看向旁边,戚沐倾躺在他身边睡的正熟,平日总是高高挽起的发髻如今散落在枕头上,仿佛整个人都柔和了一些,翟湮寂动了一下肩膀,依然有些疼,恐怕这就是那诡异梦境的来源……还有……他把脸埋在枕头里,昨夜的事情,他还记得。大婚过后,他们两个已经是伴侣,龙凤呈祥这种事早晚要做,只是昨夜皇帝如此施虐,怕是心中也不甚如意,不得已而为之吧。
好在,这一关他们也过了。
翟湮寂忍不住动了动腰,却发觉那密处已经无恙,且有舒缓之感,只道是可能被上了伤药,他看天色还早,又把眼睛闭上,只是脑袋已经清醒,加上平日在相府早就养成闻鸡起舞的习惯,倒是睡不着。寝殿里燃着安神的香料,闻着很清爽,不仅舒缓神经,还有些润凉鼻喉。窗外微凉,翟湮寂脑子里不受控制地翻滚着昨夜种种,他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之前的小二十年他整日为了当上皇后努力拼搏,如今黄袍加身,他却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不知该何去何从。
帝后典训说他从此要辅佐帝王,公正严明,先行典范,善待百官,爱民如子。丞相说他从此要甘为人下,以血肉捍卫元都,以性命守护帝王,可是他自己却觉得茫然,这些未免都是空口号,他仍不知自己要做什么。以后的日子,跟在帝王身后去听文武百官奏禀,偶尔还要侍奉帝王于床榻,待这个男人纳妾封妃后统领一众女子调和后宫平衡,待后妃产子后他便要整日教导太子,直到他成人继承大统。这个皇后当来真是无趣,若是能选,他倒想也做一名将领,同当年父亲那样镇守边关,风为伴,酒做友,带领三军守护元都基业,驰骋沙场,保家卫国,也不失铁骨铮铮一儿郎。
他帐然若失地想着,突然听到旁边有了点动静,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便维持着原样不动,戚沐倾一夜好眠,一觉睡得十分舒适,睁开眼睛就看到缩在一角的他的新婚伴侣,忍不住从床上弓起上身,筋肉隆起地胳膊支撑着头颅,半眯着眼睛看着那个闭目沉睡的脸。
翟湮寂半天听不到动静,以为皇帝又睡着了,忍不住偷偷睁开眼看,正好跟他目光相撞,窘迫地连忙垂下眼帘,浓密的睫毛扑朔朔的抖动,他平日表情极少,如今心中固然慌乱,也只是目光游移,戚沐倾看得有趣,凑上前来:“原来梓潼早就醒了?”
翟湮寂只得从床上爬起来,牵扯到后背上的麟印,疼的动作一停:“微臣参见……”
话还没说完,就被皇帝翻身过去,昨夜被强制摁在身下侵犯的记忆洪水一般溃不堤防,翟湮寂忍不住挺身欲反抗,被温柔制住:“嘘,别动,让孤看看伤口怎么样了?”
翟湮寂咬牙趴下,身体却僵硬如一块截松木,戚沐倾看着他肩膀上的麒麟,依然栩栩如生金光闪闪,只是那块皮肉上泛起淤血,连带半个肩膀都肿起来,他靠近轻轻在那处小啄一下:“让梓潼受苦了。”
翟湮寂一动都不敢动,声音也小如蚊虫:“臣之本分。”
戚沐倾靠近他的耳朵小声道:“昨夜大婚,孤一时贪杯,鲁莽了些,弄痛了梓潼,还望梓潼不要责怪。”
翟湮寂想不到他光天化日说起昨夜私事,不由得一时语塞:“……没,没事……”
戚沐倾轻笑:“要是身子不爽,今日就不要上朝了,左右大赦这几日,朝中无大事。”
翟湮寂闻言转过头:“万万不可,臣已无恙。”
戚沐倾伸手摸摸他的头:“孤的梓潼真是贤良”
说罢,皇帝自顾自地坐起身子,他上身不着片缕,骨骼粗大,筋肉分明,错落有致,完全不像是久居皇宫的模样,翟湮寂昨夜跟他肌肤相亲,如今看到免不了有几分不自在,只垂下眉眼不动声色,戚沐倾侧身去摇床铃。
一阵清脆悦耳的铃声传到大厅,门被缓缓推开,早就守在门外的内侍在门口问安,然后端着铜盆,拿着华服,举着铜镜的,有序进入。翟湮寂虽然贵为相子,但是从小到大基本全靠自己,十分不适被人服侍,况且他锦被下的身体跟皇帝一样一丝不挂,更不愿裸身示人。伸手对举着内衣的侍女说:“本宫自己来吧。”
侍女偷偷抬眼看梁婵月,梁婵月偷偷看了一眼皇帝,见皇帝无动于衷连头都没有回一下,便小声说:“听不见殿下吩咐么。你且旁边候着吧。”
侍女答是,翟湮寂拿过洁白的内服,一一套上,洗漱之后,侍女端过几样点心,早饭要在早朝之后,这些东西不过是怕帝后折腾了一夜饿肚子,皇帝随意拿起一块咬了一口赞道:“这个不错,去让皇后吃点。”侍女连忙答是,翟湮寂只得也吃下一块。
梁婵月暗暗地松了口气,看来昨夜一切安好,皇帝皇后的感情有增无减,这样相敬如宾最好,让他们也好做的多。
大婚过后,上朝的朝服也变成黄色,皇帝正黄,他则偏明黄,皇帝的皇服上绣麒麟压阵,而他虽后背有麟印,后服上却是一只斑驳猛虎,虽也百兽之王,却跟麒麟神兽相差,以表恭敬。衣服穿着好后,梁婵月端着皇帝的冠冕走上前来,对翟湮寂说:“恭请殿下侍奉陛下配冠。”
翟湮寂拿起冠冕,走到皇帝面前躬身行礼,戚沐倾微微低下头,翟湮寂将冠冕佩戴在他的发髻上,又仔细将冕首的串珠一一整理好,戚沐倾站起身子,繁复的朝服披上后,不怒自威,帝王之气震慑着刚刚还温润祥和的寝宫,两个内侍将麟冠给翟湮寂佩戴整齐,两人站起身子,守在门口的黄门侍郎大喊一声:“恭请皇帝、皇后移驾朝阳正殿。”
第十八章
金銮殿上,戚沐倾走在前面,翟湮寂离他两步跟在身后,大殿之上,文武百官早已分列两旁,戚沐倾走到金銮殿,端坐于皇位之上,翟湮寂坐在他右边,微微垂着眼眸,看不出情绪。黄门官扯着大嗓门喊:“众大臣行礼!”
一声令下,殿下大臣呼啦啦躬身一片:“臣等叩见皇帝、叩见皇后。”
戚沐倾抬起手:“众卿平身,今日不同以往,孤之新后首次陪孤坐镇金銮殿,还望众卿多多关照。”
他轻描淡写几句,不仅翟湮寂微微转头看他,底下群臣更是诧异至极,有那嘴快者忍不住已经小声议论。元都对皇后尊敬是常态,但是从未见过皇帝如此偏爱皇后的,竟然还在大殿上托付群臣关照,想必是帝后感情极佳。丞相在队首,闻言只抬头看了看,旁边的户部尚书连忙恭贺道:“帝后琴瑟和鸣,全赖丞相大人教子有方,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丞相淡淡一句过奖,表情也没有变化,户部尚书讨了个没趣,摸了摸鼻子也没有做声。
孟将军低声冷笑:“好端端的男子,净学些小娘子的手段,示威给谁看?”
兵部尚书李钰昌闻言只是眼睛转了转,也没有做声。
黄门官瞧见殿下人有窃窃私语的,有交头接耳的,有瞠目结舌的,有呆头呆脑的,实在不像样子,连忙咳嗽一声,文武百官立刻肃静下来。戚沐倾微挑起眉毛:“怎么?孤的话有何不妥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