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鹿拾
沈鹿本来是不想出去的,然而他的宠物看到雪却兴奋异常,管家出门铲雪,柯基也跟着他跑了出去。
柯基的小短腿直接陷进雪里,胡萝卜异常兴奋,围着管家蹦跶,用肚皮绕着他划出一个不太规整的圆来。
沈鹿隔着窗户看了一会儿,突发奇想,把松鼠从笼子里放出来,披上衣服就要出门。
季闻钟拽住他,从衣帽架上取下一条围巾:“外面冷,要出去就多穿点。”
沈鹿无奈:“也不至于吧……”
做过手术之后他身体已经好很多了,手脚发凉的现象有明显缓解,也不会再轻易胸闷气喘,体力似乎都有上升。
当然,应该也有他这段时间一直待在家里,没怎么出去的缘故。
衣食住行方面季闻钟说一不二,沈鹿也不好把围巾摘了,只好系着出去。
柯基正在跟管家捣乱,把他铲到一堆的雪全部弄散,管家非常好脾气地不跟它计较,一人一狗持续重复铲雪、弄散、再铲雪这个过程,始终也没什么实质性进展。
沈鹿看不下去,唤了一声“胡萝卜”,柯基立刻回头,屁颠屁颠地向他跑来。
……总感觉住在季总家里这段时间,这狗被养得比以前更圆润了。
松鼠也从他肩头退下来,纵身一跃拍进了雪地里。
季闻钟问:“不拴牵引绳,不怕它跑了吗?”
沈鹿:“应该不会吧,要是跑了,就拿食物把它引回来。”
黑色的松鼠在雪地里格外显眼,引起了柯基的注意,胡萝卜迈着小短腿便朝它扑了过去。
两只宠物在雪地里你追我赶,但很显然松鼠更灵活一些,大尾巴一甩一甩,三两下便窜上了树。
柯基在树下干瞪眼,只好发出“无能狂吠”。
松鼠好整以暇地站在树枝上,整理自己立起的耳毛和蓬松的尾巴,时不时往树下看一眼,对某只不能上树的短腿生物发出了无情的嘲笑。
因为临近过年,季闻钟的公司已经放假,季飞泉一家三口也在别墅暂住,很快他们被外面的动静吸引,也出来了。
别墅院子里满是积雪,除了狗,孩子也很喜欢,季汀兰很快和她爸爸打起了雪仗,管家满脸无奈地站在一边:“等……能不能……别……算了,你们小心点。”
沈鹿走到树下,抬起胳膊,松鼠又听话地跳回他身上,钻进了他的围巾里。
忽然,他感觉后背被什么打了一下,一回头,就看到季汀兰惊恐地捂住嘴:“对不起哥哥,我扔偏了!”
沈鹿:“……”
雪球吗?
季闻钟帮他掸掉衣服上的雪:“让他们在这玩吧,我们回……”
那个“去”字还没出口,一个更大的雪球突然飞来,结结实实砸在了他脸上。
季闻钟被砸得差点咬到自己舌头,雪球搓得很松,砸到他便散了,冰凉的雪茬全掉进了他衣领里。
他被冰得一个激灵,扭头向雪球的来源看去,怒道:“季飞泉!”
季飞泉离他八丈远,冲他隔空喊话:“有本事打回来啊,你该不会长这么大都没打过雪仗吧?”
季闻钟忍了三秒,憋出一句:“幼稚。”
他本想拉着沈鹿回屋,结果伸手一捞没捞到人,这才发现对方早就不在原地了,沈鹿正攥着雪球追季汀兰:“别跑!”
季汀兰捂住脑袋:“哥哥打不到,打不到!”
季闻钟:“……”
一家子幼稚鬼?
七岁的孩子、十八岁的孩子、三十多岁的“孩子”在院子里组团打雪仗,一时间只剩下季闻钟一个“正常人”,雪球在空中乱飞,时不时还要“误伤”他一下,他面无表情地把身上的雪拍掉,双手插兜,装作自己是一棵树。
他迎着晨光,视线追随着在院子里跑动的人,表情渐渐变得柔和起来。忽然,沈鹿从背后扑上来,一把抱住了他,柯基追随着主人,而松鼠躲在围巾里,只露着脑袋和尾巴。
季闻钟略显错愕地回过头。
——这一幕定格在了沈鹿的画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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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哼……轻点,”沈鹿趴在沙发上,衣服没好好穿,白皙的皮肤上露出几点让人浮想联翩的痕迹,“答应我,下次不要在书房好吗?”
季闻钟轻轻给他按揉着后背和腰,居然还认真回答道:“书房有什么不行?”
“……这是我画画的地方!”沈鹿瞪他,“是神圣的,不容亵渎。”
季闻钟:“可我觉得,性`爱本身也是一种艺术,既然同是艺术,又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
沈鹿:“……”
他竟无言以对。
“好吧,你赢了,”他爬起身来,只感觉浑身酸疼,两腿发软,“你真的一点都不累吗?”
“不累。”
“体力真好。”
“……”
季闻钟咳嗽一声,别开眼道:“这次……有没有爽到?”